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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又到了周一。不似刚开学的悠闲了,各科老师都在拉课程的进度条同时还反复温习之前的题,因为国庆节后回来就要月考,阮在在这边还得完成班主任交给她的任务,监督篮球校队的排练。
    这种被予以重任的感觉累并快乐着。
    眨眼就到了周三,沾了放国庆的光,只上半天课。
    不过阮在在也得留下来在操场看着,有个问题困惑了很久,她终于问出来,“如月,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多此一举?”
    “嗯?”应如月没怎么懂。
    通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阮在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又说了遍,“就是我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在没在他们都在努力排练,赢了也是属于他们的荣誉。输了脸上没光,没道理偷懒。”
    “那不能这样说。”应如月拉着阮在在在椅子上坐下,这都九月底了,天依旧灼热,好在一阵风吹来抚平了心里的烦闷,她将飘到脸颊的碎发卡到耳后,“他们是这个团体的主要成员,心思就放在赢上面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们,相当于后勤吧,特别是当天,就害怕有什么突发情况都需要我们去处理和交接的。如果不跟他们一起排练,到时候比赛临时被拉着去负责这个会手足无措,而且跟成员们不熟沟通起来也不方便,其实也相当于在排练我们……”
    好像是这个道理。阮在在点头。
    应如月是个聪明又自律的人,哪怕在吵闹的操场也能做到集中注意力,阮在在就没那么强大的定力了,时不时走神,不过在她的带领下也渐入佳境,不知不觉就刷完了一套试卷。
    等抬头起来活动了下颈脖,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孙程浩拍着篮球过来,笑着说,“长得美就算了,还这么用功,得了吧你们!是准备把人逼死吗?”
    “赶紧的,起哥请吃烧烤。”
    话落,阮在在面露难色,她这些天跟着噌好几顿吃的了。人都是要脸的,总这样不行。
    “走啊,在在。”应如月见她没跟上来,折回去拉她,“愣着做什么?”
    “我就不去了。”
    “啊?”应如月蹙了下眉,又很快松开,不解的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知怎么回事,脑子跟突然短路了似的,想好的理由离家出走了,阮在在无措的扣扣手指,“就…家里人不让我太晚了出去。”
    几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阮在在为说谎感到脸红,都不敢看他们。黄素秋哪有那个北京时间管她呀,心思都在陈辉和麻将上面。
    应如月一时也觉得为难,不由看了看主心骨梁起。
    梁起走到阮在在身边,自然的将她手里的书包接过来提着,偏头看她,敛着眉眼说,“吃个饭要不了多久。”
    随即扯着她袖口往前走。
    两人落在后面,慢吞吞的走着,见阮在在情绪低落,梁起勾着笑,低声说,“不用不好意思,什么时候也请我一次?”
    阮在在蓦地抬头,撞上梁起略带戏谑的目光,她不由有些恼,垂眼嘟囔,“我就是一高中生。”
    言下之意哪来的钱。
    梁起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欠着。”
    阮在在:“……”
    “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
    “……”
    -
    去了梁起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还没坐下就闻到一股勾人的美味,口水都要下来了。
    店主是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热情的招待着。
    除了阮在在,都是玩了好几年的朋友,像应如月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就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自个想吃什么就迫不及待的点了,老板娘热情的记下来。
    “有菜单吗?”梁起问。
    老板娘愣了会才反应过来,都是老顾客了,什么时候用过菜单。
    梁起将菜单推到阮在在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阮在在推回去,含蓄的说,“点得够多了,吃了再说。”
    梁起轻挑眉,左肩往下压,用只有阮在在能听清的声音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要不一种来一份?”
    “反正都觉得欠我了,也不介意再多点。”
    话语里带着揶揄。
    阮在在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眼睛的是标准的杏眸,天生带着一丝憨态可掬,被直勾勾盯着,梁起捂嘴轻咳了下。
    “真不点了?”他问。
    阮在在摇头。
    梁起也没打算逗她了,将菜单递还给老板娘,又口头加了几个菜,还点了一条麻辣烤鱼。
    吃饭过程很愉快。
    烧烤是真好吃,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吃法,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管什么菜只要放在上面一烤都绝绝子,尤其是那条鱼,阮在在都没空跟他们说话,味道是真带劲。
    辣到心里去了,她下意识嘘了嘘,目光四处巡视找水。
    夜色浓郁,繁星闪烁,一行人坐在街边,对,这家开了很多年,是出了名的味道好,他们来的时候里面的位置早坐满了,只好坐外面,凉风一阵一阵的,看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身旁人来人往。
    别有一番感觉。
    边撸串边喝着冰啤酒,一个个都聊得很开心,阮在在找了一圈没看到水,可能刚才点的喝完了,见老板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她也不好意思喊。
    阮在在转过头就看到梁起递了一矿泉水过来。
    她惊喜又错愕的看着他。
    “嘴巴都辣得像香肠了,还不拿着?”梁起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扩大。
    阮在在感激的接过,小口小口的喝,喝得急了,从嘴角流出来打湿了衣服。梁起忙抽纸递给她,好笑的问,“有人跟你抢吗?”
    在月光的衬托下,这一刻的少男少女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阮在在抿唇笑着没接话,收回目光随意的落在街边。
    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陈大同的。
    接着车门被打开,陈大同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烫着大波浪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亲昵的挽上陈大同的手臂往前面的洗浴中心走。
    阮在在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虽然她小,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她以为大人只是普通的吵架,完全没往这上面想。
    那她妈这么闹应该是知道了。
    阮在在垂下眼眸,一时之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直到吃完烧烤,到了家门口还浑浑噩噩的。
    开门进屋。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没死在外面?”是黄素秋的声音,配上狰狞的面孔,一字一句像针扎进她的皮肤里。
    阮在在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般,愣愣地站在玄关处,显然被吓到了。
    “你是哑巴吗?”
    阮在在反应过来,手指不自觉攥着衣角,平视着她平静的说,“老师让我监督篮球校队的排练才回来晚了。”
    她都不敢说跟同学出去吃烧烤了。
    黄素秋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穿着碎花短袖和黑色裤子,肚子微凸,是生了两个孩子留下的痕迹,头发拿皮筋随意绑着,有些乱,脸上带着一丝戾气。
    “过来!”她声音有些哑了。
    屋子里没开灯,许是房子的朝向好,万家灯火的余光,也有可能是月光照进来竟亮堂堂的。
    阮在在不知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木讷的挪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黄素秋,停在她跟前。
    黄素秋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扬手就是一耳光。
    阮在在直接懵了,还带着浓浓的错愕。黄素秋偏心陈辉,脾气也不好,但印象中没动过手。
    “你妈我在陈大同面前伏低做小就为了你有个落脚的地方,有口热饭吃,有书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啊?”
    黄素秋说着将手机摁亮,重重的拍在茶几上。
    手机的亮度仿佛调满了,很刺眼。阮在在捂着火辣辣的脸去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她坐在梁起旁边,就莫名的姿势有点亲昵。
    是那天在私房菜吃饭的照片。
    第二张是在小区的后门,也是那天,梁起送她回来,天色微暗,她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梁起垂着眸子,手还在她腕处。
    看了确实会让人误会。
    阮在在眼里带着一丝执拗和认真,盯着黄素秋,蠕了蠕唇说,“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眼神,那歪头的姿势,那语气仿佛在说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打我?
    黄素秋身影晃动,忽然笑了,目光越过阮在在呆呆的看向某处,“是,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说到最后整个人歇斯底里,身子迅速往下滑,瘫坐在地上,撕扯自己的头发,不知在哭还是在笑。
    阮在在彻底被吓到了。
    怔怔的。
    明明应该是这世上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陌生。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妈妈,可膝盖像是上了钢筋般弯不下去。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作者有话说:
    心疼我在在,还好有梁起这个暖男。
    第10章
    次日陈熠放国庆从海城飞回来,阮在在早早出门去机场,坐在车上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放映。
    她伸手搓了搓脸。
    很快到了机场。不一会儿就看到陈熠出来了,阮在在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容,飞奔跑过去。
    陈熠远远看着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女孩朝自己跑过来,眼里的笑越发浓郁,丢开行李箱的手柄,张开手臂把她抱了个满怀。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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