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在在睡到自然醒,摁开手机一看快十点了,她吓得立马坐起来,边揉脸边下床,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倒是厨房有一股所有若无的肉粥香味传出来。
阮在在咽了咽口水走过去,果然是陈熠。他背对着她,背微弓着,左手拿着小锅的柄把,右手拿着勺子不停的搅动。
“哥!”她喊了一声。
陈熠转过来,“醒了?”
阮在在满足的笑笑,走过去低头一闻,瞬间把那陶醉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仰头说,“哥,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不好以后怎么照顾你。”陈熠习惯性摸了摸她的头,“快去洗漱,我给你盛一碗凉着。”
阮在在忙应了个‘好’字。
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她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主要是太怀念陈熠在家里的时候了,有人跟她站在同一战线,还有人给她讲作业,陈辉也不敢那么霸道。
阮在在刚出卫生间就看到黄素秋带着陈辉回来了,手上还提了不少菜。那晚上的事两人都默契的选择忘了,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叫了一声‘妈’。
陈辉手里拿着零食,刚换好拖鞋,抬头看到阮在在便指着说,“懒猪,懒猪,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
“哥哥,我是不是可以看电视了?”他兴奋的跑来跑去,终于在厨房门口看到了陈熠。
陈熠蹙眉问,“你叫谁懒猪?”
陈辉字正腔圆的说:“姐姐是懒猪,睡到大中午,太阳都烧屁股了。”
身后的阮在在:“……”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陈辉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陈熠脸色一凛,十分严肃的问:“陈辉,谁让你叫姐姐懒猪的?”
陈辉缩了缩脖子,蠕唇不敢说话。
“你都上小学了,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尊重两字?”顿了下,陈熠又说,“要是有人叫你胖子你怎么想?”
陈辉被陈大同和黄素秋宠惯了,打小就是要什么买什么,从来不制止,导致现在七岁就差不多七十斤了。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不止说你这么简单了。都上小学了,还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辉不敢反驳,委屈的看向黄素秋。
黄素秋有些顾忌陈熠,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过来心疼的抱住儿子,小声哄道,“辉辉乖,妈妈给你放电视好不好?”
“好耶!”到底是小孩子,陈辉一听到这话立马欢呼起来。
陈熠伸手揉了揉眉心,适当提高声音,“阿姨,先别开电视,等会在在要写作业了。”
黄素秋转过身来欲言又止,看着陈辉可怜的小眼神,可能是母爱使人强大,反驳了句,“她不是还在喝粥吗?”
“就看一会。”
陈熠还想说什么,阮在在忙过去扯了扯他衣袖。十多分钟后,黄素秋果然哄着陈辉下楼玩去了。
阮在在正好做作业,趁着这个机会,将不会的题都圈出来让陈熠讲给她听,一次听不懂就让他讲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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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了阮在在得去学校,陈熠非要送她,刚到校门口就碰上应如月了,互相打了招呼。
眼看陈熠走远了,应如月忙拉着阮在在走到树下,兴致勃勃的问,“在在,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阮在在瞪大眼睛,“如月,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是我哥。”阮在在又说,“你乱想什么呢。”
应如月懊恼的拍了拍自个脑袋,话锋一转,“我就说嘛,你这么乖怎么可能谈男朋友。”
“孙程浩那个傻子,说什么表面越乖的内心越叛逆。”
“我天真的信了他个鬼。”
阮在在还没来得及说话,孙程浩跑过来捡球,抢先道,“说什么呢?我打了好几个喷嚏,你们不会在骂我吧?”
“骂的就是你。”应如月拉着阮在在气势汹汹的走过去,“看你一副找骂样。”
“?”
“别给我装无辜,孙程浩。下次不确定的事你就闭嘴吧,真是的,败坏咱们在在的名声。”
孙程浩一脸懵,“姑奶奶,我怎么你了?”
几人看孙程浩捡球半天都不过去,喊了几声没用,经不过太阳的暴晒,走过来一探究竟。
应如月深呼吸了下:“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昨天是不是你斩钉截铁的说在在谈恋爱了,那明明是她哥,是她亲哥。”
孙程浩弱弱回:“我哪有斩钉截铁?”
应如月再次准备开枪,阮在在一把把她拉到后面,目光扫过每个人,平静而柔和的说:“好啦,就是个误会,我正式跟大家说一下,昨天来接我的那个男生是我哥,等会还会来接我,别多想了!”
“呜呼呼!看来大家都还有机会!”
“欧耶!”
“……”
逆着光,树影婆娑间,一群大男孩中不知是谁用手放在唇上当做口哨吹了吹,同时半调侃半认真的说了一句,有了第一句自然就有第二句,一时间气氛高涨。
梁起比周围的人略高半个头,姿态懒散的站在最后,目光却灼热又深沉的只定格在一个人身上,不偏不倚,听到某句话时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说:
平平无奇的剧情里蕴藏着巨大的玄机,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
第12章
接下来的几天天阴沉得厉害,风呼哧呼哧的刮,还带着一丝钻骨的冷,都以为要下大雨,结果直到国庆的最后一天也没下。
次日清晨雨终于下下来了,阮在在踩着点到了教室,湿冷的空气透过微敞着的窗户狡猾的钻进来,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随即起身去关上。
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多了起来,都自觉的将书本拿出来朗读或者写,少了以往的嘈杂声,学习氛围浓郁。
谁路过不得夸赞一声班级好榜样,晓得内情的人都知道明天要月考了,临时佛脚抱抱总比不抱的好。
昨晚的啤酒鸭除了有点咸,味道真没得说,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块,这会儿喉咙又痒又干,阮在在拿着水杯准备去接点水,刚起身耳边就响起周雨婷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在在,我想死你了。”
“玩的开心吗?”阮在在侧身让她进去的同时问。放国庆节之前周雨婷就说全家要出去旅游。
要不然以她那个尿性不得天天跑学校看帅哥打篮球。
周雨婷嗯嗯了两下。
阮在在也跟着笑了笑,发自内心的羡慕。
没过多久班主任就来了,手里拿着戒尺,在讲台上轻敲了两下,她目光巡视着全班敲打,“不要玩了几天回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明天考试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气神来,谁要是拖了班级后腿……”
第一节 课下了,应如月过来找阮在在一块上厕所,阮在在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爽快应了,两人手挽手出了教室。
目睹这一幕,周雨婷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阮在在倒是没想那么多,就十分钟的间隙,要说这个点哪里人最多,非小卖部和女厕莫属,前者是有选择性的,可去可不去,是可控的,后者就不一样了,眼看着队伍越来越长。
好在占了教室离厕所比较近的便利,她们很快出来又去了趟便利店。
赶在打铃之前回了教室。
见人回来了,周雨婷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反复好几次后,她喊了一声,“在在。”
“嗯?”阮在在转头看她。
这节课是英语,周雨婷将书拿出来,跟平时聊天一样,很随意的说,“你现在跟应如月越来越好了。”
“她人挺好的。”老师还没来,阮在在喝了口水回。
“是吗?”
阮在在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应如月无论那方面都很好,很会照顾人的情绪,热情又有耐心,好到什么词去形容她都不够。
周雨婷声音低了一个度,“可是他们都觉得跟应如月做朋友很难。”
“没有吧。”阮在在蹙了下眉,又很快松开。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不太清楚。”
“那可能是对如月不太了解。”阮在在又说,“相处了就知道她人挺好的。”
默了会儿,周雨婷抬头问:“你对她已经这么了解了吗?”
阮在在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忽然灵光一闪,凑过去挠了她两下,坏坏的问,“你不会吃醋了吧?周雨婷。”
“怕我跟别人好了对不对?”
“你…你乱说什么,我才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周雨婷心虚的挪开视线,打死不承认,“你爱跟谁好跟谁好?”
“跟你好,只跟你好。”
“……”
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周雨婷居然会吃醋,阮在在又惊又喜。记得她刚上初中那会比现在内向多了,不爱说话,也不扎堆,走路低着头,是周雨婷主动过来找她做朋友,带着她融入小集体,慢慢的变得开朗。
只要有人骂她,欺负她,周雨婷第一个冲上去。
对阮在在来说,周雨婷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这下有小脾气了,她得好生哄着,为此还推了中午跟应如月他们一块吃饭。
下课铃声响,她一手拉着周雨婷,一手拉付雨涵飞奔往食堂去,抢到个靠窗的好位置。阮在在将周雨婷按坐在凳子上,殷勤的问,“公主殿下,请问今天是吃土豆烧排骨呢还是青椒肉丝?”
周雨婷一脸小傲娇,“都要。”
“好勒。”
阮在在只差没哼着歌去打饭了,付雨涵忙跟上,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在在,你跟雨婷…”
“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