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半是不会了。
梁起不知道去哪了,她准备趴在桌子上休息会儿。
有个女同学过来找她,“阮在在。”
抬头一看,是坐在李青桐后面的那个女同学,叫吴晓慧,阮在在问,“怎么了?”
吴晓慧将本子推过去,指着,“那个,这道题你能教教我吗?”
阮在在垂眸,是道大题,类似于卷子的最后一题那种,貌似前几天老师才粗略的讲过一遍,估计会的人不少。不过好像梁起给她讲过,思路隐隐约约有,但她还是不打算拿出来献丑了。
她摇了摇头。
吴晓慧有些失望,踌躇了下说,“那个在在,等会梁起回来你能帮我问问这题怎么做吗?”
阮在在:“你可以自己问他呀。”
吴晓慧面露难色,小声说,“我怕他不给我讲。”
“为什么?”
“我不敢,我觉得梁起对你有些不一样,就…就特别照顾你。”吴晓慧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阮在在坦然反问,“你是说他给我讲作业这件事吗?”
吴晓慧点头。
“是因为老师让梁起平时没事要多帮助成绩不好的同学,让他把咱们一班的总体成绩提起来,他就说先从我开始,毕竟是同桌嘛,方便一点。”
“你就放心大胆的问,梁起肯定会教你的。”
刚打完球从后门进来的梁起听到阮在在的话脸色一僵:“……”
作者有话说:
梁起:我服了你个老六
“为了给你讲题,我给全班人讲了。”
第20章
为了证实阮在在话里的真实性, 更为了掩人耳目,梁起只好对主动来问问题的同学都耐心讲解。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他。
连上厕所和喝水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为了能喘口气, 梁起绞尽脑汁,最后给周似锦提了个建议,在班里组织学习小组,成绩好的班委当组长,在课余时间给同学们巩固当天所学的知识。
作为班主任的周似锦肯定是支持的。在梁起的带领下,一班的学习氛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 其他班也开始效仿。
阮在在明显感觉到自己进步了,还不止一点, 这不是错觉, 忽然有点期待月底的期中考了。
同时不再惧怕上数理化。
真的跟梁起说的一样, 很多东西没必须费尽心思去记, 要学会去找规律,她抱着这种信念听课,慢慢发现能听懂老师在说什么了, 也能勉强跟上老师的思路,课后再积极参加学习小组, 边听边思考边总结, 一下子恍然大悟。
因此,也让梁起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阮在在一般不找梁起,前期占用他太多时间了, 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她一没钱的高中生, 普通的礼物配不上梁起, 贵了又买不起。
阮在在还牢记着两人期中考的约定,要进步了就请他吃饭,退一万步,不进步也得请。
她一直在攒钱来着。
大课间跟李青桐一块儿去了厕所,她要去小卖部,阮在在硬着头皮拒绝了,自个回来刷题。
刷着刷着就听到上课铃响了。
梁起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阮在在将数学书从课桌里拿出来准备好,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晃荡的人影。
梁起回来了。
鼻间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阮在在蹙眉闻了闻,循着来源处,越靠近梁起味道越浓烈。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问,“你抽烟了吗?”
阮在在神色淡淡,没看出什么情绪,目光却坚毅又认真,梁起喉结微滚动,没由来一阵心虚。
他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腿打直,一腿屈着,撩起衣摆闻了闻,露出精瘦的腰身全然不知,反问,“我身上有味吗?”
“好像是有一点,可能是被孙程浩染的。”没等阮在在说话,他语调散漫的补充道。
锅从天降的孙程浩喊冤,“哥,真有你的。”话落,他看向阮在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味。”
阮在在正儿八经反驳,“你们还不算男人。”
闻言,梁起轻挑了下眉。
“草,该有的功能都有,我们怎么就不算男人了?”孙程浩不服气的说完,看向梁起,“是吧,哥。”
“年满十八才算成年,你们都没有,所以还是未成年,是男孩。”阮在在字正腔圆的科普道。
孙程浩:“我去!”
梁起没忍住笑了笑,左肩往下压倾身过去,用只有阮在在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不能说别人不是男人知道吗?”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沙哑,打在耳畔上痒痒的,阮在在伸手揉了揉,问,“为什么?”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梁起眼底染上一丝情愫,凑过去音色又低又沉的说,“会想要给你证明一下。”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在在觉得这话有另一层意思,她默默的把头转过来了。
这时老师来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上午很快过去,到食堂打好了饭坐下来,阮在在看周雨婷哈欠连天的样子问,“昨晚没睡好吗?”
周雨婷‘嗯’了一声。
吃得差不多了,阮在在认真打量她,瘦了不少,好几天都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雨婷,你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没有啊。”周雨婷不解的抬头,笑着说,“在在,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有点担心你。”
“我一天好得很,有什么好担心的。”周雨婷说,“倒是你,一天那么拼,别为了学习把身体弄垮了。”
“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吃完饭,周雨婷说她有事要出去一趟,阮在在问她什么事。周雨婷迟疑了下说是她有个发小找她。阮在在没再追着问了,看着她的背影隐约有点担心,觉得这段时间两人生疏了。
她知道是因为学习的事冷落周雨婷了。
可这个事暂时没法调节,想要在班主任面前证明自己,想要不让自己失望,更想要不辜负梁起的付出。
-
这天,大课间做完操回到教室,阮在在坐下没一会儿,肚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似的,扯着疼,一阵一阵的。
额头都渗出佚?汗了,她一手搁在课桌上,脑袋埋在臂弯里,脸皱成一团,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轻轻的来回揉,可还是没能缓解半分。
教室里闹轰轰的,有人在大声说话,有人在写作业,有人跑过来跑过去的嬉戏打闹。
阮在在烦躁得用手捂住耳朵。
直到上课铃拉响,回来的梁起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凑过来喊,“阮在在。”
“你怎么了?”他看到她捂着肚子,蹙着眉头问,“肚子不舒服吗?”
阮在在勉强‘嗯’了下。
梁起问:“吃坏肚子了?”
肚子间接性的疼,刚轻松了一点,缓了口气,这下又来了,阮在在嘴里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
梁起眉头蹙得更深,拿住她手臂将人扶起来,这一扶不得了了,就看到她脸色苍白得没什么血色,贝齿咬着下嘴唇,可能是疼的,眼里蕴满了水珠。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没多想就抱着她冲出了教室。
阮在在确实疼得说句完整的话都困难,加上梁起跑得很快,颠得她难受,但一直在用手掐他,“你、你快放我下来。”
“你再忍会儿,马上到医务室了。”哪怕满头大汗,梁起也不敢放慢脚步,一口气冲了过去。
阮在在气得苍白的脸有了血色。
到了后她怎么也不肯配合医生检查,面对两个男的,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在一阵不耐烦的催促下,她深呼吸了下说,“我没病,是每个月女孩子都要经历的那个……”
闻言,梁起还云里雾里,毕竟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也没留意。
校医立马就懂了,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面不改色的说,“来月经了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是正常的生理情况。且有时候疼得厉害了也是需要看医生,配合治疗的。”
阮在在被说得面红耳赤。
听懂了的梁起看了眼阮在在,抓了抓头发掩盖脸上的不自然。
校医推了推眼镜问,“我还是给你开点药。”
“行,那就开点。”缓过神来的梁起大大方方的说,“之前我看她疼得都直不起腰了。”
阮在在扯了扯梁起的衣服。
梁起拿了药就握住阮在在的手腕转身出去了,天暗沉得像是快黑了,看样子等会又有一场大雨。
这会儿都在教室上课,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的操场上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
阮在在知道梁起是好意,但还是难为情,忍不住说,“你真是的,当时怎么不问问。”
“你是不知道你当时那个样子有多吓人。”
“……”
阮在在咬了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