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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既清郑重跪拜了三下,然后起身把香插在香炉里。
    拜完后,他并未离开,而是走到求平安符的地方给叶缇求了一符。
    离开时有一位僧人叫住他,“陈施主。”
    陈既清回头,极好的记忆让他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是17岁那年开导他的僧人。
    十年过去,僧人老了,衣服从普通的青色变成黄色,颜色的改变代表地位的改变。
    “尚和方丈。”陈既清点头示意。
    “陈施主可是有烦心事?”
    十年前陈既清就领教过尚和的厉害之处,他没想瞒着,如实说了一遍。
    尚和方丈表情没变,依旧面带微笑,佛珠在手中匀速转动着,他缓缓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尚和方丈并未给出明确答案,话说得模棱两可。
    但陈既清是何等聪明之人,尚和方丈的言外之意他自然能懂,他眼睛亮了亮,语速不禁快了些,“谢谢方丈。”
    正是如此,他加快回去的速度。
    推开那扇早就推开无数次的门,昏迷数日的女人看过来。
    陈既清眼眶红了。
    ……
    叶缇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没有尽头,这个梦似乎是连续性的,接上了那次在维也纳做的梦。
    这场梦有了开头和结尾。
    时间线来到高二暑假夏令营,地点大阳山,为期三天两夜。
    最后一晚他们一众人举行庆祝晚会,在山上随便找了块空地,大家嘻嘻哈哈吃着烧烤唱着歌。
    顾川尧那会人人都喜欢,大家都围着他转,他是默认的主角。
    叶缇在一旁看着,嘴角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看他做什么她都很高兴。
    那次夏令营有各个学校的人参与,大家都认识了不同的人,只有她一个都没去认识,因为那时候她眼里只有顾川尧。
    或许连谁参加了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都喊不出来。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只是不好的事即将降临。
    快结束时,大家一起收拾附近的垃圾。
    晚上山上风大,吹跑好几个塑料袋,别人看见袋子吹远就不追了,叶缇不,她一定要抓到。
    如果是十年后的叶缇,可能和别人一样随它去了,但这是十年前的叶缇,一个很傻的姑娘,傻到一根筋。
    她一门心思扑在塑料袋上,抓到袋子的同时她脚底一滑,跌下山。
    身体失重的那刻,顾川尧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带着恐惧,害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运气太差时,总有一个小神眷顾你。
    叶缇摔下去的地方不是很高,人没有死亡,脑袋却被重重砸了一击。
    顾川尧是她的执着,她强撑的清醒想知道他是否会来。
    她是等到了一个男孩跑来,只是视线被血液模糊,她看不清是谁,在一片血色中她同样记住一抹血色——男孩的手臂。
    他的手臂似乎是匆忙跑下山时划破的。
    这种划破并不是擦伤,而是手抓住石头,手臂在山壁上死死摩擦出来的,凸起的山壁都陷进肉里。
    等男孩接住她,她就彻底陷入昏迷。
    时间来到十年后。
    时隔太久,她记不清那道疤到底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这场荒唐的梦让她彻底清醒,顾川尧的伤疤在左手,陈既清的伤疤在右手。
    相同事件。
    十年的叶缇喊的是顾川尧,十年后的叶缇喊的是陈既清。
    十年后救叶缇的人是陈既清,十年后同样是陈既清。
    原来,十年前,陈既清就已经出现在她生命里了。
    或许他们的命运就该如此,要纠缠,要在一起,要白头到老。
    叶缇第一次想到宿命这个词。
    他们就是宿命,他们的灵魂牵绊着宿命线。
    她知道那些真相了,她要告诉陈既清,她要说她全都想起来了。
    强烈的倾诉欲刺激着叶缇的大脑。
    她醒了。
    过多的巧合是刻意,但他们的巧合总是老天安排的命中注定。
    她刚睁眼,门被推开,两人在半空中对视。
    他的眼红了,她的眼也红了。
    叶缇想说话,但鼻子里插着胃管,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异物连通她的鼻子和胃,很难受。
    想发声都发不出来。
    陈既清看出她的难受,安抚她后出去叫护士和医生。
    胃管拔走,一番检查下来得知叶缇身体没什么大碍,陈既清松口气。
    头很晕,身体很软,嗓子很痛。
    陈既清知道她想说话,拿棉签给她沾了沾唇,再理了理她的头发,“想和我说什么?”
    “十年前救我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说:
    没能在十一点前赶出来,抱歉宝宝们,主要在车上码字有点晕,太难受了,一到家就赶紧码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双更,补前面的欠章,不出意外的话字数都比较多。
    这几天实在抱歉!
    宝宝们国庆快乐!
    第75章
    窗外阳光灿烂, 偶尔飞来几只小鸟,停歇片刻后又飞走,留下一串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女人的声音很哑很轻, 但陈既清离她这么近,又怎么会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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