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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在假期按时起床绝非易事,记不清是第几次按灭闹钟,烦躁地把被子拽到脸上挡住透过窗帘的光,翻了个身再度陷入睡眠。
    直到膀胱发出警报,再也睡不下去,这才万般困难地爬起来。
    出了卧室赵岑耷拉着眼皮往卫生间走,今天是周二,美好的假期属于老师和孩子,工薪上班族的爸妈自然是不在家的,那刚才余光瞟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是谁!
    初夏的天早就热起来,赵岑却觉得一股阴风窜上后脊,大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转动,她在计算跑到厨房拿刀逼退歹徒是否可行。
    周景珩坐在那里,看着侧对着自己的小姑娘突然转了弯冲刺着往厨房跑,紧接着是刀抽出刀架的摩擦声。
    拿稳了刀,赵岑后退到厨房角落,举刀在胸前做好防御状态,深吸了口气朝厨房外大声喊:“从我家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客厅就传来大笑声,周景珩笑到肚子发痛,“我该早点叫醒你,也不至于让你睡蒙了头。”
    赵岑还保持着举刀的动作愣在原地,尴尬已先一步做出反应烧红了耳朵脸颊,回过神后随手把刀撂到菜板上跑进了卫生间。
    “还气呢,”周景珩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赵岑偏头躲开,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能把你快翘到天上去的嘴角收敛一点,或许你的保证还有三分可信度。”
    “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开心的,你要我压抑开心的表情这实在太为难。”他意有所指,赵岑却只当他在阴阳怪气笑话自己的囧事。
    “脑子再好也会有衰的时候,你最好祈祷别被我看到。”
    “比如说?”
    “比如你在大街上掉了裤子,然后摔了个狗吃屎。”赵岑脑子里幻想着这美妙的画面,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她就拍下来打印了贴到学校的公告栏上。
    “原来你想看我脱了裤子的样子。”周景珩惊讶道。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嘴快道:“对啊,拍下来帮你贴到学校公告栏上去。”
    “你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早点说出来,我是不会拒绝的。”他俯身凑到她耳边问:“想什么时候看,今晚吗?”
    赵岑抬手指了指前面在搞活动的可乐塔:“现在,你去那脱吧。”
    周景珩挑了挑眉,站直身子推着购物车走过去,就在赵岑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抽了真要脱的时候,那人站在可乐塔前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岑岑,我只给一个人看。”
    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人称代词被他压在心底,又渴望着她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超市里音乐人声嘈杂混乱,但她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到了周景珩说了多么不要脸的话,他可真是把自己当傻子,以为她听不出他的意有所指。
    赵岑气他把自己当傻子,顾不得会不会有损计划了,只想当下先镇一镇他,于是走过去神秘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周景珩心头蓦然停跳一拍,她知道?!
    赵岑看他的反应果然如自己所料,于是继续下猛料道:“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知道了但是没有质问,也没有向家里人告发这代表了什么,他想起那晚后总是会在课间出现在教室外的她,视线绕着自己走的她。胸腔里的心脏开始狂跳,所以是真的和自己有了相同的心思,只是难以宣之于口吗。
    “岑岑,我……”
    “你什么你,你挡着别人的路了还不快让开。”
    旁边被挡住路的女生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着急。”
    “不好意思。”周景珩把购物车靠向货架让出通道。
    “没事没事。”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女生视线又在周景珩脸上停留了几秒,推着车遗憾的走了。
    如今扳回一局,赵岑心情大好。脑中灵光一现又想到错即是周景珩的错,和他女朋友又没关系。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以此做为筹码置换好处。
    “走了,去结账,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周景珩有太多想说的想问的,只能暂且压下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找了家偏僻人少的咖啡店,赵岑浏览了一遍饮品单最后纠结着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等她点完,周景珩把自己手中的那份递还给服务生,说:“一样的就可以。”
    “好的,两位稍等。”服务生收起饮品单,又在桌子上放了只小沙漏。
    等服务生走远了,赵岑才吐槽道:“还是第一次见咖啡店也用沙漏计时的。”
    周景珩满心忐忑地等待审判,她却迟迟不直奔主题,只好先开口道:“岑岑,对不起,那晚我……”到底是有羞耻心的,他说不出口自己蓄谋做了那样可耻下流的事,于是语无伦次的找借口辩解着,“我喜欢了太久想了太久,岑岑你不知道我有多难熬,我真的只是……”
    “你不用说了,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可没兴趣听周景珩对女朋友的喜欢是多么的情真意切,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表情,赵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刚才的道歉听着可比当初有诚意多了,可见你也深切认识到当初做那样的事是很不道德的,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周景珩越听越觉得两人之间说的事好像有出入,自己还何时为这件事道过歉,脸上的慌乱褪去,他问:“岑岑你说的是哪件事。”
    赵岑奇怪地看着他,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刚才都承认了,现在又要不认账了?”
    周景珩无力道:“我认的是什么账你真的知道吗?”
    “事情都明了到这个程度了,你还要跟我打哑谜?虽说我从小脑子不如你,你也用不着把我当傻子吧,要不要考考我一加一等于几?”
    “岑岑,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周景珩被委屈的情绪裹挟,他什么时候这样想过她,从小到大只有她嫌弃自己的份,这莫须有的罪名令他有气无处发,竟被逼得眼眶泛红。
    赵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光速蓄起了泪,顿时傻了眼,又看到端着咖啡正往这边来的服务生,慌忙起身坐到对面连抽了几张纸巾捂到周景珩脸上。
    “两位的焦糖玛奇朵。”服务生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正要离开就看到被纸巾糊满了脸的客人,于是礼貌问道:“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用,就是被风迷了眼,擦擦就好了。”语闭,赵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没有窗又哪里来的风。
    服务生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朝她尴尬地笑了笑抱着托盘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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