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明转身,“没必要,走吧。”
两人本来就是作为工具人出场,短短一个小时就闹了两起风波,恐怕薄老先生这会儿看见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凯叔是一心向着薄越明的,还不忘对裴意示意,“小先生,跟上。”
裴意没意见,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
车子已经喊保险公司拍照处理了。
薄越明自然不用担心这些琐事,凯叔帮着他稳坐在后排,回身才发现裴意的脸颊正浮动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小先生,你热吗?”
“啊?”
裴意凝了凝目光,摇头上车。
车内充足的冷气一吹,裴意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好像有点醉热了?
现实世界里的他是酒量王者,但原主显然是滴酒不沾的乖宝宝。
不过就是喝了一杯多点的酒,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就上头了?不知道眼下这体质抗不抗酒,待会儿可别醉了说出什么胡话!
裴意乱糟糟地想着,努力试了两回才把安全扣卡上。
薄越明仿佛察觉到什么,眉心微蹙,“裴意?”
裴意低哼回应,暂时听不出什么问题。
“没什么。”
薄越明收回注意力,吩咐司机开车。
…
酒店离薄氏庄园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薄越明不说话,坐在前排的凯叔和司机也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裴意感受到逐渐上头的酒意,默不作声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以图保持清醒。
只是车内的灯光过于昏暗,加上冷气中和了酒的热意,行驶中的起伏晃动轻易哄得他昏昏欲睡。
裴意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再然后,一声稳而沉的呼唤砸了下来。
“裴意。”
“啊?!”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裴意顿时惊醒,前倾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拽了回去,顿时晕得更厉害了。
“小先生,我们到家了。”凯叔回身告诉他情况,这才打开前排的车门。
“……”
家?
哪里的家?
裴意看着窗外黑黢黢的一片,思绪像是被看不见的藤蔓缠上,无法多往外思考延伸一寸,“唔。”
薄越明听见这并不常有的闷闷气音,动作一顿。
他手中解开的安全带迅速后撤回收,发出‘咔’的一道轻微声响,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足够吸引裴意的注意力。
裴意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看了过去。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一点一点地将薄越明的轮廓描绘进自己的视野,慢了好几拍运作的大脑勉强想起一些零碎片段。
酒意的冲动在此刻发挥。
裴意猫着身子企图在低矮的车内移动,结果才挪了一两步,提早下车的凯叔就打开薄越明这端的车门。
唰啦——
突然而至的开门声将醉酒的裴意吓了一跳,他猫着的身子重心不稳,直接斜倒在了薄越明的身上。
“……嗯。”
“……”
柔软无比的唇蹭在了喉结上。
薄越明骤然色变,第一反应就是摸索着将车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凯叔和司机有可能投来的视线。
他不喜欢被任何人侵犯了领地,碰不能碰,看自然也不准看。
“裴意!”
薄越明的声线有点沉。
这已经是他的喉结第二次被裴意随意触碰了,此刻正腾升起一片诡异的热度。
身为罪魁祸首的裴意偏偏还没有察觉,晕眩不停的他凭借着本能,不停蹭着薄越明的肩膀和胸膛。
因为西装面料凉凉的,能让酒意上脸的他很舒服。
“……”
裴意就这么在怀里拱来拱去,比以往接触的两只猫都要来得更粘人。
薄越明喉结重重滚了一下,原本想要顶开裴意脑袋的手往后一落,指尖轻蹭过头发,稳而准地停在那块带着小痣地后颈软肉上。
再然后,薄越明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那点挑弄——
就这么惩罚性地捏了捏。
怀中人果然发出如同猫儿叫的那点嘤咛,还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薄越明嘴角一弯,又迅速收起那点不着调的行为,“裴意,到家了,要下车。”
熟悉的声响在耳畔响起。
裴意被酒意熔断的思绪接上了那么两三秒,迅速抬头,“薄、薄家……下车?”
薄越明应了一声,肯定判断,“你喝醉了。”
裴意骨子里的好胜心发作,哼唧否认,“我没有!”
薄越明不打算和怀里的小醉猫谈论道理,一句一句指挥,“那就自己从我身上起来,开门下车,回房间休息。”
“哦。”
裴意努力直起身子,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把手。
好在守在门外的凯叔重新得到了薄越明的指示,将车门打开,伸手扶了一下摇摇欲坠的裴意,“二少,小先生这是……”
薄越明无奈,“喝醉了,你先带他上楼回卧室吧,弄点解酒药或者解酒汤给他。”
凯叔扶稳裴意,还担心眼睛不方便的薄越明,“那二少你……”
薄越明看似随意地松了松西装领带,“不急,让司机留下来帮我就行。”
“好。”
……
晚上九点的报时声准确响起。
简单洗漱过的薄越明从浴室摸索着迈了出来,自从上回在浴室摔倒后,凯叔就默默换上了更厚实、更防滑的垫子。
薄越明感受得出来,也默许了这一行为。
“喵呜~”
探长不知道何时钻进了他的卧室,正咬着浴袍的衣摆小声嗷叫着。
薄越明本能垂眸,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伴随着探长的叫声,他的脑海里自动勾画并浮现出了车厢内的那一幕。
醉了酒的裴意,比猫还要软。
才用热水淋浴过的喉结无端发痒,薄越明用力揉了好几下,堪堪止住那股子痒意。
“喵~”
探长还在脚底下不停地叫唤着。
薄越明猜它是想要回屋睡觉了,想了想还是跨出了那一步,“走吧,带你回裴意的卧室。”
“嗷!”
探长应了应,一边歪头咬着他的浴袍不放,一边努力带着他往屋外走去。
有了这只帮忙‘探路’的小猫咪,薄越明再按着记忆里的距离迈步,稳稳当当地走到了裴意的房间门口。
“小先生,还是吃一粒解酒药再睡吧,不苦的。”
“没醉,不吃。”
裴意不开心的抗拒,连同凯叔无奈的劝声一并闯入薄越明的耳膜。
走在前头的探长推开门缝钻了进去,一下子就跳上了床尾,对着裴意撒娇叫唤。
凯叔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薄越明,连忙起身,“二少。”
“怎么了?”
“小先生闹脾气,非说自己没有醉,怎么都不肯吃解酒药。”
薄越明下意识地开口,“把解酒药给我,我来。”
凯叔诧异一愣,但很快就将药瓶交到了薄越明的手里,“一粒就行,床头柜上就有温水。”
薄越明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决定,故作从容,“凯叔,你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好。”
凯叔是个有眼力见的,没有多问就将卧室空间让了出来。
…
醉酒的裴意完全无视了主仆两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