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儿!还好你没事!”
魏云萝莫名其妙,但还是拍了拍陆乘的后背,“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又和白梨君混到一起了!”
陆乘眼神冷了下来,这才有空看向地上的男人,“萝儿你先回房,我把他们处理了再去帮你买糕点。”
“哎呀,还买什么糕点!这小偷都翻进府了,你赶紧瞧瞧你认不认识这人,不认识我就让人送去衙门报官了!”魏云萝指着地上的李丰道。
陆乘搂着她的腰,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李丰和已经被府上家丁控制住的白梨君,冷冷的说:“把两个人丢给我拖到地窖去,问清楚这男的是怎么进来的,进来想干什么,问清楚了再送官府。”
“是。”下人们应下,押着白梨君、提起李丰就要往外走去。
“不……不!阿乘!阿乘!陆乘!你听我解释!”白梨君没料到陆乘说到做到,连自己这个表姐都得不到半分宽恕,“跟我没有关系啊!都是他!——都是李丰!”
李丰听到这话,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摇着头“唔唔”作声。
陆乘面不改色,“事情到底如何,分开问,问清楚便是。”
等到大厅的人都退下,魏云萝在后知后觉,“那贼人是白梨君的夫婿?”
陆乘抱着她到太师椅上坐好,环住魏云萝的腰肢,低声应了一声。
魏云萝坐在他怀里皱起眉头,“他进陆府偷偷摸摸的翻墙做什么?难道是和你在朝堂上的死对头勾搭上了?想进陆府害你?也不能啊,他就一养猪的。”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徒惹人心烦,”陆乘笑着握住她的手,在魏云萝颊边亲了一口,“丞相大人让我下次也带你回府。”
魏云萝脸色微变,她知晓自己这次一声不吭的从丞相府溜出来肯定触怒了父亲,眼下还是有些害怕回去的。
陆乘一见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宽慰道:“丞相大人向来怜爱你,为夫路都给你探好了,你回去好好认个错便是,更何况还有我和丞相夫人挡着,不会有事的。”
魏云萝扭扭捏捏的勉强答应了。
——
次日魏云萝回到丞相府,魏丞相只是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转过头去和陆乘聊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魏云萝松了一口气,魏夫人却轻轻走过来,示意她跟着到后院去走走。
魏云萝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母亲去了。
等到两人已经离前厅有一段距离,魏夫人把魏云萝拉到角落的八角亭中,“萝儿,你这会应当是能安定下来了吧?”
魏云萝扯了扯衣角,有些脸红,装作不情愿的说:“算是吧,陆乘也还行吧!”
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我们也觉得陆小子还不错,此次立了大功,日后恐怕能平步青云。”
“既然你已经安定下来了,为娘就直说了,”魏夫人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宫世子跟着永王回京了,后日又是皇上给琰哥儿办周岁宴的日子,你们在宴会上难免会碰面——你自个儿拎清楚,不要让人家小陆多心!”
魏云萝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反问道:“世子爷回京了?”
“嘘!”魏夫人很铁不成钢的捂她的嘴,“小声些,也不怕小陆听见。”
魏云萝一撇嘴,本来想嘴硬一句“他听到了又怎样”,但一想到那人在床上的狠劲儿,还是气虚的咽下了这句话。
这宫世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侄儿宫庭郅。
魏云萝喜欢调戏公子哥儿的花名在京城已经传了许久了,人们似乎已经忘了这个名头是从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了。不过,魏云萝和她的几个好姐妹可还记得。
当初魏云萝在酒楼上一眼相中了河边的陆乘,温姐姐和沉芝茹她们调笑自己说“又看上了哪家公子哥?”——“哪家公子哥”,这显然是指有名有姓的正派人家的公子,而不是寻常烟柳地的小倌戏伶。
而魏云萝当年看上的第一位“公子哥”,就是宫庭郅。只是那时她尚未及笄,嫡姐入宫也还未升上贵妃,再加上宫庭郅身世复杂,魏丞相出于种种考虑,便对魏云萝的诉求置之不理,也没有像如今安排她和陆乘的婚姻一样,给她安排这门婚事。
魏丞相在皇帝面前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以及绝对不会和永王成为姻亲的立场,至于魏云萝在外头如何胡闹,那都是小孩家的游戏,做不得数。
于是,在魏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溺爱下,魏云萝成了宫庭郅的尾巴,宫世子去哪儿跟到哪儿,把自己得到的各种金银珠宝都往人身上送,好在不到一年,宫庭郅就跟着他的父王回到了封地,魏云萝的春心才堪堪止住。
可她喜欢俊美公子哥的名声,也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魏云萝早已把这人抛到九霄云外,但蓦地听到他的消息,魏云萝还是忍不住紧张,倒也不是说她想对陆书生始乱终弃,而是对于闺阁时第一次心动的对象现状的好奇。
魏云萝抬起手用广袖遮住自己的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别人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似的,“娘亲,宫世子现在还好吗?”
魏夫人瞪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甚!”
魏云萝娇滴滴道:“我就问问嘛!”
魏夫人说:“朝堂之事我也不懂,只是听说他娶了两位侧妃,已有了些子嗣,正妃之位一直空着,恐怕想挑个家底厚实的。”
不等魏云萝开口,魏夫人转头盯住自家女儿,轻轻掐了一把她光滑如玉的小脸,“宫宴上你给我安分些,拿出点儿高门贵妇的样子,眼睛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你现在可不只是丞相府的魏千金,你还是陆乘的妻子,要是出了什么篓子……你自己受着吧!傻丫头!”
“哎哟!”魏云萝赶紧躲开自家娘亲的魔爪,揉了揉脸颊,“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