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半路滚出一个绊脚石,坏了我的致命一击。」黄曄玄嘲讽地笑笑,转头问孟乔:「孟娘娘,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你一定知道吧?」
「你和黄曄煜从流沙三媚手下叛变,流沙三媚隔日就杀过来復仇了,连同一位青莲弟子也魂飞魄散,观音娘娘座下的三位护法,也伤了两位。」孟乔的话中带着很深的遗憾。
黄曄玄故意嘲弄:「两个魂飞魄散,两个受伤……哈哈,观音娘娘明明法力高深莫测,想不到弟子竟然如此窝囊。」
夏荷在心中默念佛经,压住想爆发的怒气。芙蓉倒是不介意被怎么批评,完全充耳不闻。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该我问你了。」孟乔手一指,命黄曄玄抬起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施放赤竹丹毒?是流沙三媚的命令?」
「小仙和父亲……」黄曄煜正想回答,突然思绪一明,领悟孟乔话中不对劲之处,激愤地问:「孟娘娘,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我父亲叛变的事?难道让我父亲魂飞魄散的兇手,就是你?」
「黄曄煜偷到假的血爪刃,用来偷袭李三公子,结果被李三公子抓回来,几乎把实情都在我面前招了,至于杀害他的兇手,我虽未亲眼目睹,但是流沙三媚没错。」
「孟娘娘何以如此篤定?」黄曄玄气得眼泛潮红,「我父亲魂飞魄散这件事,岂能妄加臆测?难道不应该眼见为凭吗?」
「你们都敢背叛情依仙子了,还怕她復仇吗?真是笑话。」凯堤霜揶揄着黄曄玄。
「你……」黄曄玄咬牙切齿,双眼放出血红色的光,嘴角怪异的抽动了几下,冷笑着回嘴:「听说小雪被抓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黄曄玄的话,直接戳中凯堤霜的痛处,只听她暗暗啐了一口,扬声骂道:「是又怎样?还不是流沙三媚搞的,你也责无旁贷!」
「哈,凯堤霜,你想知道抓走小雪的是谁吗?」黄曄玄诡密地微笑,双臂在胸前一环,作拥抱的姿势,涎着脸道:「你要答应把小雪给我。」
「她本就不讨厌你,你又何必徵求我的同意?」凯堤霜轻轻笑了一声。
黄曄玄顿时瞪大双眼,目中血红色的光收敛了不少,低下头,把唾液抿回口中,諂媚地说:「霜姊姊好大方,小仙之前诸多冒犯,请受小仙赔礼。」说完跪在地上,对凯堤雪一连磕了十几下头。
「她若不愿意,我就算同意了也没用。」凯堤霜两手一摊,侧身避过黄曄玄隆重的赔礼。
「哦?我以为小雪很怕你,谁叫你常常骂她。」黄曄玄戏謔地说完,心里甜丝丝的,一来凯堤霜没有断然拒绝,让他觉得受宠若惊;二来久久未见凯堤雪,她的举手投足、一顰一笑,无不娇美可爱、撩他心弦,若她也倾心于己,那是多大的一件美事啊!
固陋的父亲都魂飞魄散了,从今往后,他和小雪之间,再无任何阻碍,管他是灵猫还是灵狮。
「小雪的确是被流沙三媚抓走了,抓他的是大姊胡媚云新认的妹子,胡媚翎。」黄曄玄满面笑意,无论是眼神还是谈吐,都不如方才那般暴戾,显得刻意讨好,「可惜的是,我想方设法要救出小雪,却徒劳无功,因为我根本不知小雪被关在哪里。」
「那你可知道情依仙子的老巢在何处?」孟乔插口问道。
「知道。」黄曄玄立刻回答,「情依仙子所住的『情依殿』建造在地下。那座地下宫殿的动线错综复杂,有数不清的房间和浴室,还有专门配製春药的场所。」
「住在里面的生活怎么样?」孟乔伸手推了一下额角,总觉得一会儿会听见很多淫秽的描述。她实在不爱想那些有关性爱的事情,但为了攻破情依殿,只好勉强问出口。
「每间房中,都是激烈交欢的男仙与女仙,因为他们事先服用了大量的春药,整座殿里都是既欢愉又淫荡的嘶叫声。」黄曄玄苦笑,「但我没有受里面任何一位女狐仙的魅惑。」
「为什么?」凯堤霜显然不信。
「当然是为了可爱的小雪。」黄曄玄别开眼,不和凯堤霜四目相交。
凯堤霜淡淡一笑,不和他继续贫嘴,浪费时间。范无救趁势转移话题:「若你还是觉得黄曄煜遭了我们的毒手,可以问佛家界的两名护法当晚的战况。」
黄曄玄闻言,目光移动至夏荷的脸上。
夏荷扬眉嗔道:「瞧什么呢?有话就说!」
「是谁杀死了我父亲?」儘管黄曄玄觉得黄曄煜魂飞魄散未必是坏事,但既然范无救都开口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悲愤的模样。
夏荷看了观音娘娘一眼,得到后者眼神默许后,才高声回话:「我和芙蓉师妹,前天晚上和两名全身穿着黑衣,脸蒙着黑布的女仙搏斗,那不是妖狐是谁?」
「原来流沙三媚从头到尾都在盯着我们。血爪刃是假的,连父亲被你们抓走,也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还能亲自出马杀了他。」黄曄玄全身发抖。
「等一等,刚才的话题被你绕开了。」孟乔正色道,「黄曄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赤竹丹又是哪里来的?」
「小仙和父亲脱逃前,趁看守我们的胡媚翎正和一床的男狐仙快活着,偷偷闯入胡媚云的卧室,血爪刃就光明正大地放在床铺上,桌上放着一封写给你们的信。」
「可是这封信?」孟乔取出折小的信纸,给黄曄玄过目。
「正是。」黄曄玄点点头,「这毒药也是从胡媚云房里偷出来的,我在人间偷了一百支红蜡烛,把红色的毒药粉平均撒在蜡烛的烛芯周围,点燃之后,就屏住呼吸,等看好戏,因为我想孟娘娘你们和胡媚云一群狐仙约在此地,要是同时中毒……嘿嘿,最终得利的,便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