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知雪几乎是被撞到墙上,有些疼,不禁闷哼了声。
“别乱动,别出声。”任夜伸手捂住她的嘴,目光盯紧公寓正门:“如果待会有人强闯,我们就从厨房的窗户走,那里有个暗扣,可以把窗户完全推开。”
“在右下方,我之前看见了。”知雪立刻回答。
任夜愣了愣,看着知雪此时赤身裸体,雪白身子挂着水珠的无辜模样,总有一种恍惚的不现实感。
“嗯,你很聪明。”任夜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他在心里说服自己,知雪的确是个王牌杀手,做过太多杀人越货的活计。
知雪发觉任夜的脸色变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干脆收了声,乖乖听话。
她乖巧地穿上衣服,站在墙边一动不动,等任夜发话。
等了很久很久,知雪看遍了任夜的脸,又低下头,观察瓷砖上的积水。
水面印出两人模糊的身影,弯曲、纠缠、紧贴,仿佛他俩本就是浑然一体。
知雪忽然忘记了外面监视他们的特勤员,看着地上的水,忍不住傻笑了下。
任夜感觉到了,奇怪地皱起眉毛。
“对不起。”知雪细声细气地说:“我不该笑的。”
“没事。”任夜满是疑惑:“他们怎么不上来?我去看看,如果一分钟内我不回来,你就立刻从厨房窗户逃走,明白么?”
“知雪明白的。”知雪认真回答:“一分钟过去,没有夜哥哥回来,我立刻逃跑。”
“嗯,乖。”任夜走之前拍了拍知雪的头。他不敢多看,几乎是冲出去。
但屋外不是任夜想象的排排枪口,而是一切如常的昏暗小巷,早已没了特勤员的身影,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几道特殊的车辙印。
任夜想不通,但眼下是带知雪先离开。
屋内,知雪已经穿好了鞋子,就站在厨房旁边,一手拿着那个玻璃瓶子,一手拿着相框。
相框里是任夜第一天入读军校时和父亲的合影,任夜一直摆在床头。
在她身侧,还有一把被动过的菜刀。
“知雪?”任夜看她在哭。
“夜哥哥,你回来了?太好了,还有十三秒……再过十三秒,我就真的要丢下你独自逃命了……”
知雪本只是噙着泪,此时看见任夜安全归来,立刻笑了出来。
一滴眼泪落下来,她匆忙用手背擦了。
“先把刀放好,特勤员已经走了。”任夜不禁斥责:“你刚刚想持刀袭警么?”
“是的,对不起……我该好好听也哥哥的话,不该动歪心思的。”知雪认错似的低头解释:“我知道夜哥哥是想让我逃走,但我不想这样,可我也知道,我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特勤员,所以……所以只能带夜哥哥的照片逃走……”
知雪将照片递回来,哭着说:“我以为夜哥哥会死掉,我想让夜哥哥一直陪着我,所以自作主张,把你的照片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