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寰?”我试探的叫了声,记得昏睡前是他抱着我来着。
“嗯。”他在我耳后轻轻应了声。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他,心跳慢慢加速,这种气氛太过于暧昧。
他把我转过去,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回道:“我的棺材。”
“啥?”我失声叫道:“你的棺材?我的妈呀,你赶紧放我出去,我没死,我想活着,我还想照顾瘸子。”
他这一说,我也不上头疼犯困了,挣扎着想要出去。
他在我肚子上捏了一下,说:“慌什么,又没说你死了。”
我根本顾不上听他说的话,满脑子都是我在棺材里。
棺材里!
“瘸子,师父,救命啊,救我啊。”我大叫着,拼命的要出去。
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沉声说:“老实点。”
这一下他是用了力气,打的我半边屁股都有点麻,同时脸上也是红的不行。
“你咋总是打我屁股,我都长大了。”我叫嚷着,这一下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他沉声笑了,说:“长大了?真的么?”
说着,手慢慢的往上
我理解了他话语中的意思,脸色爆红,“你你无耻,你这个流氓!”
对于骂人我还真没什么经验,骂了半天就是无耻流氓这俩词。
他在我耳边啄了一口,哄我说:“不闹了,快睡觉,明天头就不疼了。”
我慢慢的安静下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睡觉?”
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本来还有些发疼的伤口竟然好受了很多。
听见我的话他嗯了一声,道:“睡觉。”
我撇撇嘴,这个人,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睡觉。
跟我做过的最多的事情也是睡觉,现在已经不满足在我的床上睡,都要抱着回他的棺材里睡了。
“那天是你上了虎子的身救了我?”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本来早就想要问他,但一直没机会。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说:“我接触不到别人,只好借助他的身体。”
“你接触不到人?所以师父才感觉不到你吗?可是,虎子也是人啊。”我马上追问,心里更加纳闷了。
他沉默不语。
“你说啊,真的感受不到人吗?那为什么能摸我啊?”我抱着他的脖子,问他。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张嘴还要问的时候,他突然按住我的后脑勺,亲住我,大手威胁性的往下走
“还不睡?想要做点别的?”他语调低沉的说。
我心一凉,明白了他的暗示,忙着闭上眼睛,嘟囔说:“你就会拿这个吓唬我。”
他笑了声,在我后背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小孩一样哄我睡觉。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
“哥哥”
我听见虎子的声音,眼睛掀了道缝,看见虎子趴在我的床前,手里拿着一块糖,看我醒了,直接给我塞嘴里,“吃,甜的。”
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已经回来了,无奈的看他一眼,“你的糖都是怎么来的?”
虎子爱吃糖,要是不看着他,他能一直吃一直吃,我怕他把牙吃坏了,一天只让他吃两颗,但是他手里就拿了七八颗。
“师父。”虎子说。
我暗暗咬牙,就知道能干出这种事情,只要师父了。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把他打发走,我忙着穿好衣服,冲到厨房,师父正在做饭。
“师父啊,你以后别给他那么多糖,把牙吃坏了怎么办?”我抱怨说。
齐阳愣了一下,挠挠头,说:“我没注意,以后我少给。”
我无语的看着他,真不明白他的脑袋构造,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但有时总会犯一些很幼稚的错误。
“对了,今天给赵寡妇挪坟你也跟我一起,虎子就别去了,他跟赵寡妇相冲。”齐阳说。
我点点头,“师父,那昨天的那个木头人怎么处理啊?”
“烧掉,今天我在赵寡妇的墓前烧掉,如果能顺利的烧掉,就说明她怨气已经解了,要是烧不掉,又得费一番功夫。”他面色凝重的说。
我点头,“师父,我一直想不明白。赵寡妇是因为啥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呀?一直嚷嚷着要找我报仇,可是她活着的时候,我都没跟她说过话。”
“或许是她临死前的执念,他们之所以能留在这世上,就是因为执念,我得问问陈二,那晚上赵寡妇为啥上坟地。”他沉声说。
我跟着点头,是该问问,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恨着,感觉还真是难受。
“咦,你头还疼不?昨天太忙了,回来忘记给你上药了。”他突然说。
我默默的看他一眼,“不疼,已经好多了。”
心里暗暗吐槽,昨天要是没有韩正寰,我今天已经挺尸了。
现在想起那个无耻男人的行为,心里害羞之余还有一些感动,昨天他特意来找我,似乎是为了给我看伤。
不知道他昨天怎么弄的,今天头完全不疼了。
“嗯,那挺好,等下我带你山上,让他们给你换药。”齐阳看我额头一眼,几不可查的皱眉。
我应了,心里觉得身上真是越来越神秘了。他们那么多人住在哪里到底要干什么呢?
而且我们这些住在山下的人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就跟隐形人一样。
“师父,山上的人都是干啥的?他们已经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挖完骨头么?”我好奇的问。
他高深莫测的说:“那块,不只是骨头那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呀?”我追问。
他拿着筷子敲了我一下,道:“这是秘密。”
我冲他呲牙。
去山上换了回药回来,陈二狗子也过来了,却是自己过来的。
“齐先生,我找不到人,他们都不肯来。”他犹豫着说,在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平常好吃好喝,我也没忘了他们,现在一听见有危险竟然都不来了。”
“都是些狐朋狗友,你以后长点心。”齐阳说了他一句,又说:“再去问一遍,就说从山上从下来,我给他们一人两块钱。”
“师父”我嘟着嘴叫他一声。
两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了。
他摸摸我的头,说:“没事,事急从权,现在没时间了。”
陈二狗子感激的看了齐阳一眼,低声道谢后,又回去叫人了。
半个小时后,一帮子人跟他过来,我们这才上了山。
那些人听说有钱,干活都很积极,使劲的挖,没一会赵寡妇的棺材就露出来了。
一看清坑里的棺材,原本挖坑的人俱是尖叫一声,爬到了上来。
我跟齐阳往坑里一看,里面竟然又是一具人形的铁棺。
齐阳脸色沉重,说:“怪不得我送她走时,居然那么艰难。”
“齐先生,这可怎么办啊?”陈二狗子哆嗦着问。
齐阳想了半天,让他们把棺材起出来,然后又打发人下山去村里先借一口棺材。
这次的棺材取出来后,齐阳在上面摸索了半天,最后竟然把棺材打开了。
里面赵寡妇的身体竟然是骨肉完好的,只是一照到阳光就马上干瘪的,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
陈二狗子带来的那些人好几个都给吓得尿了裤子,坐在地上不敢动。
“师父,你看她的手和脚。”我诧异的说。
赵寡妇的手心和脚心上面也有钉子。
齐阳嗯了一声,在她头顶上摸了下,叹气说:“又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丫头,滴两滴血上来。”他手里拿着一块纸。
我听话的用小刀把手上拉了个口子,然后把血蹭上去。
齐阳小心的把血抹在赵寡妇的手心、脚心和头顶,血一抹上。上面的钉子竟然自己掉了出来。
等他做好这一切,新的棺材也借来了,齐阳亲自把尸骨挪到新棺材里,合上盖子,最后下葬在提前挖好的坑里。
因为这次挪坟没有家人参与,所以过程很简单,只是把棺材挪过去就行。
弄完这些,他把那个小木头人放进烧纸钱的盆里。
我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最后小木头人竟然很顺利的烧完了。
齐阳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背已经湿了一片,“累死老子了。”
我上去给他擦汗,问他:“师父,为啥赵寡妇的身体上也有那个钉子啊?而且,刚刚打开铁棺的时候,她的尸体跟活着一样。”
他说:“背后有人在搞鬼。”
我本来还想问,但是看他冷凝的神情,也不敢再问了。
把陈二狗子他们打发走,一路上齐阳都没说话,脸色很难看。
回去后,直接回了房间,连晚饭都没吃。
我站在门外,想着这几次发现的头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人在暗中操作着,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把这些事情絮絮叨叨的跟瘸子说了,看着他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心里的信念也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