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直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切。
「傅总,您的急件包裹。」
「已经过了楼下的安检,里面没有危险物品。」秘书手上拿着一个B6大小的盒子。
「放着吧。」
盒子很轻,傅延拿起盒子端详了一番便拆开。
纸盒内有个信封,底层舖满了碎纸片。
傅延拿起信封直接打开,里面有张对折了的白纸。白纸上用报章杂志上的文字剪贴而成了一个句子:我看见她了 好好保护她
傅延眉心蹙了蹙,上面的话能解读成是种託付,也能看作是种威胁。
而最重要的莫过于那个「她」字。
「查。」他给了秘书一个字,将手上的信放回纸盒子中。
「傅延?」方若淇滑开接听键,想着该不会自己趁着空档在公司偷偷摸鱼也能被他发现。
「在公司吗?」
「嗯,怎么了?」她故作镇定地回答。
「下了班别乱跑,我过去接你。」
傅延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可是下班之后我要和Mandy姐吃饭。」这件事也是早上Mandy姐打电话过来才说好的,很临时。
「童彗?让我的人送你过去,把地点传给我。」
结束通话后她敲了敲痠痛的肩膀。昨天晚上她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罗子佑已经不见踪影。
下班后傅延的司机依约来到她的公司楼下,但没想到的是车子里还有个她没见过的身材壮硕的男人,他和方若淇自我介绍了一下——非常简单的保鑣两个字。
抵达Mandy姐传给她的地点后,保鑣和她一同下了车。
「你就是若淇吧。」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令方若淇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好,我是冯欣。」对方身着白色套装,看上去温婉可人,说话的语调也相当温柔。
方若淇其实已经认出了她,在新闻中经常能看见,傅延的前妻、光曜证券千金。
「很抱歉让童彗把你约出来,我们里面聊?」冯欣朝她微微一笑。
保鑣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确认方若淇和冯欣落座后打了通电话回报。
冯欣带着她坐在靠窗边的位子,桌上已经摆了一组漂亮精緻的英式茶具。
「你嚐嚐。」冯欣替方若淇倒了一杯茶。
「不用担心,这有助眠的效果。」她看向方若淇,觉得对她相当抱歉。
她就是不愿给方若淇太大的压力,也害怕她的拒绝,因此才会请童彗帮忙促成机会。
她偷偷调查过她,也见过她,碰巧就在律师同业聚会那天。
她知道方若淇对傅延来说很特别,也很重要。因此不为别的,她只是想彻底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
「虽然不知道傅延有没有和你提过,但我想说说从前的事。」冯欣看着方若淇的眼睛说。
「二十初头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那样神祕又充满魅力的男人深深着迷。正巧长辈们有些交情,也有生意上的合作,于是给了我一些能够了解他的机会。虽然他从一开始便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知道他是为了他爷爷才答应这门婚事,是我固执地认为结了婚以后也能有培养感情的机会。」
「他很尊重我,尊重得很疏离。叁年来像是两个陌生人,只是萤幕前的夫妻。他是个对待感情非常果断的人,若是没有情感,他便会将界线画得非常清楚。」冯欣微微勾起嘴角,停顿了几秒鐘。
「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总是以泪洗面,后来我想开了,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和他有结果的,就让我们都自由。」
「今天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别把我当作潜在的阻碍或是敌人,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现在的我对他也是。」
「我们之间的关係并不像媒体所报导的那样难堪。现在我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投资了几家美容中心和体雕馆。欢迎你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冯欣说完后往窗外看,傅延正从车上下来。他靠在车旁,视线也往她们的位置看。
「看来有人来接你了。」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冯欣啜了一口茶。
「谢谢你告诉我。」方若淇原本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此刻也许更适合就这么停止在这样的状态之中。
冯欣看着窗外被傅延紧紧拥入怀中的方若淇,如释重负。
希望我们都好,她在心里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方若淇系上安全带一面问。
「回去说。」傅延俯身给了她一个吻。
看见傅延始终拧着的眉心让她也跟着不安起来。
抵达傅延的住处,他带着她直接进了书房。
「已经採集过指纹,没有收穫。」傅延将早上收到的信件放进方若淇手里。
她接过信封翻到背面,看见封口处上贴着的幸运草贴纸惊讶地睁大双眼。
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停留太久,她很快打开信封,唸出了纸上的字。
「想起什么了?」傅延手抚上她的脸柔声问。
方若淇摇摇头把纸放回信封里交还给他,却偷偷把那张幸运草贴纸撕了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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