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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谢城走得毫无担虑,想必皇玺不在书房。
    谢城定是带在了身边。
    不行!她也得离开!
    现在再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
    她得跟着谢城,等待机会拿回皇玺。
    “谢城!”
    萧颜忙喊着出来,“本宫也要回宫。”
    ……
    入宫后谢城径自去了太初殿议政,萧颜便守在太初殿外,半步不敢离。
    倏忽地,一双黑底绒面朝靴映入萧颜眼帘。
    “阿颜。”
    “你怎么在这里?”
    “还在为了指婚的事情求皇上吗?”
    这抹听来清润如溪流的声音是萧颜再熟悉不过的。
    她抬眼恰对上燕晁带着歉疚的垂眸。
    收起担忧,柔声安抚,“秋曦哥哥这不能怪你的。”
    “你确实是尽力了。”
    “眼下只要秋曦哥哥的身子无碍,阿颜便放心了。”
    听言燕晁剑眉一蹙。
    显然,萧颜已经知道了此前发生的事情。
    但其实在养病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都有意将事情隐瞒着千秋殿。
    “你怎会?”
    燕晁想来,必是另有他人同萧颜说了什么。
    也许是母亲,也许是姑姑。
    “阿颜!”忽然燕晁握住萧颜胳膊,“走!”
    “什么?”燕晁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颜不免有些错愕。
    “阿颜,我带你走!”
    “我们离开这里!”
    “你不是一直想去北秦吗?”
    “我带你去!”
    “不!”
    话音未落,萧颜一把甩开燕晁,果决道:“我不走!”
    如今,就算是走,她也不会跟着燕晁走。
    更何况,眼下皇玺落在谢城手中,她必须赶紧拿回。
    不然,若让谢城掌控了南萧江山,后果不堪设想。
    以谢城的狠戾性子,他必会毁了南萧的。
    甚至于让天下人都不得安生。
    就算不顾及天下人的死活,但南萧始终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始终是母妃长久安息的地方。
    何况,这里还有太多她与母妃的美好回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南萧变成人间炼狱。
    就在这时,萧颜身后卷起一阵寒风。
    旋即她忽觉腰际一紧,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掳到了半空中。
    凛冽寒风伴着碎雪迎面袭来,萧颜完全睁不开眼,“你是何人?”
    “本宫命令你放手!”
    话音落下的同时,萧颜耳畔划过一道淡如风的声音,“好啊。”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那个掳挟她的人竟直接把她从半空中放了下去。
    伴着“咚”的一声响她重重栽到一堆厚实的积雪里。
    雪很软,她没有受伤。
    但她整个人深深陷了进去,根本出不来。
    “雪好吃吗?”
    “三公主。”
    知道她身份还敢这么对她的人在南萧可没几个。
    萧颜痛苦挣扎着终于露出脸来。
    那人身披水狐团蟒银白斗篷,恰从半空中飘然而落,极干净的袍角随着猎猎寒风飘扬而动,周身散发着一股高雅的清冷,没有丝毫俗气,入眼仿若从天外飞来的谪仙。
    在南萧,萧颜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
    他似乎比周身的皑皑白雪还要不染纤尘。
    萧颜目光始终追随着,“你认识本宫?”
    话音未落,男人已来到萧颜面前,“如雷贯耳。”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说这话时,萧颜分明从男人淡漠眉眼间看到一抹凌厉闪过。
    “那么你便更应该晓得掳挟本宫的后果是什么!”
    “如若不想死,你最好赶紧放了本宫!”
    显然,萧颜这话没有震慑到男人。
    听言他目光不屑,“可惜本王的生死从不掌握在旁人手中。”
    本王?他自称本王?
    萧颜的几位叔伯前些年已经死得精光。
    如今在南萧已经没有能够如此自称的人了。
    显然,他来自别国。
    “你究竟是何人?”
    “你想干什么?”
    此时此刻萧颜眉眼间的目光更加凝重起来。
    她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话音未落,萧颜脖颈倏忽一痛,转瞬她便失了知觉。
    待得萧颜再醒来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
    目光所及,黑漆镶嵌玉石宝象床上悬着浮光锦制成的帐幔,上头工巧的绣着日月星辰,光华如水轻漾,倏忽微风袭入,幔边垂落的九色珍珠流苏相互碰撞,生出清脆的如银铃般的悦耳轻响。
    无论是日月星辰,还是九色珍珠,无一不是东楚皇族的象征。
    萧颜惊诧着眸子猛地从床上坐起。
    就在这时,一道清雅的声音划过耳畔,“这里是东楚煜王府。”
    听言萧颜倏忽反应过来。
    眼下说着话的,正是那个掳挟她的人!
    萧颜恍然大悟着转眸看去,目光打量着来人,眼角眉梢透出难以置信,“你是煜王。”
    他竟是煜王!
    众所周知,东楚煜王爷权倾朝野,摄政多年。
    此前就连萧齐羽对他的评价都是深藏不露。
    萧颜怎么可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会是个清隽少年。
    “怎么?”
    楚煜将萧颜眉眼间透出的诧异全然看在眼里。
    这份诧异他倒并不陌生。
    萧颜对上楚煜那双生得极工巧的柳叶眸。
    从中透出的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任谁也不会想到东楚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是如此年少。”
    “年少?”
    “本王早已不是。”
    萧颜出世那年楚煜便已是弱冠之年,如今他早已过了而立。
    事实上,在东楚,人人韶华如初,街头巷尾的鹤发童颜之人比比皆是。
    根本没什么好惊奇的。
    因着东楚风水养人且盛产白茶。
    前者让人延年益寿,后者叫人容颜不老。
    虽然萧颜此前也听闻过东楚人驻颜有术,但眼下她还是被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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