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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门铃响了。是他们叫的餐送过来了。
    汪盐对着桌上满满的日料,胃口却缺缺了,只顺着他们刚才的话题,劝孙施惠,“琅华有时确实任性过头了,但还是不要跟她提那一半产权的事。”
    孙施惠不置可否地望着她。
    “就好比你,当年闭紧嘴巴的缘故,无非也是吊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断了。”
    那老宅里盛着琅华父亲和阿哥的记忆,还有牵绊,像绳索一样地牵引着她。
    倘若哪一天,孙施惠同琅华提转让还是购买那一半的产权,才是真真切断琅华仅有的绳索。
    “你买不买下那一半,我们都可以住到一百岁,一百零一岁……”
    孙施惠闻言,许久都没出声。只不住地喂汪盐吃东西,她中午还馋成什么似的,这会儿又没什么胃口了。
    抱着酒店送的那份伴手礼里的饮料嘬饮个不停,是西瓜捣碎的汁肉配着青柠的香气,苏打水里还有茉莉花的味道。
    总之很解腻,也很清爽。
    一共两杯,汪盐喝完自己这杯,管孙施惠要他那杯。
    某人是看她淋了些雨,再精神恹恹地痛喝这些冰饮不大好,要伤身的。想着替她喝掉一半再给她,结果,汪盐不答应了,因为他喝光里头的冰水,只剩下果肉了。
    “这样还怎么喝啊?”她心思不在吃饭上头,光想着喝冰的了。
    孙施惠不搭理她这一茬,“那就别喝,喝多了,到时候来例假又要喊痛经了。”
    汪盐摆谱,不管,她要孙施惠赔她一杯,不准叫餐,让他自己下去买。
    因为算着日子,她应该真的快来例假了。
    不然她不会偏头疼,也不会浑身这么不舒服。
    餐桌边的人听她的话,不声不响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汪盐不解其意,她说还想喝西瓜汁。
    孙施惠指指一桌的菜,要她吃正餐,再想零食。
    “不想吃。”十足的恋爱期间,女生天然的娇气,也拿准了对方一定吃她这套。
    结果,汪盐只算到了一半。
    因为对方是孙施惠。
    他确实吃她这套,但是,也当着汪盐的面把那倒霉催的西瓜饮料,连汤带汁地搜罗到自己肚里去了。
    美其名,小孩不吃饭,饿一顿就好了。
    汪盐气得扭头就走,她回房头重脚轻地躺着,约摸一刻钟的样子,身后有人进来的动静。
    也在她肩上推了推,汪盐不大响应。
    孙施惠这才要掀她被子的架势,要她回头,不等她动作,身后人把一杯西瓜青柠的饮料递到她眼前,只是这杯常温的。
    躺在冷气里,还轻微燥热的汪盐,扭头朝献殷勤的人道:“可是还是加冰好喝?”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加冰、”
    他手伸进来箍着她,“还说。”
    汪盐是怕他胡闹起来把饮料打翻在床上,才勉强休战了。
    馋嘴的猫得到第二杯饮料,认真地喝着,孙施惠问她,那外面的还吃不吃?
    汪盐只摇头,说留着,等她饿了再吃吧。
    某人切一声,“你也会有饿的时候?”
    “有啊……我又不是神仙,我当然……会饿……啊。”
    孙施惠面上淡淡的,随她去,只言片语地坐在床边,看她喝饮料。
    汪盐不禁朝他白一眼,白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显然他没听懂她说什么。
    这一杯饮料汪盐只喝了两三口,就放下了,一来常温的口感确实一般,二来她也实在喝不下了。
    但她受用这杯,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汪盐头回朝他不讲理。
    她把饮料递还给他。
    “不喝了?”孙施惠问她。
    “嗯,胃里全是水,直晃荡那种。”
    某人依旧不为所动,起身,接替她喝完剩下的,再去把杯子丢掉。
    汪盐见他这样,一时气馁,看着他背影,声音追随他,“什么时候回去啊?”
    没人像他们这样的,有家不回,住酒店。
    孙施惠把那杯子扔了,再回来套卫洗手,响应她的问题,“你要回去干嘛?”
    “那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家里一切都好,你放心,孙太太。”
    汪盐被他噎了一下,随即拣话说,“那我明天回我爸妈那了。”
    “……”
    听他不说话,汪盐再问了一遍,“我明天回去两天。正好周末。”
    “和我待着就这么不耐烦?”
    “你不行也跟我回去啊。”
    “不高兴。”
    “为什么?”
    “你说呢,我去你家,什么事都不能办。”
    “你要办什么?”
    “办你!”
    图穷匕见2.0。
    孙施惠突然就来掀她的被子,“我好端端的,你老招惹我干嘛?”
    “……”
    “汪盐,你故意的吧,啊?”
    好吧,她这一次确实是故意的。
    床头柜上有他去洗澡前摘下来的腕表和手机,他今天原本戴的那只表,侧卧在手机上头,被什么动静一震,只见那表从手机屏幕滑拉下来,一股脑滚停在墙边最里侧。
    孙施惠左手腕上戴得是汪盐送他的这只,他反扣住她的一只手,十指交错间,汪盐能看到他施力缘故手背上暴露的青筋。
    “你都饿在这里了,是吗?”
    汪盐不肯他说,也要他把表摘了。
    他偏不听,也不肯她分神,再被她吃得死死的,这种感觉,离疯也差不离多远了,他扣她的手再紧了些,“我偏要戴着你送的表……办你!”
    汪盐气得跟什么似的,又说西瓜汁喝多了,要他别弄了,她只觉得有水在晃荡。
    孙施惠在她耳边笑,“晕车了,这是?”
    “呸!”
    他拿那些伎俩来分磨她,又说要赶在她的例假来之前,抓紧时间。
    汪盐骂他下流,无耻。
    一通厮闹后,某人才收敛了些脾性。十万分的耐性与温柔来喊她,依旧是她的大名,但是喊得蛊惑人心极了,“汪盐,你哪里都不准去,好不好?”
    她点头也不行,摇头也不可以。
    终究,来脾气了,一脚把他蹬下去。也算明白了,她不能要求孙施惠时时刻刻温柔解意,她也做不到那样无条件千依百顺。
    就这样吵完合,合完再吵,挺好的。
    于是,难得的,这个周末二人歇在了花都酒店。
    孙施惠依旧天一亮就有忙不完的公务和电话,周六这天,她因为夜里折腾了两回,一觉睡到十一点多。
    下午某人回来补觉时,汪盐翻上个月和姚婧他们的聊天记录才发现一个问题:
    今天是4号了,她上个月是3号来的例假。
    她一向月经周期很稳定,稳定的28天。向来只会提前,从来没压哨或者延后的。
    这头卫生间,她隐隐发憷的时候,
    外面孙施惠的手机响了,他囫囵接起,听清对方说什么,跃起身来,
    那头忙不迭地刚骂完,
    孙施惠头铁,应着一句,“你听谁说的?”
    汪敏行气得,“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我只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吧?”
    汪老师桃李满天下,不知道哪棵桃哪株李兴冲冲地去给老师上眼药,说这段时间,汪老师的女婿好几天了,歇在酒店里,夜夜不归家那种。
    这已婚的男人,又是阔少爷,常下榻酒店,可不是好苗头。
    汪敏行爱女心切,恨不得提着孙施惠的头来见。
    再听这臭小子,顾左右而言他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高几度地问,“你有没有?”
    “嗯,有。”
    那头,汪老师气得狠拍桌子,要臭小子半个小时内,务必来见。
    作者有话说:
    其实应该有看出故事要收线的踪影了,但是具体还有几章,我不能保票,只能说:尽我个人最大的能力完整完善故事。
    事实我每一本都在努力完整完善,起码要对得起一路追更的读者,我才觉得心安。
    当然,行文至此,有些不认同的声音很正常,一来可能不合一部分读者的看文取向,二来笔者必然存在短板和力有不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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