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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这个时候林琅还未回归冰场,整个队内在这个时期, 成绩最好的种子选手, 就是刚刚升入成年组的郁桐了。
    而到了这一世,林琅提前回归, 这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自然也就把这个目标, 转移到了如今不管在哪个国家,全都可以称得上是炙手可热的林琅身上。
    方才就是因为这个,纪沧殊差点没直接上去就跟人打上一架,最终被队里的人拉开,他还反倒挨了总教练的骂。
    也正是因为这个,林琅才会和沈潋秋刚一进门,就瞧见一个红着眼睛,对着垃圾桶撒气的他。
    总教练当然也不是故意骂纪沧殊,向着他那个不要脸的教练说话,只是当时跟着一块儿过来的,还有上头的许多领导。
    如果真的让纪沧殊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就把人给打了,不光纪沧殊他自己的位子可能保不住不说,就连他这个总教练也有可能会受到他的牵连。
    不论是写检讨,还是通报批评,亦或者是直接就卷铺盖走人,总教练干到了这个年头,早就已经全都不再在乎。
    只不过,选手们每天要训练,比赛,承受各种方面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已经可以说是精疲力尽。
    绝不能再让这些事情,成为他们夺冠路上的新一道阻碍,不能走了纪沧殊的老路,让选手在赛场上尽力拼杀的同时,还要时刻留心,背后来自自己人捅过来的刀子。
    而对于这些事情,他们这些与选手每日接触的教练,无疑就是选手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想要护的住底下的这群孩子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保全自己,保得住他们这边的话语权。
    纪沧殊从前的教练,虽说在带他的时候,因为自身的原因,急功近利,决策失败逼迫选手,才导致了当初他的退役。
    但不管怎么说,他曾经过去也都还是带出过不少顶梁柱一般的选手,虽然风险很大,但不得不说,用他的方法也还真的是出过不少的成绩。
    也正是这些成绩,使得他即便是在出了纪沧殊的事情之后,也依然还存在于国家队的教练行列当中,只不过是换了个项目,不再涉足男单而已。
    毕竟花样滑冰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运动,在训练中发生伤病,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哪怕是这样的伤病,可能是因为教练由于个人的决策失误,但最终给他的处理,也不过就只是停职了一年左右而已。
    而这样的处罚,对于像他那样,可以说比如今国家队总教练的资历都还要老上一点的教练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相当严重的了。
    只不过对比起纪沧殊的遗憾退役,以及他因此而被改变的一生来说,只停职这一年根本远远不算什么。
    这一次他转到男单这边来,对于上边也是做足了功夫,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的。
    男单发展迅速,有了好苗子就必须要有经验充足的好教练来带,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优势,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这种官话整个队内几乎就在没有比他说的更明白的人了。
    而他的经验丰富这一点,即便是纪沧殊也不能完全否定,只不过一个好的教练,并不应该只有经验跟技巧,更需要给予自己的选手后盾般的安全感,与适当的关怀。
    而不应该将其只当成自己的一件作品,一个使得自己通向名利的台阶与工具。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方面,都必须将其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允许选手有自己的意见,情绪和见地。
    一切的安排只能听从他一人决定,即便是决策失误,也不过就是全都归结为意外,一件作品练废了,只要再重新换下一件练就可以。
    如今林琅正值风口浪尖,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他一人身上,肩上的担子太重,象征的意义也实在太高。
    即便是经验再多,想法再好,上边的领导也不敢轻易的将这些尝试,以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放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纪沧殊的脾气火爆,手底下就这一个孩子,谁要是敢动他就敢跟谁拼命。
    他和沈潋秋都是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又都是摆明了就是因为林琅才留下的,三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捆绑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搞不好一个出了问题,另外两个也会立刻退出不干。
    所以权衡之间,这个尝试,恐怕首先还是会从郁桐的身上做起。
    纪沧殊再厉害,护住的最多也就只能是自己手底下的崽,其他教练手底下的人,就算是他有心开口,却也没有这个立场在上头的面前撒泼打滚,拼了命的抢人。
    郁桐那边的教练,原本就是没有什么太多资历的年轻人,只不过全队里就只有他和郁桐最投脾气,安排的节奏饮食也最能让他适应,所以自从郁桐来到国家队以来的这么长时间,便一直都是他带。
    如今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变故,最可能被挑出来,首先进行这场尝试的,就是郁桐。
    这些事情,但凡只要结合着现在的局势稍微想一想就连他们几乎都能八九不离十的推测出来,更别说是在这里总览大局这么多年的总教练了。
    上一世,恐怕他就是在这一件事上,被他们气的心脏病发,才让这些事情那么容易的就被进行得逞。
    如果想要改变,那么首先要针对的点,就得是在总教练的身上。
    毕竟论资排辈,事到如今在话语权上,还能够压其一头的,也就只有总教练。
    林琅既然重活一世,就绝不可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再一次的发生。
    就依照他这个脾气和手段,不让这个悲剧反过来发生在纪沧殊曾经的那个教练头上,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沈总,我听说你在学生时代,检讨写的挺不错,那今天晚上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林琅在听完这事之后,就只稍微活动了几下手腕,就直接向着总教练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反倒是沈潋秋在听见他这句话后,站在了原地,显得有点懵。
    这么一个才一见面,就能因为对方触及底线的嘲讽,而生生打掉别人一颗牙的狼崽子,如今突然间的说了这种话,到底是要去做什么,沈潋秋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
    只不过检讨这件事……已经是他还在国内上中学时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为了能在冰场,观察到更多选手的习惯,学到更多有关于冰刀的知识,沈潋秋经常凭借着自己的智商,逃课不去学校。
    因此常常被老师要求着写些各种各样的检讨,只不过因为面子,这件事沈潋秋几乎就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就连那些检讨,也都是在放了学后,偷偷带到冰场里的磨刀室,他自己的那个小屋里,偷偷写完的。
    按理来说,除了那个冰场里,偶尔可能会有那么几个撞见的人以外,再不会又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林琅既然已经能将自己记成姐姐,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沈潋秋有些不解的站在后边,而林琅也因为这个停下了脚步,往回看了一眼后,才又浑不在意的补充了一句。
    “之前听纪教练跟我说的。”
    纪沧殊和沈潋秋一直亲密,那个时候的事情,也的确有过被他撞破调侃,只不过纪沧殊可是跟他保证过,不会将这件事说给任何人的。
    对于林琅,到底是有没有一时上头,就说漏了嘴的情况,真的细究起来,就连纪沧殊自己都不能确定。
    只能凭借着如今头脑中的印象,大致疑问着回了他一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事了?”
    倒是林琅,对于这事浑不在意,只轻轻一句话就将其带过,继续的将眼前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如今总教练和纪沧殊曾经的那个教练的身上。
    “上一次在索契,你喝的不成人样,学鸟跳芭蕾的时候。”
    只这一句话,就成功的让纪沧殊直接闭了嘴,有些难堪的闭了嘴,难得弱势的瞟了身边的沈潋秋一眼,哼了一句。
    “往事不要再提……”
    而林琅也没倒出那个空来搭理他,对于那种不要脸的人来说,气人的功力实在是常人难以想象和比拟的。
    事到如今,就总教练的那个身体状态,再多留他一秒都是祸害。
    反正他如今正在各方面都炙手可热的时候,不如就索性趁着这个难得可以肆意妄为的机会,好好的撒上一场泼。
    趁早的替这些人,出了这口气。
    林琅如此想着,站在总教练的办公室前,瞟了眼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十足的后盾,轻轻勾了勾嘴角,也不管屋内此时到底都有谁,抬手就直接推门,走进了屋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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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我说老王, 你到底什么意思,上头的领导也是好意,虽然的确曾经在纪沧殊的身上, 出现过那么一场意外,但也不能凭借着这么一件事, 就将黄老前辈所有的功绩和能力全都否定啊。”
    花滑这项运动原本就自带风险, 抛出掉纪沧殊和其他几个在他手里, 多多少少出现过一些意外的运动员。
    这么些年来, 他的那些成绩和资历, 放眼如今整个花滑国家队中, 也就只有总教练能够与之相比。
    而他二人之间的区别, 大概就是如今的总教练, 一门心思几乎全都扑在底下的那群孩子身上, 而这个所谓的黄教练,心中虽然也有选手,但位居一位,必要时最先考虑的,却肯定是他自己。
    “现如今男单发展迅速, 之所以调黄老过来帮忙, 也是为了能够在之后的几个赛季里,创造出更好的成绩。”
    总教练的办公室内,总教练一人顶着身前几个人压力, 一只手抓着扶手, 一只手捂着心脏,硬撑着和他们争吵辩论。
    而林琅站在办公室的门外, 才刚一推门进去, 所瞧见的就已经是这一副景象。
    “到底是来帮助男单创造成绩, 还是帮助你自己创造成绩的,这一点即便是别人不说,你我心里也都清楚。”
    总教练看起来,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已然病发,只不过看起来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起码比起上一世,要好上许多。
    “清楚什么?我来就只是为了帮助男单,再尽可能的提高一下成绩,至于剩下的,王教练到底指的是什么,我恐怕还真是不太清楚啊。”
    要说方才各方还都碍于面子,只是相互说服辩论,那么到了现在可以说就已经是到了相互之间撕破脸皮,不可开交的程度。
    而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一开始的时候,总教练还尚且可以寸步不让的以一对多。可到了现在,身体越来越撑不住,在这气势上,也就逐渐的让纪沧殊曾经的教练,那位姓黄的给占了上风。
    “国家队里本来事就多,男单如今成绩提升的这么快,有经验能够坐镇的却只有你一个管着那么多事的总教练。肯定忙不过来,再说你这身体又有毛病,光是和我在这儿说几句话,就都已经这样了。”
    “要我说,就还是别因为想要自己独揽这一份功劳,而在这儿挡着拦着了吧。咱们也都这么大岁数了,马上都能退休的人,就别因为自己这点私心,耽误整个队伍的成绩了吧。”
    “我的加入不管怎么说,对于男单的发展,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虽然我也知道,这样横插一脚,相当于半道抢功的举动,真的挺不好。但为了整个花滑男单在国内的发展来说,这个恶人,就算是你今天再怎么骂我,我也都还是得做。”
    “更何况,我来了以后,你也就可以歇歇了,不是吗?”
    黄清慈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总教练微微笑着,满眼中透露出的全都是贪婪。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这一手,算是让他彻彻底底的给玩明白了。总教练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内心中有一万句反驳的话想说,却无奈身体的原因,已经让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心无力下,能够强撑着还坐在椅子上,死死的捏住扶手,不让自己倒下,让他们直接达到目的,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
    眼前的那几个人,还在没完没了的给他施压,眼看着总教练这边就要彻底落入下风,黄清慈甚至不顾自己的伪装,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即将得逞的贪婪笑容。
    却不想门外的林琅,就正赶在这时,猛的一下推开门,不管不顾的就那么闯了进来。
    “林琅?你,你怎么……”
    还不等他说完,便是劈头盖脸的一杯茶水,从头泼下,浇的他长大了嘴巴,还不等睁眼,便又被面无表情的直接一脚过去,不由分说的踹在了地上。
    那样的场景别说是摔在地上,一脸懵逼的黄清慈以及他后边的那几个人,就连坐在椅子上的总教练,还有跟着林琅一块儿进来的纪沧殊,都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
    虽说他年轻时,也曾一腔热血,年少轻狂,却也万万没达到过像是林琅这样,这么无所顾忌的程度。
    虽然看背影,很难让人想象出,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仅仅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儿。
    但不得不说,就冲如今这场面看来,林琅的确就是他的崽。
    “今天这事先放放,等过一阵再谈,更重要的是先送总教练去医院。”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一个明显心脏病发的病人在这儿,逼着他和你们谈判一个早一天晚一天都无所谓的事情,到底是眼睛瞎了真看不出他需要立刻去医院,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打算利用这一点逼着他点头。”
    纪沧殊一面扶着总教练往外走,一面看着身后已经十几年没见的黄清慈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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