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将他放出来,他便能够伺机逃脱把这些人头都给砍断。
辛瑶望天,“现在是你问我答时间,如果不回答或者回答错误的话,宋元明就会往葫芦里浇灌82年的童子尿。”
“……”恶毒至此!
“有话快问,我不一定所有的问题都知道。”
辛瑶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魅妖,“你是不是指使小妖怪吸食皇宫内其他人的精气?”
“是,毕竟这是我的口粮。”恶罗王面无表情。
“前些日子街道里有人被咬断脖子,第二天就穿出瘟疫,是不是也是你?”
“是,所以你究竟想问什么?”他已经极度不耐烦了,在里面走了一圈都没发现出口。
辛瑶敛眉,“东魏的瘟疫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恶罗王沉默了一下,少见的没有说话。
她又问了一遍,“虽然是你,但背后还有其他人对不对?”
堂堂一个妖王,在哪里待着不好,偏偏要跑到俗世,如果只是为了口粮的话,大可不必传播瘟疫。
葫芦里的那人低笑起来,“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那看起来还真是背后有人。
“所以是谁指使?”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被别人控制罢了。”葫芦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进来,差一点就砸破他的头,恶罗王震惊道,“你想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这个答案我不是很满意呢。”辛瑶继续往葫芦里丢进了一个小石子,至于砸到哪里,她可就不负责。
“住手!我的脚被压住了!”恶罗王痛呼一声,完全使不出能力的他,在这群魔鬼面前宛若废人,他狠狠道,“我说,背后那人我确实知道是谁,只不过你根本找不到他。”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陷入了回忆,“我不确定云端城在你们这群人眼中怎样,但这次来到东魏搞瘟疫的确实是他们,更准确来说是城主。”
恶罗王和那人见过一次,只一面之缘,他就被折断了翅膀打断骨头,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他前面也并没有说错,是城主在控制他的身体,往自己身上下了蛊,但是对他完全没有害处。
“那人利用我下毒,只要是我的口粮,都会被沾染上瘟疫。”他同样恨这个人,最近谁都不想被控制。
“云端城城主。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人为什么突然把手伸进了这里,按理来说在地图上显示的红名区域,绝大部分都是有修士存在的地方。
当然也有像龙渊那样的例外。
难道是这里也出现过气运之子?
恶罗王也同样茫然,他回想了一下,“总而言之就算不是我,他也可能会安排其他人来这里,具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话听起来倒是真的,毕竟也不可能告诉恶罗王。
谢连辞和辛瑶都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从前那些云端城发生过的案子联系起来看的话,上界的人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吞噬下界。
莫名让人心惊肉跳。
辛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那位城主?”
恶罗王反问,“你们难道想要反杀?”
“我觉得可以。”
“啧,虽然我很讨厌你们,但这并不妨碍我看你们厮杀起来。”恶罗王靠在壁上,瞳孔漆黑,“虽然我不能主动联系到他,但我有一个绝妙的方法。”
“你既然能够完美伪装出我的模样和气息,那不妨假装停止口粮,不出意外的话,那人一定会来找你,威逼利诱打断你的腿,诸如此类方法,总会让你屈服。”
云端城都是一群烂透的垃圾。
也就修真界的那群人把他们视若神明,结果城主就直接大开杀戒传播瘟疫,手段狠辣如斯。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辛瑶思忖了下,随后将葫芦收进储纳戒里。
“我们恐怕要禀报掌门了。”
涉及到云端城的事情,她有预感已经快要出水面,现在就等守株待兔,能够抓到所谓的城主。
宋元明有点摸不清事情的脉络,“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云端城不是咱们先辈开辟的地方吗?城主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
看样子似乎还和瘟疫摆脱不了关系。
他的智商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辛瑶淡淡道,“没事,说了你也听不懂,先把脑子里的水晃干净再说。”
“……”他就知道辛瑶这家伙是个刀子,嘴巴毒的不得了。
绝交一刻钟吧辣鸡!
月华如水,地上树影斑驳,宋元明走过去将昏迷的魅妖绑起来,而旁边的谢连辞看起来却有点状况不太对劲。
他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辛瑶起身走向他,“大师兄你还好吗?”
低头对上一张苍白的脸,仿佛连唇都已经失去了血色,他慢慢站起来并没有回答,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天边。
即将黎明,今晚是一个漂亮的满月。
俗世和无极宗的流速并不一样,他一时之间忘了今天是月圆,是新月之后的第一个黎明。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闭关不出,今年却出了一点意外。
谢连辞摇头,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只是一些老毛病,我需要休养一天,明日来寝殿找我即可。”
他身形微动,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走得快如一阵风,就像是生怕别人发现什么似的。
辛瑶直觉谢连辞可能出了很严重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刚才恶罗王对他下了重手?
大师兄一向是个忍耐性极好的人,不管是从前在飞缘山历劫也好,又或者是之后的组队训练,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即便是中了牵丝引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被自己发现,她难以想象谢连辞还要忍受多久。
谢连辞就是笨蛋。
辛瑶皱眉,直接飞向他的寝殿,叩门的时候,里面是长久的静默,“师兄你在吗?”
依然是死一样的寂静。
脑海里浮现出大师兄走的时候虚弱至极的模样,她沉了口气,“你不说话就是同意,我进来啦。”
没有任何回应,心脏怦怦跳,心里暗骂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大师兄的异常,明明中了牵丝引的时候他就可以说出来,却偏偏选择代自己受过。
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呢?
她几乎是做了最糟糕的打算,从谢连辞中毒到身患绝症或者受了内伤,每一种假设都几乎要惊得她眉头直跳。
辛瑶推门而入,面前是层层纱帐,像迷雾一样缠住自己的路,她一一掀开,直接大步走向床榻。
帷幔被撩开,被子里隆起了小小一团形状,看起来不是人形。
这又是什么东西。
随后就听见锦被下,传出了一点婴儿哭泣的声音。
令人毛骨悚然。
短短一周的时间,难道大师兄连孩子都有了?
最终她看见了被子里的小东西——
入目所及是蓬松的白色毛发和尖长的粉白耳朵,软乎乎的肉垫爪子扒拉着被子不松手,大尾巴轻轻晃了一下。
狐狸把头深深埋进枕头下。
辛瑶有些茫然道,“……我那么大一个师兄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淘宝推荐生发液,它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看着也不像图片里的地中海秃头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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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沃斯尼蝶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就是那只狐狸。
他也不是故意想要骗小师妹, 毕竟从前被无意中召唤出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办法说话。
除了有一次在落日森林吃烤鱼的时候,他不太好用大师兄的身份去骗鱼。
一时之间脑海里涌入无数想法,浆糊一样搅在一起, 甚至破天荒的觉得眼前的小师妹好好看。
她一直笑着, 好像无坚不摧, 没有什么能打败她。
可是他也清晰记得辛瑶特别怕黑, 在血池的时候差点因为幽闭死掉。
谢连辞现在有些难受,就像是发烧了一样,所有的想法杂草般丛生,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还蒙在被子底下。
他吸了吸鼻子, 慢慢抬起头看着辛瑶小声道, “今天是新月后的第一个黎明, 我会不受控制恢复本形灵力全失。”
小狐狸有一圈红色眼影, 双眼皮耷拉着,像个胖乎乎的球。
说出来的话却和谢连辞的嗓音一模一样。
低沉带着点烟嗓, 又欲又冷。
辛瑶愣了一下,迟疑道,“谢连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