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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0  想象中的热恋期
    前年冬天许下宏愿,要和陆予森一起完成二十项恋人会一起做的事,到我收到最后一封offer为止,我们一共做了三件。
    去年圣诞节我和陆予森一起去隔壁市看海了。
    我们是偷偷跑去的,我告诉我妈,白天和季宜去图书馆,晚上在她家过夜;陆予森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和陆予森提出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拒绝:“要带希福去吗?”
    “好哎。”我同意了。
    我们订了一间悬崖边的民宿,这间宠物友好的民宿里有一条很友善的大狗,希福就睡在给狗狗准备的房间。
    所以我和陆予森也在房里独处。
    起先我们随便地聊天,说对大学的期望,说我们小时候的事。
    陆予森说我小时候好内向,抱着书,从来不说话。
    我说我不敢跟他说话,是因为爸爸不让,他就笑我太听话,问我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他,因为喜欢才躲着他。
    我嗯嗯啊啊,陆予森立刻得寸进尺,逼问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我骗他,告诉他:“高一。”是乱说的,因为早就记不清楚,我反问他:“那你呢?”忍不住有点自卑地说:“你喜欢我吗?”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穿着吊带睡裙,竟然也有点热。
    陆予森注视我,很轻地把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对我说:“你以为我真的把那么多东西落在家里吗?”
    “谁捡了狗我都会提供房子给她养吗?”他平静地看着我。
    这样偶像剧的事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以前以为只会有悬疑凶杀剧的。
    隔壁市的海不是那种湛蓝的海,它灰扑扑的,像个漫无边际的湖。晚上,黑色的水拍在黑色的崖边,发出哗哗的声音,我和陆予森第一次偷尝了禁果。
    陆予森一开始还是不愿意,但是最终他也没能拒绝我的要求。
    民宿的床很大,窗帘拉开,我们可以看见月亮,陆予森的呼吸灼热,喷在我的肩膀上,他用那种有一点压抑的声音对我说:“忧忧,你可能会后悔的。”
    我说我不会,我们就还是做了。
    说不痛是假的,我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痛得好像被陆予森割开了。我的膝盖曲在胸口,陆予森撑在我的上方,他很慢地动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没有我想象中美好,让我的心被从胸口掏走,只剩下空洞的缺口。我想要填满它,所以假装很喜欢,但慢慢地,我也不再能够分清痛和那种让我逐渐迷恋的感觉。
    陆予森做了好久,我差一点看到日出,但因为太累,在天空变成一种婴儿眼白一样的蓝色时,我睡着了。
    陆予森又帮我擦拭了身体,他擦得一点也不熟练,把我弄得睡睡醒醒,我打了他一下,叫他把讨厌的毛巾拿开,他竟然还笑了。
    我睁眼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忽然感到陆予森比我这样,算是最成熟的一种十八岁女生还要成熟,他像一只盯住猎物的肉食动物。
    我想应该是我胡乱梦见的吧,陆予森是很单纯的人。
    从海边回来,我们就总是变得很冲动。
    由此我们做了我心愿清单的第二件事,那天我妈妈和公司去旅游,我去陆予森家找我爸签字时,我们在陆予森的图书馆做了。
    我很多年没来过,陆予森家好像比我想象中陈旧了,散发着旧世界金钱的气味,小陆太太还躺在医院,没有清醒,所以他家显得人丁稀少。
    我爸在主楼,陆予森带我进去,从车库弯弯绕绕,突然把我带到了图书馆。
    他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其实我可不喜欢这里啊,因为我就是在这里被捂住口鼻,塞进停在后那台电路维修车里的。
    陆予森不知道,所以情有可原。
    我们在幽暗的小休息间里接吻,我先解开他的皮带,休息室里有一股熏香,窗帘从挑高的天花板垂到地板。
    我单腿跪在皮质的椅子上,陆予森在我身后,我满满涨涨,神志不清,因为太晃,我始终看不清窗帘的花纹。
    房间的空气里只有很闷的喘息声。迷迷糊糊中,我的眼前浮现是十岁那天下午,我被那个穿着蓝色技工服的人提着衣领抓起来的场景。
    我觉得这次我和陆予森做得好血腥,我只好回头去索吻。陆予森抽出来,换了姿势,我们面对面,血腥的感觉便少了一些。
    很难相信我连遗愿清单也制定得这样荒唐、见不得人,但我就是想和陆予森,在这个让我的一生都和他紧密关联在一起的图书馆,发生肉体的关系。
    做完我们都气喘吁吁,陆予森把套子用纸巾包好,丢进了图书馆的垃圾桶里。我们又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堆数学草稿,也丢进去,把纸巾盖住,毁灭糟糕的证据。
    写着写着都开始笑。
    第三个愿望是想要申请到和陆予森一样的学校,我也做到了。
    不过我没有奖学金,好心的陆先生说他会帮忙负担,我很感激。
    我爸爸不是很希望我和陆予森读一间学校,他觉得我和陆予森是远远的同学关系,以前是这样,以后最好也是。在我爸爸看来,陆予森是不会看上我的,但他很怕我去喜欢陆予森,因此提起这个话题,他总是小心翼翼地。
    爸爸关心地问过我去学校,准备住在哪里,我说我和新生群里的人正在看房子,要找一个划算又安全的,我爸爸便相信了。
    欺骗信任我的人,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没有愧疚的感觉,我的心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我想把愿望清单做完。
    我和陆予森现在在学校几乎都不遮掩了,很多人知道我们亲近。
    不过我们没有再在学校做过什么亲密举动,所以也没被抓到过什么把柄。
    去年三月,有人在匿名八卦网站投稿大骂我之后,那个网站突然消失了,我怀疑是陆予森找了律师,或者别的什么人,他怎么都不承认,可是也不否认得彻底,一副神秘高手的样子。
    陆予森有时候真是幼稚得让人受不了,真希望大家都来看看。
    五月,学校的毕业舞会就要来了,我和妈妈去买礼服连衣裙。
    我挑了一条黑色的。不是贵的那种,但是我很喜欢,妈妈给我拍了照片,我发给陆予森。
    陆予森没多久就给我打电话,害我只能偷偷摸摸去一边接。他对我说了一些我觉得学校里的同学根本想不到他会说的很色情的话。
    我当做没有听见,问陆予森,他暑假想不想去公路旅行,陆予森说我喜欢的话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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