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两兄妹上了济水的户口。
多亏九年义务教育，卫衡顺利上完初中。
他是济水市的中考状元，按照人生轨迹，他的高中哪怕并不名列前茅，他也有光明的未来。
可养父母却并不愿意他去。
他们觉得，初中毕业出来打工就行，每个月还能拿个几千块钱。
他们不惜才，自会有无数人看见发光的金子。
济水的某个贵族学校看到了卫衡，答应只要去他们学校，便会奖励十万块钱，三年学杂费全免。
卫衡还说，他不会向家里要钱，每个月还会给家里一千。
两方条件出的，养父母都是最大受益者，他们没理由不同意。
养父母都死后，卫衡才十七岁。
把养父母的房子退租，带卫妤搬到了济水的西边，开始新生活。
只是，他停了学籍。
“卫衡，你确定不读了？”教导主任看他，满脸疼惜。
这孩子是真的不错，他不想轻易让他辍学。
身穿黑T恤的少年点头，恭敬地说，“老师，我会回来继续上学的。”
他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打了两份工，这样赚的钱会更多。
妤妤跟着他，不能吃苦。
“学校会留着你的档案的。”主任站起身，拍了拍少年宽阔的肩膀。
“卫衡，记得回来啊。”
“一定会的。”
*
“哥，你以后不上学了吗？”卫妤咬住筷子，眼里充满担忧。
少年轻轻摸着妹妹的头，“会上学的，等妤妤读完大学。”
养父母死的过分干净，所有积蓄凑不出一张百元大钞。
“哥。”卫妤的美眸里凝满泪水，干净的小脸皱成一团。
“你回去上学好不好。”小小的少女终是哭了出来。
哥哥这么聪明，不可以放弃的。
卫衡，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哥哥抽出一张纸，轻柔地擦拭女孩的泪水。
“妤妤乖。”少年温柔笑着，“妤妤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出来。哥哥等着妤妤赚了钱，再用妤妤的钱上大学好不好？”
卫妤扑进他怀里，没有回答，只是哭。
泪水打湿少年的前胸，仿佛烫进他心里。
少年紧密的睫羽微微颤抖，他拍着女孩的后背，说。
“哥哥想去京大，妤妤先帮哥哥看看，这所学校值不值得去。”
那天起，卫妤身上，是两个人的梦。
*
卫妤中考成绩出来了。
她并没有和哥哥一样是市状元，但排名也是不会低的。
贵族学校再次发来邀请。
卫妤想答应，因为这样哥哥不用再打工挣钱，就能够回去上学。
可卫衡却不同意。
他在那上了两年，清楚那边的师资力量。
贵族学校是新建的，除了有钱和环境足够好之外，找不出其他优点。
于是，他让卫妤报了济水中学，全市最好的学校，拥有雄厚的教师团队。
卫衡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卫妤没有理由拒绝。
她知道的，哥哥也会想去最好的学校看看。
不然，他们租的房子离济水中学只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