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他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语气,于真意实在想笑,但是她不能在陈觉非面前表露出来,她把头扭过去,发梢蹭过陈觉非的鼻尖。
陈觉非:“真真大人,允许我发表临终遗言吗?”
于真意佯装冷漠:“嗯。”
“在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李音也来问题目了,但是岑柯今天晚上要开会,岑柯就让我教她。所以我又给她讲了一遍,但是她没明白,我就给她讲了第二遍,讲完之后我发现已经晚了十分钟。”
于真意认真地问:“你知道这十分钟意味着什么吗?”
陈觉非同样认真地答:“意味着我大限将至。”
作者有话说:
也可以理解为:我就解你这个前桌的肩带。
对不起这句话是我说的,我们非非还是小朋友呢,小朋友没这个心思,是我这个满脑废料的人说的。
·
给大家推推朋友的文,故桥的《牛皮糖》,感兴趣可以戳一戳。
【慢热乖顺小软妹vs傲娇嘴毒小混球】
家庭变故,安芜转学到岱安。
初遇江朔时,他脸色苍白靠在栏杆上,懒散看她:“行啊,连残疾人都能使唤,心肠够硬。”
少年嘴毒傲娇、颓废嚣张,安芜一边同情忍让,一边默默的感叹:这样好看的少年居然是个残废。
可是后来,当安芜打开匿名论坛,她才知道这可怜的“残废”居然就是学校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江朔!安芜又气又怕,决定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安芜抱着作业去邻居哥哥家问题目。竹藤躺椅上,少年翘着二郎腿回头,安芜对上了他漆黑淡漠的眼,吓得丢了作业就跑。
要是知道哥哥家来的那个朋友是江朔,就算是打死她也不敢爬上楼啊!!!
安芜趴在桌上听邻居哥哥讲作业,周边一道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少年偷偷凑近她耳边,低讽轻笑:“呵,没想到好学生你喜欢这款老草啊?”
—
那年秋天,江朔为两件事郁躁。
第一件事:她居然喜欢年纪大的。
第二件事:自己居然做不到第一条。
既然做不到,那就拯救她,拯救这颗被迷了心窍的小嫩草。
后来“残废”少年站了起来,把她按在树下,忍着怒气笑,“我是洪水还是猛兽啊,这么躲我?”
安芜忍无可忍:“江朔,你上辈子是不是块牛皮糖啊你!”
只是后来,少年真的成了她的牛皮糖。
为她倾尽所有的耐心与偏爱。
少年站在她身后,眉眼里都是她,他说:“宝贝,我守着你,你尽管发光。”
*慢热乖顺小软妹vs傲娇嘴毒小混球
*he、双c、初恋
*情有独钟、久别重逢
第36章
配合着他低眉顺眼的表情, 于真意埋头闷闷地笑:“好吧念你悟性不错,饶你一命。”
下过雨后,晚霞红得像在高原天边尽情燃烧着, 云朵是鱼鳞状的, 一层叠着一层。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 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水牛芝士沙拉, 培根裹哈密瓜,芥末虾球......
罗勒叶和芝士的清香弥漫在鼻尖, 于真意成为满桌高雅中唯一煞风景的那个存在。
她轻声嘟囔:“水牛芝士的牛在哪儿,为什么水果要跟肉一起吃, 芥末虾球能不能换成铁板虾滑蘸六婆辣椒面。”
陈觉非笑得毫不掩饰情绪。
钱敏叹气:“山猪吃不了细糠。”
于真意炸毛, 凄凄惨惨怆天呼地:“妈,我可是你女儿啊!”
席间,于岳民举着杯子,嘴里都是些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考上清北诸如此类的话,于真意都听腻了。
她哎呀了一声,全权充当陈觉非的发言人:“爸, 这还用你说啊。”
吃过饭后,陈觉非习惯性待在于真意房间里打游戏。他一个人打了两三局, 有些腻了,回头望了一眼, 于真意不在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神秘兮兮地走上来, 手背在后头, 似乎提着什么。
陈觉非扫了她一眼, 最后视线落在那露出一角的盒子上,平静地问:“生日蛋糕?”
于真意:“……”
于真意:“你这人好没意思!”
陈觉非揉揉眉心,装出惊讶:“天呐,你拿着什么呀?”
于真意:“没!意!思!”
陈觉非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蛋糕:“还没意思?”
“你都猜到了。”
“嗯我的错,我下次应该装瞎。”
“下次都要一年后了!”
“那我就一年后装瞎。”
“……”
在和家长们吃完饭后,两人再偷偷摸摸另吃一个小蛋糕已经是传统了。起初是因为大人们买的蛋糕都不是于真意爱吃的,但是陈觉非不好开口拒绝,为了哄于真意,陈觉非索性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吃完家长们买的蛋糕后,两人再偷摸着吃一个小的。
“这次买的是什么口味的?”陈觉非略带紧张地问。
于真意买的任何东西都离不开“网红”“热点”几字,蛋糕造型精致又漂亮,味道完全比不上它的高级造型和包装。这种蛋糕买回来,于真意常常都是拍完照片发朋友圈后就算完成了它的使命,剩下的全丢给陈觉非吃。
蛋糕的口味决定了陈觉非的胃在未来两天的惬意程度。
于真意把包装盒拆开:“摩卡裸蛋糕。”
陈觉非不易察觉地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祖宗这次买的是人类能吃的口味。
比起于真意以前买的那些什么海盐荔枝、百香果柠檬、玫瑰茉莉之类的好多了。
于真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陈觉非听话拆开,是一个小狗磁带随声听,按下开关键,眼睛就会转动。
“可爱吧!我看到的时候就超心动!”于真意说。
“可爱。”陈觉非说。
于真意皱眉,有些不高兴:“你好冷静。”
精心挑选的礼物,只有这样的反应吗?
要命,这又是生气的前奏。
陈觉非抿唇,一番挣扎之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把随身听放在胸口处,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天呐!真的超可爱的哎!非非好喜欢!”
他说话时,喉结漂亮的弧线上下滑动,领口微微下扯露出的锁骨嶙峋又漂亮。这样一张带着傲气又张扬的脸上,此刻浮现出笑容,配合这个讨好的语气,真可爱。
于真意脑子里像被烟花炸成一片空白,烟花散去,只留下一个想法。
好想睡他。
她对这四个字感到惊悚,立刻散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一个东西,你等等,我去拿上来。”
飞快地逃离现场,蹬蹬蹬跑下楼,待面色恢复正常后再跑上来,怀里偷偷摸摸揣着瓶白葡萄酒。
陈觉非看看酒,又看看她,提醒道:“这是酒,明天要上学。”
“你忘记了吗,我们过年的时候就没喝醉。”
“……”
陈觉非刚要看一下瓶身,就被于真意夺过。她把木塞子打开,白葡萄酒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冰镇过后的味道更加清爽浓烈,柑橘桃子混合着番石榴的果香扑鼻而来。
于真意把杯子递给他,杯壁跟他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声响:“老规矩,愿望给我了,就不问你了,简单祝我们陈觉非十七岁生日快乐吧。”
“……”
够简单的。
反正愿望什么都是虚的,这么多年了,陈觉非就没有过任何生日愿望。
他敷衍地点头:“给你,都给你,明年的也给你。”
陈觉非喝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间蔓延。他蹙眉,还挺难喝。
他又看向酒的外包装,斜体英文花字写着17度。
十七度。
陈觉非难辨情绪地看了于真意一眼:“这有十七度。”
和三点五度的西打酒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十七度的酒效来的很快。
陈觉非叹了口气,看着于真意脸上逐渐攀升的红晕:“你是喝醉了吗?”
于真意面颊浅红一片,她朦胧地眨眨眼,怀里抱着白葡萄酒酒瓶,瓮声瓮气学他的话:“嗯……我是喝醉了……”
“以前喝醉过吗?”说完陈觉非就觉得徒劳,于真意也从来没有喝过酒,问了白问。
她又学:“以前喝醉过吗?”
陈觉非低低笑着,就这酒量当初在薛理科生日会上还妄图和别人拼酒,别当众发酒疯就不错了。
陈觉非:“我是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