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兰也知此事急不得,见鹿清心中自有成算,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陆欢便登门拜访了。
她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答应下来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鹿清让行芷出去将她接了过来,陆欢一进来练武场后,看着四周放置的木桩箭靶,忍不住轻啧一声:“没想到你还真是认真的。”
“自然是真的。”鹿清将手中的长/枪隔空扔给了行兰,步伐缓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欢看到她这潇洒的动作后,朝她吹了个口哨,“厉害!”
她今日脱下了她那身累赘的华服,穿了一身赤红劲装,黑发也高高束了起来。
鹿清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也是真心实意的。”
“那还用说?”
陆欢朝她翻了个白眼,“姑娘我言出必行!”
“行,那我们开始跑步吧。”
“跑步?”
她瞪大桃花眼看着鹿清,指着她那身衣服:“我穿的这么潇洒你让我来跑步?我觉得我更适合舞剑。”
“你喜欢用剑?”
鹿清满脸认真的看着她,“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是,我没说喜欢,我的意思是说我身衣服适合。”
“哎——你等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
陆欢见她绕着练武场外围跑了起来,只能追着她而去。
行芷行兰和陆欢带来的两个随侍对视了一眼。
行芷看着两人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木桩相邀道:“不如一起?”
随侍:“……”
一上午的时光飞速流逝,等到结束一轮的时候,陆欢直接毫无形象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一边喘着还一边说道:“累…累死我了!”
鹿清端了一杯凉茶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递给了她,气息平稳:“喝口水缓缓。”
陆欢立马接了过来,仰头灌进了嘴中。
清凉的茶水沿着喉咙一路向下,她舒服的谓叹一声。
见鹿清气不喘心不跳的,有些不平衡起来:“我累的跟条狗似的,你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这说的过去吗?
鹿清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端起一杯凉茶慢慢的饮着。
语气平淡的陈述事实:“你的体力太差。”
陆欢:“……”
她一跃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反驳道:“胡说八道!姑娘我体力好的很,一夜能叫八个小倌。”
闻言,鹿清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陆欢看着她这眼神却觉得有些憋屈,“你怎么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
“行,我知道你在嫉妒我。”
很快就到了午时,陆欢索性就留在了这里陪鹿清一起用了午膳。
落座后见只有鹿清一人,她忍不住问道:“你那郎君不同你一起吃饭?”
鹿清夹起一根青菜放到了口中,慢慢的咀嚼起来。
直到彻底咽下去后,才出声回道:“不用,我怕你教坏他。”
惹得陆欢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我是那样的人吗?正所谓朋友夫不可欺,即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装成正人淑女。”
“不必装。”
鹿清淡淡扫了她一眼,“你的大名全邺都的人都知道。”
“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都没有负担。再说他连你都看的上,我比你好多了。”
陆欢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
“不行。”鹿清却语气坚定。
“你这夫郎就这么宝贝?连见一面都不行?”
“嗯。”
陆欢冷哼一声,“行行行,不见就不见。赶明儿我娶个夫郎你也别想见。”
鹿清对她口中幼稚的威胁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吃着碗中的米饭。
两人用过午膳之后,又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陆欢趴在木头桩子上,浑身懒散的跟坨儿泥似的。
她看着远处精神奕奕的鹿清,哀嚎了一声:“你吃兴奋丸了?怎么这么有精神?”
鹿清回头看了她一眼,“别偷懒。”
随后又拿起手中的弓箭。瞄准远处的箭靶,左手拉弓,右手搭箭。
长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陆欢一边鼓着掌一边朝她走去,“不错啊!我也来试试。”
说着,从候在一旁的随侍手中拿起了弓箭,学着鹿清的姿势瞄准靶心。
利箭飞出,却脱离了箭靶。
陆欢桃花眸中极快的划过一抹黯淡,随即消失不见,又恢复她往日那副散漫肆意的模样。
见此,鹿清盯着箭靶的方向,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久不握弓箭,也难怪脱了靶。”
闻言陆欢轻怔,随即看着她笑了起来:“小时候缠着我娘胡闹过一阵子,后来觉得太辛苦了就不学了。”
“你娘还是对你太心软了。”
鹿清轻皱了下眉,目光沉沉的转向她:“不过我会全部给你补回来。做好觉悟。”
陆欢见她说完之后转身朝身后的演武台走去,她从身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勒了勒,嬉笑道:“别这么严肃嘛。”
经过一个半月的训练,鹿清身体素质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七成,还有三成差在肌肉强度上,不过这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弥补的,只能说以后慢慢积累。
陆欢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鹿清训练,虽然她嘴上一直哀嚎个不停,又是喊苦又是喊累的,但该做的训练一样也没少。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口嫌体正直了吧。
今日,两人难得站在演武台上对打。
鹿清手中握着黑缨枪,陆欢手中拿着一柄剑。
两人互相缠斗在一起,陆欢右手握剑直刺而去,鹿清迅速后退,双手握着枪杆轻轻一旋,陆欢手中的长剑瞬间脱离手掌,落在了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比九次,八次都打不过,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陆欢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哝道。
鹿清却不理会她口中的抱怨,抬脚踢了踢她:“起来,继续。”
陆欢却无动于衷,“除非你让我赢。”
闻言,鹿清直接从演武台上跳了下去,“弄虚作假之事绝无可能。”
“你就不能变通下?”
陆欢立马追了上去,商量道:“你一直赢有什么意思。”
鹿清脚步停了下来,瞥了她一眼:“比输有意思。”
说罢,又继续朝前面走去。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陆欢差点没气的呕出一口血来。
她站在原地平复了下翻涌的情绪,这才又继续追了上去。
见鹿清将手中的长/枪收了起来,她问了一句:“今日不练了?终于舍得休息了?”
“明日祖父生辰。”
“鹿家爷爷大寿啊。”
陆欢将手中的剑也扔给了随侍,凑到了鹿清面前:“那你还跟我对打了半天?”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鹿清擦拭着手掌扫了她一眼,“我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不可能立马到明日。”
“行行行,说不过你。”
陆欢朝上翻了翻眼皮,又正经起来:“你贺礼准备好了吗?用不用我带你去逛逛?”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有不少门路,保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能给你弄来。”
“多谢,不用。你该回去了。”
鹿清却面色冷淡的朝她说道。
“不是吧鹿清,你她爹的就喊我来对打了一场就要赶我走?连个饭都不招待?”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觉得她应该不能这么没有人性吧?
鹿清唇角却勾了起来,“不送,慢走。”
陆欢:“……”
遂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口中还一直叫嚣着和鹿清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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