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瑶才终于再度搬回侯府居住,她刚踏入府中,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大伙关心她与寒凌的情感状况以及生活起居,还准备替她接风洗尘。
虽然墨月瑶一开始有些受宠若惊,但她知道他们早已接纳了她,她与眾人一同准备晚膳等寒凌回府。
但寒凌并未在用膳的时辰回来,墨月瑶有些担心,所以派了严风和去查探寒凌是否还待在宫里。
一方面墨月瑶不想拂了眾人的心意,所以只好先与眾人一同庆祝,用膳过后她则继续在望月亭等他回来,严风和回来稟告时已然戌时。
「夫人,侯爷还在宫里,只不过喝了不少酒。」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墨月瑶担心的看着天上被云遮住的那弯新月,想起今日是寒凌爹娘双亡的祭日,他伤心是正常的,就如同她之前那般。
他待在宫里或许只是不想让府中眾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当墨月瑶吩咐雨樱去厨房准备醒酒汤时,寒凌才终于回府。
墨月瑶起身跑去迎接:「您回来啦,妾身等您已久了,早已命人备好洗澡水,是否要沐浴?」
「不用。」寒凌此时变的像另一个人,他毫无血色、冷漠、想拒人于千里就如同他们刚认识一般
墨月瑶自知她身为他的妻子理应要陪着他,正当她要跟上去时,雷掣制止了她:「夫人,请恕属下无礼,但主上心情极差,您若前去恐怕会讨不到好脸色,有事还是等隔日再说吧。」
「多谢你的提醒,但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他为何心情不佳,不用担心。」
墨月瑶不理会雷掣的劝阻,还是执意走向沁悦居,她轻敲房门却无人回应,于是她便推门而入,一进房只见寒凌如往常一样坐在案前看书。
墨月瑶心疼的走向寒凌开口询问:「您今日已经很辛劳了,还不想歇下吗?」
「不用管我。」他看都没看一眼墨月瑶,只是将手上的书册抓的更紧了些
墨月瑶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倾身抱住寒凌,寒凌未料到她会这样行动所以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将她搂向自己,他将头靠在她的心窝听着她的心跳,两人持续一段时间后,寒凌才松开紧紧抱住她的手。
墨月瑶眼眶有些泛泪,寒凌也恢復成温柔对待妻子的丈夫「怎么哭了?」
「因为您不哭,所以妾身代替您哭。」
寒凌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拭去眼泪「怎么每次都是你哭?这样好像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墨月瑶轻轻点头然后将头靠在寒凌肩上
寒凌拂上她的脸「你都不问?」
「您若想说自会说与妾身知道,妾身只希望您能明白只要您需要妾身,妾身都会在。」寒凌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开始说起了二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寒凌的父亲是先皇的弟弟,两人虽是异母所生但感情融洽
当年寒凌的父亲,十三王爷,为了避嫌所以自愿担任镇守边关的职位,如此才能远离皇位纷争保下妻儿。
先皇也一直十分信赖十三王爷,可边关路远,总有奸臣有意要陷害,长期的谗言,让信任逐渐崩坏。
有次的边关大战本不用十三王爷亲自带兵上阵杀敌,但先皇詔令指名要十三王爷担任总大将,所以十三王爷只能奉旨行事。
那次大战不慎中了蛮夷奸计所以大军损失惨重,十三王爷带兵失利被押入大牢,又因为被小人陷害,所以安上莫须有的私盗兵粮、偷窃国库之罪,依律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但先皇看在多年情分上让十三王爷一人自尽。
而寒凌的母亲因为听闻此案而一病不起,十三王爷死后,他的娘亲也跟着逝去,只留下年仅五岁的寒凌,虽然先皇将寒凌接入宫中却无人理睬照顾,等寒凌到了十二岁时就被送往边关从军。
先皇给了他侯爷的爵位,虽然看似照顾却是让他提早进入了残酷的战场生活,直到他屡屡立下战功、展现他的统领才能,才将北关大军逐依收入囊中,他直到二十一岁才被再度詔回,扶植新帝上任。
墨月瑶听完后将头埋在他肩窝「夫君......您真的辛苦了,谢谢您愿意回来,让妾身遇见您。」
「我才要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虽然我不擅长与女人相处,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寒凌轻拍墨月瑶的背以示安抚
两人说着说着也就天亮了,墨月瑶看着寒凌还要去上朝有点担心:「夫君......要不今日就告假吧?您一夜没睡,又喝了酒......」
「嗯,也好,今日我便留在府中陪你。」寒凌走向墨月瑶轻轻览进怀里
他认为在他的人生里出现了这样值得珍惜的妻子,就应该好好与她携手向前看,再多的痛苦也都成过去,他应该学习放下,也放下当年狠心拋下他的安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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