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灿瓔看着温天乐的眼神,是姜信日从未见过的爱慕。
「我觉得你不要太相信温天乐。」姜信日语重心长,对着正陷入热恋的莫灿瓔道:「我前几天看到他跟他们医院里的护士,有过分亲密的行为。」
莫灿瓔充耳不闻,只当姜信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单纯忌妒。
姜信日实在生气,莫灿瓔寧愿去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却不愿意去相信陪伴她将近二十年时间的人。姜信日明明没有说谎,他亲眼见着的。
好景不长,幸福的时间并没有太长,也不过短短的三个月,两人的恋情便以分手收场,是莫灿瓔提的。
「比起我,我想你更爱自己。」
这是莫灿瓔分手的理由,听起来只是在为不爱了找藉口,事实却并非如此,莫灿瓔真心爱过温天乐,而且可以说是,用尽全力的去给予。
与其说,温天乐只爱自己,倒不如说是,他爱着每一个喜欢他的人,却不晓得,哪一份才是真正的「爱」,因为他不曾被炙热的爱过,就连父母也没有。
温天乐渴望爱,同时也嚮往,所以才不断地尝试,盲目地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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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分手是好聚好散,莫灿瓔依旧把温天乐当成朋友,特别要好的那种。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温天乐驀然倾身,凑近了姜信日,嘴角勾起的笑容,是不怀好意,细声在他耳边呢喃:「你怎么还没追到莫灿瓔?我当时花不到三个月就追到了,你花了二十年,爱情始终没有开花结果。你也太没用,喜欢就追,怕什么?怕失去她吗?这样瞻前顾后,对情况有比较好吗?」
「你懂什么?」
姜信日气得直接揪起温天乐的领子,他不是气温天乐说他追不到莫灿瓔,而是他把话说得好像,莫灿瓔是个随便的人,不用使任何心机手段,就会无条件的把爱给了一个陌生人,而姜信日,不配拥有莫灿瓔的爱。
「姜信日!」莫灿瓔上前制止姜信日脱序的行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在干嘛?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温天乐都要对他那么不友善,他又没有做什么。」
姜信日顿住了,看着莫灿瓔生气的神情,感到心灰意冷。反正在莫灿瓔眼里,他就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温天乐是成熟的大人,说出口的每句话,做出的每个行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都是对的。
「莫灿瓔,我真他妈很讨厌你这种先入为主的习惯。」话落,姜信日松开手,留下的眼神是满到藏不住的失望。
「他到底在气什么?」莫灿瓔被骂得不明所以,侧过头看向忍着笑意的温天乐。
「气你,也气我,所以闹脾气。」温天乐上前,替莫灿瓔挡住了烈阳,将她圈在影子里,「去哄哄他,对他说两句好话,什么事都会没了。」
莫灿瓔有些踌躇,因为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低下头认错?
「你乖,听我的,下次一起吃饭。」温天乐笑弯了双眼,将莫灿瓔落下的发丝勾回耳后,此刻他的笑容堪比头顶上的烈阳,却是暖而不灼,「和姜信日。」
温天乐从来就不讨厌姜信日,反而心疼他。温天乐和莫灿瓔在一起的日子,他曾见过姜信日在莫灿瓔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失落着,却也不晓得,其实莫灿瓔一直把他放在心上,论地位,温天乐或许还比不上姜信日。
温天乐想,究竟要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会愿意放手让她去追逐,甚至看着她,奔向另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去爱。
温天乐想知道,姜信日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莫灿瓔听话的追上姜信日的脚步,在他身后喊:「姜信日,你等等我。」
「不要,谁要等你,你不会跑快点吗?」姜信日连头都没有回,一路向着光。
「你很故意,每次都这样。」
莫灿瓔本以为是追不上姜信日的,没料到,姜信日的背影却逐渐在她眼圈放大,好似触手可及。明明她记得,姜信日腿长,走路快,往往两人走在一起,莫灿瓔都会跟不上,所以自姜信日会为了她特意放慢脚步。
这是一种习惯,从以前就养成的。
好不容易追上了姜信日,莫灿瓔一把抓着他的手腕,问:「干嘛生气?」
姜信日依旧没有回头,冷冷地回应:「因为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你。」
「……」莫灿瓔无语,究竟是姜信日本身就话少,还是他压根不想解释。总之,莫灿瓔忍着怒气,好声好气,「我做错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生气?」
姜信日挣开了莫灿瓔的手,对她的不上心感到心寒,「我刚刚说了。」
「说?有吗?」莫灿瓔不解地偏头,看上去真不像在装傻。
姜信日脸一黑,撇过头,连目光也不想施捨给莫灿瓔,「你都不认真听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你走开,我讨厌你。」话落,姜信日本是要迈开步伐朝礼堂的方向走去,不想等莫灿瓔,不料,却被她反手给捉住。
「把话说清楚……」
莫灿瓔话说到一半,姜信日的身后驀然出现一道人影,个头矮小,身着白衬衫,左胸上绣着医学院的标志。女孩缓声啟口:「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孩成功夺走了莫灿瓔的注意力,然而姜信日却是充耳不闻。莫灿瓔相信,姜信日肯定是有听到的,因为声音确实不小,况且人还在他身后。
然而,姜信日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莫灿瓔,从来就没有移开过。他有些不耐烦的怀胸,「你话不要说一半。」
「我想说……」
莫灿瓔才刚啟口,女孩又再度插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想问个路。」
实在被烦得受不了,莫灿瓔目光先是落在姜信日身上,随后在看向女孩,「姜信日,好像有人找你,你要不要先理她,不然我没办法把话说完。」
闻言,姜信日整个气都上来,真心觉得厌烦。他只是想让莫灿瓔把话说出来,这样他也就能顺理成章的接续着说,为什么这样重要的时刻,总会有人出来打搅。
姜信日的不耐烦全写在了脸上,轻扫过女孩的面容,随后问:「你是谁?」
「我是医学院的新生。」女孩感受到了姜信日的不友善,一瞬间耸了,头低低的,像是被人欺负,「请问你知道医学院的大楼……」
不给女孩说完的机会,姜信日理智线有些断裂,烦躁地挠了后颈,「不知道,我也是新生。我现在很烦,可以不要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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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的同学:我只是想问路,人生好难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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