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贺栩看日落,池晚两腮红红的。
女孩子对浪漫的小期待总会有很多。
可是贺栩说迟一些到,日落一定是看不到了,池晚把这件事情写进小本里,想和他以后一起看。
想看流行雨的人并不少,一眼望去,海滩上密密麻麻们的人头攒动,她还看见了几个和她穿一样校服的人。
流星雨晚上十一点多,现在不过七点,几乎人挤人,一排接一排,海边如此,山顶更甚。
好在池晚被贺栩提前安排好的人带去了餐吧,吃的喝的一应俱全,还是软沙发,比外头舒服多了。
......
十二点明月当空,是满月。
早就过了流星雨的时间,海边的人也散了个干净。
池晚坐到了沙滩旁的步行路上,双手撑着木板路,望着深蓝色和海融在一起的天。
贺栩一直没有给她发消息。
她想如果真的有流行,她要拍下来给贺栩看。
海浪的声音,从远打到近,空灵缥缈,夜色下少女的背影在广阔的大海间几乎看不见。
“晚晚!”
男生的呼喊卷着海浪一起传到池晚的耳朵里。
池晚停下了扔小石头的动作,不确定的转头,人行路拐角处少年扶着膝盖,累得不轻,笑的极尽温柔。
欢喜落进了眼睛,池晚一瞬间起身,向那边跑去。
是贺栩。
满怀爱意的少年伸手想拥住他的月亮,可是身上都是泥,他适时的收手,下一秒池晚已经扑到他怀里了。
她才不在乎贺栩脏不脏,她想抱他。
她和贺栩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就算拿小事情当借口,贺栩也要来见她一面,和她呆一个晚上。
今天出校门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想等他。
池晚已经不习惯身边没有贺栩了。
“晚晚,久等了,我.....”
“你告诉我了你要晚一些,我在这等你,不久。”
池晚环住他的腰部,贺栩身上的泥沾了她一身,她也不介意,她抬脸望他。
从来都是硬的,有棱角的大少爷,疼,浑身疼,心都疼的化成了水。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会一直在这等他,丝毫不怀疑他会不会真的就是不来了。
世界上最好的晚晚等他等了很久。
心疼,肝也疼,浑身都疼,又疼又甜。
世界上最好的晚晚。
池晚捋了捋他翘起来的头发,“你累了吧,我趁着奶茶店下班前给你买了喝的。”
她把果茶插好吸管递给他,她觉得贺栩不喜欢太甜的,特地要的三分糖。
果茶杯里的冰块化了大半,杯壁上挂着的水珠在她递给贺栩的那一刻用纸巾擦掉。
他接过,连着池晚递过来的那只手一起握住停在半空。
“晚晚。”
浪起浪落,拍打沙滩。
少年从未有过的忐忑生于心底达到沸点的爱,必须在这一刻,必须是池晚。
“我喜欢你,晚晚。”
过去被她无限否定又肯定的答案,贺栩来告诉她了,池晚刚想开口,在满月光辉下,少年又向前一步。
“不止现在,还有过去的四年。”
“我一直喜欢你。”
“你每次数蚂蚁的时候我都在,你有时候经常数错,你总是在天台上看小说,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我也在,那是我睡午觉的地方,我还在那给你放了抽纸。那个时候我不懂那是喜欢,直到我走了,见不到你了,我觉得国外哪都不好,蚂蚁我数不下去,我买了书看,也没有意思,我才明白,我觉得这些有趣都是因为你在做才可爱。”
“对我来说,月亮不是天上的它。”
“月亮是晚晚。”
他扯下领口。
一个白色的满月,wanwan
肩膀下方纹身的地方还发着红,那是池晚上次弹了他的地方。
他早就想纹了,谁知道司景延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早上,还说纹了名字可不能后悔,他是为他着想。
他从来没想过后悔。
池晚耳朵听到的声音都像旧的留声带,沙沙的,她看着弱光晕染的贺栩,说不出来话。
“晚晚,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贺栩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哪。
他手掌心出了汗,包住她的指尖还有些凉。
他一直没得到答复的时候,脸颊贴上了柔软。
池晚垫脚,压下他的肩膀,亲在了他的脸颊。
贺栩拿着奶茶杯,保持着被池晚压下的姿势,当冰块帅哥出名的脸,现在一片喜色。
晚晚答应了。
两人对上视线,池晚一边吸鼻子,一边对着他笑。
比起终于写上的答案,让池晚绷不住的是,原来,不止只有她的四年,还有贺栩的四年。
看似没有相交过的时间里,他们很早就遇见了。
“贺栩,流星!”
天幕中一刻小流星划过夜空,只有一颗,很亮,转瞬即逝,贺栩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尾巴。
贺栩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快许愿。
池晚却说:“我已经心想事成,不用许愿了。”
她说完就有点不好意思,贺栩故意问个不停。
池晚鼓鼓的不理他,他都知道他还问,好坏。
两人坐在深夜的海边吹风,贺栩牵着池晚的手,才是彻底的平静。
差不多有力气了之后,备用机没电了,贺栩联系不上池晚,急的他直接把铁栏杆拆了才从气窗爬出去了。
贺聿风不知道贺栩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关了他,他让司机提前下班了,贺家住在山顶,贺栩几乎是跑了个半程马拉松才来。
但这对贺栩不算什么,他更心疼等了他很久的池晚。
“贺栩。”
“我在天台看小说还哭了打扰你睡觉,你一开始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池晚想到了什么,突然鼓鼓的转过头问他。
一开始贺栩确实很烦,后来看到是池晚,他觉得,可爱。
还提供了抽纸给她。
池晚见贺栩迟迟不说话,兀的从台阶上蹦下去,小姑娘沮丧的很:“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很烦吧...”
“不是,我刚才....”
“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