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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房早就准备好了吃食,一样样端上来,耿宁舒那桌子是袁有余亲自提过来的,样式多到桌子都摆不下,不过她是在场唯一有身孕的,还有主子爷在上首撑腰,其他人除了羡慕,也不敢多说什么。
    惜凝作为客人也得了个位置,看到耿宁舒这架势,眼中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捏着筷子后悔极了,要是之前自己不那么谨慎,早些对四爷下手的话,现在坐在那里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福晋坐在那将她眼里的不甘都看在了眼里,抿了一口热茶,不甘心就好,才会有斗志,搅乱这滩平静的池水。
    耿宁舒已经习惯了各种射向自己的目光,自顾自吃着菜,席间还安排了歌舞表演,她看着古典美人跳舞下饭,吃得很是高兴。
    有了热热闹闹的节目助兴,把刚才尴尬的气氛基本都扫掉了,李氏知道耿宁舒没法喝酒,就扭着身子站起来给四爷敬酒,“爷给我们三阿哥办了这么热闹的一场宴,劳主子爷费心了。”
    看在她是今天主角额娘的份上,四爷也没扫她的面子,把酒喝了,李氏面上的笑容更甚,又多敬了几杯。
    本来有抓周宴,四爷肯定是要去三阿哥的额娘那边留宿的,不过看今天闹的这一出,怕是不一定了。
    这样一来其他人就有了机会,一顿饭吃到中途,底下的人都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也跟着开始敬酒,频频给坐在最上头的四爷暗送秋波。
    四爷酒是喝了,一个秋波也没接,等看到耿宁舒打起了哈欠,他利索地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就提前离席了,碎了一地芳心。
    最近像是有雨要下,天上没有月亮,几个小太监提着灯笼在前面照着路,四爷亲自扶着她,帮她注意着脚下,陪着她慢慢散着步往回走。
    这抓周宴也算是个生日宴,他就想起来,“今年的生辰都没给你摆宴庆贺。”怎么说都是刚晋侧福晋的第一年,理应是大办的。
    耿宁舒当时正忙着跟钮祜禄氏演戏呢,也没有怎么庆祝,“我这肚子很多东西也不能吃,没事的,再说礼物你不是都送了吗?”一匣子金元宝,还有一块他在西北弄来的暖玉,冬天把玩正好。
    “我也不喜那些人多的宴会,跟身边亲近的人庆祝一下也就可以了。”再说了,办宴席这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么,还是消停点好。
    “好~就依你说的。”四爷抓着她的手,总觉得有些亏欠,去年是自己不晓得所以错过了,今年是远赴西北没法赶回来,事不过三,明年可一定要亲自给她庆祝的。
    到时候会会也出来了,都能爬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她过。
    耿宁舒在外头被冷风吹了一阵,人也清醒了些,想起了还有件事没说,“胤禛,三阿哥抓周桌子上那颗爆米花,真是不是我干的。”
    虽然四爷能容忍她怼后院那些女人,但三阿哥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对孩子们都是爱护有加的,耿宁舒不想因为这点误会让四爷觉得她会对小孩下手。
    没想到四爷轻笑一声道:“我知道。”
    耿宁舒顿了顿,停下了脚步,“是真的知道,还是看在会会的面子上哄哄我?”
    她这样较真,四爷也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你的脾性,也清楚你的为人,更亲眼看到你没有做,是真的知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意这两者的区别,他还是在最后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他看弘时抓周的时候,担心她会有这么状况,余光一直是放在她这边的,自然知道她离得远。再说了,他清楚耿宁舒进了后院从来没害过别人,怎么还会对孩子动手脚。
    倒是李氏,惯会拿孩子做筏子的,从前只是拿孩子来邀宠,现在还会用孩子来陷害别人了。
    他回府的第二天她就来告状,说耿宁舒把二阿哥推到大花园的水池子里去害得他高烧好几天,这样信口雌黄的事情有了这么两次,他已经完全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耿宁舒听了他的答案,心中的那个小疙瘩也解开了,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她今天这样有点小小的反常,放在从前这样的事她不会追问的,四爷反问道:“怎么今儿忽然这么较真?”
    耿宁舒也没有瞒着他,坦然道:“你对我这样好,我不想你对我产生误会,进而对我失望,觉得对我的那些好都是白瞎了。”
    四爷定定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和诚挚,目光闪动,动容地将她抱紧了怀里,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叹了口气,“我的傻宁舒。”
    是因为在乎自己的想法,才越发谨慎小心,连一点小事都要亲口解释清楚。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对你的好还远远不够,怎么会是白瞎了呢?
    第132章
    这样温馨的时刻没有持续多久,耿宁舒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很是煞风景地问道:“福晋那个娇滴滴的堂妹怎么也在?”
    四爷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惜凝这么号人物,淡淡道:“许是来抓周宴上做客的。”
    耿宁舒不信,“又不是福晋的儿子抓周,她跟李侧福晋有半毛钱关系?”
    看她一脸觉得有猫腻的表情,四爷哑然失笑,“我是真的不清楚。”他现在只关心福晋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并不过问的。
    他叫来苏培盛,“你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培盛上前一步,“回主子爷和耿主子的话,惜凝姑娘是前阵子福晋生病时,随着娘家夫人一道来探望的。夫人觉得惜凝姑娘乖巧,就让她留下侍疾了,确实没有跟主子爷禀报过。”
    四爷看向她,一脸我没有骗你吧的表情。
    耿宁舒听完神色才好看些,“那正好,核桃,把她之前送我的那些东西都送回正院去还她。”放在屋子里都觉得膈应,偏又不好扔,搬家的时候还带到了雪绿阁去,占她的地方。
    四爷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你要不喜欢随便赏人就成了,哪里还需要特地送回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就连苏培盛都缩了缩脖子,我的爷欸,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果然耿宁舒登时发难,“主子爷这是心疼了?那我亲自送去你房里好了。”
    她气呼呼地甩开他,独自大步往前走去。
    “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你走慢些,当心脚下。”四爷赶紧上前揽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那点子东西不值当你费心罢了。”
    耿宁舒撇撇嘴,满脸写着不高兴,“拿人家的手短,我收了她的礼,她后面来攀交情怎么办?我看到她就烦,是见也不想见的。”
    四爷觉得很容易,“不过就是个外家亲戚罢了,让人挡出去就行了。”
    “哪有你说得这么轻巧,”耿宁舒哼哼,“她上次还去你那告我的状,你忘了?这回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让我生气,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她,就要还!”
    她说着还调转了枪口,“爷要是喜欢她,要护着她,不妨先跟我透个底,我也好先有个准备,歇了折腾她的心思,免得惹了她伤心你又生气心疼。”说到后来,眼见着有些无理取闹起来。
    核桃站在旁边低着头当不存在,她这次没有对耿宁舒的无理取闹担心着急了。有了上回不让四爷去钮祜禄氏那边的先例,她和苏培盛都对这样明晃晃“善妒”的行为不见怪了。
    “这都哪跟哪啊,”四爷简直是啼笑皆非,担心她气坏了身子赶紧道:“好好好,苏培盛,你差人把东西送去正院。”核桃送过去她们可能会为难不接,前院的人过去她们就不得不接了。
    四爷吩咐完了转头看她,“我的耿主儿,这样可满意?”
    “还行吧。”耿宁舒眼神左右晃着不去看他,仍旧嘴硬,不过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四爷以为这事儿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走了两步,她又问:“你对她,真没意思?”
    他郑重点头,“真的。”他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
    耿宁舒又追问:“那她要是对你有意思呢?”
    “不会的。”四爷回答得很快,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面,也没发现她有这方面的心思,她处处也都守着分寸距离。
    可他这么快作答并没有为他加分,耿宁舒柳眉倒竖,“你这么笃定?你跟她聊过?”
    四爷喉头哽了一下,觉得说话好难,从前在后院里都是女人们对他察言观色,生怕说错一句半句话的,现在这个需要斟字酌句的人换成他了。
    “怎么可能?我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只是福晋之前提过,她已经许了人家,待明年就要出嫁了。”
    耿宁舒觉得这不是难题,“嫁过人的还能再嫁呢,口头许了人家算什么,你可是王爷,我就不信有进王府的机会不要。”
    四爷被她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总之,不会的,我不会让她进府的。”
    耿宁舒乘胜追击,“那我问你,她要是对你投怀送抱怎么办?”
    他不假思索道:“当然是避开。”
    “那万一呢?”她举例子,“比如她从树上摔下来,失足跌进水里,又或是走在路上脚滑了往你怀里摔,你能不出手相救?”
    这个四爷更容易回答了,“我身边这些奴才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是他们去救。
    耿宁舒挑了眉,“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你到时候真能把持得住?”
    他笑起来,凑近了她的耳边,“她那点姿色,哪里比得上我们宁舒万分之一。”
    这话说得顺耳好听,耿宁舒面色稍霁,“那拉钩,你保证。”
    有了身孕以后她越发孩子气了,四爷也拿她当孩子哄,伸手与她拉了钩。
    耿宁舒总算是满意了,“会会都听到了,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和会会都不理你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四爷总算是把这桩事给了结了,长舒一口气。
    她今天闹这样的别扭,他并不觉得烦人,毕竟她怀着身子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也没法伺候,怕是又有其他人又在她跟前说了什么,才引得她这样担心。他能防得住别人的暗害,却没法堵住她们的嘴不说酸话。
    耿宁舒也不是故意跟他耍性子闹脾气,一个福晋已经够难缠的了,吃了一次亏之后再下手必定会更谨慎,刚弄走一个钮祜禄氏,她可不想再弄个人进门做她的帮手了。
    从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好应付些,现在自己有了孩子,那就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了,既然生了孩子,那就要好好把他给养大。她刚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在惜凝还没进后院之前,就先杜绝了她进来的可能性。
    四爷见她不继续纠结了,搂着她往回走,“这儿风大,还有什么想问的,回去再说。”
    两人相携回了雪绿阁,这段路上耿宁舒安安静静的,没有再提问了。
    一进到温暖的屋子里她就感觉更困了,连打了三个哈欠,被核桃白果扶着去洗漱,回来已经是头点下巴,昏昏欲睡的状态。
    看来是没力气再问什么了,四爷放下手里的书扶她躺下,“今儿这么累了,直接睡吧?”
    耿宁舒强撑着最后几分清醒摇摇头,把寝衣解开撩了起来,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她让四爷给找了些有关生育的医书来看,看到上头写着月份大了之后有些女人会长妊娠纹,顿时如临大敌,每晚睡前她都要检查一下肚子。她没法弯腰看不到肚子底下,之前都是让核桃白果帮忙看的,四爷回府以后就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他仔细上下左右看了遍,“白白净净的,连颗痣都没长。”
    耿宁舒放下心来,“还是要擦油。”虽然长纹是没办法控制的,全看运气,但能不长还是不要长的好。
    护肤润燥的桂花油每天都要用,就摆在小桌上,四爷拿过来很有耐心地给她抹上。虽然怀着孕,但耿宁舒的皮肤依旧很好,又细又白滑嫩嫩的,可能也跟每天擦油有关系。
    他在耿宁舒的指导下已经很熟悉这套流程了,抹上油以后要用手一圈圈的按摩,直到发热吸收了才换一块地方。他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子,揉其他地方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在拂过侧腰的时候有些痒,耿宁舒就往后躲了下。
    四爷捉住她,“没抹匀呢,待会儿又嫌黏糊糊的睡不好了。”
    “唔,痒~你轻点嘛。”耿宁舒咕哝起来,软绵慵懒的嗓音像是带了钩子,勾住了四爷身体里某个地方,让这本就不太纯洁的画面有些许变味。
    四爷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体内被勾起的躁动,想继续认真工作,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因为痒突然弓了下身子,他的手冷不防正好碰到了她的胸口。
    像有一股电流穿过,两个人的身体齐齐僵住,抹在皮肤上的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甜蜜旖旎漂浮在四周,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四爷不但没挪开手,还轻轻捏了捏,不知怎么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好像……比之前大了?”
    耿宁舒的脑子更是懵的,还点头给他解答了,“怀孕了本来就会涨起来的,要为以后哺喂做准……”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四爷的眼神绿油油的,跟草原上饿狠了的羊似的盯着她看,她把后面的话就吞了回去。
    刚诊出有孕的时候太医就提点过,月份小的时候不宜亲近,等到月份大了就可以了,现在七个月出头,月份已经很大了。
    四爷喉头不自觉翻滚一下,有些口干舌燥。自从那次喝过酒大肆折腾了一回后,耿宁舒就没有让他再碰过了,后来查出有孕更是一点都不敢碰,紧接着就去了战场这么多个月。
    就这样素了大半年,回来进了这香软的温柔乡他哪里还忍得住,手比脑子先开始不规矩,到处游移着,火热地将桂花油抹遍了全身。
    耿宁舒咬着下唇,被他撩拨的也有些意动,她虽然没怀过孕但看过的东西不少,这是身体里激素升高的正常反应,也就没有推拒。
    知晓她这是默许的意思,四爷更是心潮澎湃,用力一把扯掉自己的寝衣,再小心给她解了衣衫。
    不一会儿,两人就赤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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