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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偲偲想着这样对付竹白撕破脸皮的说话他不会降罪于自己家吧?这些天她知道不少事,其中就包括了竹姐姐的真实身份,他娘姓付,但他确实正统皇族,排行第九,是货真价实的九皇子。
    他本是皇帝与贱婢所生,皇后派人将他流放,小时候化名竹九郎流落人间,本来是没有夺嫡的资格的,后来皇后为了稳固她一干亲戚的地位,将他认养,带回了朝堂参与夺嫡之争,当时势头最猛的四皇子也在这些年的反复剥削中落为强弩之末,他现在只要皇上发话便已坐拥东宫之位。这个位子他们家也帮了不少忙,这十年里,他应该也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刀口舔血才爬上来的。
    她听完后一时有些唏嘘,但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有的人生来就与众不同,能将人生记录成这样宛如话本子一般就能证明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过了几天,偲偲看付竹白没有纠缠她,也没有上门问罪的意思,心里安定了不少。
    这天她破天荒一个人出了府想去街上找个茶馆听段故事解闷。到了茶馆,那小二二话没说就领她进了一间豪华单间。她哪带那么多钱,说什么都不留,那小二却苦口婆心道这是她哥哥给她准备的。她狐疑的想了想,觉得他哥有的时候确实挺败家的,有可能。
    想通了这便心安理得的斟了盏茶,边喝边将眼神朝着戏台掷去。
    只见这一折子戏刚刚开始,那上面的女子期期艾艾道“你怎的如此对我。”
    旁边的男子对道“你且听我细细说,欺你瞒你非我愿,彼时有苦难言说,门楣似海高又阔,步步为营....”
    她看不进去了,收回了目光,她也猜到了是谁精心准备了这场戏,约莫等了半盏茶,付竹白摇着扇子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他有点悲伤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看来偲偲不怎么喜欢呢,不能哄我的偲偲开心,这些戏子也没什么用处了,拖出去吧。”
    偲偲眼皮一跳“不必如此,戏子是好戏子,只是偲偲不懂欣赏,折煞了这良辰美景,给他们赏钱打发走吧。”
    付竹白头疼的摆摆手,暗示手下依着偲偲的意思办。
    偲偲默了片刻“其实竹哥哥你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的。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
    “你可愿意听我说?”付竹白小心翼翼的问着她。
    偲偲心里想说我哪敢不听,面上却对他笑了“自然是愿意的。”
    “偲偲,我很抱歉。”他踌躇的开了口,第一句却是道歉,这为何道歉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你听到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不是真的。一开始的计划就非我本意,我知道许三是个亡命之徒,所以我故意露出破绽让他把我也抓过去,实则是想保护你,却没想到他下手太重我差点死在路上,当时我奄奄一息,看到你喂我水喝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定得护你周全,当年我和你说的话一直不是假的。到了后面的与他的话,就都是托词了,我从来没有想要把你赶走,这些年,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见到你。”他一边陷入回忆里一边说着。当年他在黑衣人离去后就打开门准备去找偲偲,却见地上全是碎掉的桃花酥,她明明对他说了好几次,他到最后也没有吃到。竹九郎推开她的房间,屋里陈设未变,她留下的东西全在,只是差了一个主人。
    他跑下楼去问,一路问着有没有人看到了她,可那些路人都想是被安排好了一样三缄其口,他发疯了一样去找,可哪里还能找到。他整整找了五天,整整五天,发疯一般挨家挨户的打扰,差点把长安翻过来了,五天后亲王府才设宴说偲偲找到了,他没去那个宴会,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就脱力睡了过去,再睁开眼,亲王已经将偲偲保护起来,彻底不见客了。
    而他当时只是个傀儡,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咬着牙往上爬,他想再等等,等他能左右了自己的事情,身无拘束了,天涯海角他都带她去看。可这一晃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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