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馄饨摊位后面的小黑门里跳出个个头不高的小黑娃,小孩蹦蹦跶跶就跑了过来,“谁找我呢?”
阮芯看着这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你就是曾六哥?”
“咋啦?”被质疑,男孩脸上稍显不悦。
“没咋没咋!六哥,这市集上可还有没租售出去的店面?”
曾六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撇嘴,觉得这个问题和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女子不搭。
不过既然在他家馄饨摊子消费了,也不是啥大事,他便抬手往前一指。
“前面那半条街都是酒楼杨老板的,他手里还有店面,不过应该位置都不怎么好了。”曾六哥也实诚,如实说给了阮芯听。
“哪个酒楼?这杨老板怎么找?”阮芯问。
男孩迟疑了一下,“你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就你这身穿戴,杨老板估计不会理你。”
不曾想曾六哥还挺好说话,阮芯满眼感激,想她今天这是遇上贵人了。
随后她三两下吃完馄饨,给了钱就跟着六哥走了。
路上曾六哥问阮芯:“姑娘租店面是为何?”
“想开饭馆!”阮芯如实回答。
“那姑娘若是需要办贸易凭证的话也可以找我,我就收你个跑路费。”
阮芯受到曾六哥的提醒,心想对啊,开店是要营业执照的,自己没证怎么开店,于是她说:“小六哥,□□要很多银子吗?要很久吗?”
曾六哥一脸得意地说:“□□不要钱,不过要是你自己去的话,这证是一时半会下不来,我就不一样了,最多半天就都齐全了。”
没想到这儿也有黄牛。
想着尽快□□开店,阮芯便说:“那就先谢过小六哥了,等我租好店面就去找你。”
曾六哥爽快地回答了声:“好嘞!“
走了大概半条街,俩人在一处三层楼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曾六哥叫她别动,自己跑了进去。
等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曾六哥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圆脸小矮个,一笑眼睛也没了,不过看那一身绫罗绸缎,应该是老板没错了。
“这个是杨老板的大公子,杨金宝,你有什么和他说,我先走了。”曾六哥不磨叽,交代好就又蹦蹦跶跶地跑走了。
阮芯看着曾六哥的背影,她记在了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去感谢一下这个小黑娃。
阮芯回头面带微笑,颇有诚意地问:“杨公子,您手里有铺子要出租吗?”
杨公子笑笑说:“你跟我来。”
阮芯感叹,这的人说话办事还真是效率。
路上杨公子问:“姑娘可有预算?”
阮芯摸摸口袋小声说:“三十两?”
听到这个数,杨公子止住了脚步,停顿片刻,继续向前走。
俩人走了半天,在市集最末的地方停了下来。杨公子指着眼前这个关着门的铺子说:“这个便宜,一年三十两,在这个市集上你再找不到比这个更便宜的铺面了。”
阮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处铺子是应该便宜,这里离市集最繁华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在这开店,明年的这会儿也不一定能赚到钱,更别说下个月给二爷还钱了。
“杨公子,还有好点的店面吗?我先给您三十俩,不够的部分我可以给您分期付款。”
杨公子一脸不解,“分期付款?”
阮芯觉得有戏,赶紧解释道:“就是假如总价六十两,我先付您三十两首付,剩下的三十两按月付给您五俩,六个月还完。”阮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可以每个月多付您利息,这样您也不吃亏的。”
杨公子明白过来,只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俩字:“不行!”说完抬脚就要走。
阮芯瞧见说不通,她咬咬牙想着算了,有一间总比没有强。等着吧,她总有一天要把市集最中心的铺子买下来。
“杨公子留步,我就要这一间了。”阮芯朝着还没走远的杨公子的背影喊道。
听到阮芯这样说,杨公子回身,从怀里里掏出俩张纸和一把钥匙,“那姑娘,咱们把协议签一下,现在你就能拿到钥匙。”
就这样,俩人签好了协议,阮芯拿着钥匙,开了铺子的门。
开门一看,这铺子还真是小。宽最多四米,除了走道,最多靠墙放一排桌子,长也不长,六七米的样子,看来只够开个小吃铺子。
往后走还有道门,原来还有个小院子。里面只有朝西两间小房,不过这已经很好了,一间做饭,一间她还能有个睡觉的地方,也算有了安身之所。
租好铺子也算解决了阮芯的心头大患,她锁好铺门,准备到街上买点日用品,顺便采购小店的用具。
阮芯先去馄饨摊子找了曾六哥,给了他银子叫他帮忙去□□,随后便开始在这市集上转悠。
别说,这市集上东西还算齐全,没多久阮芯便买齐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家具铺,进去和老板定了几张桌凳,看这还能定做招牌,就一并都在这个铺子做了,好在也不用什么珍贵木头,一两多银子就都搞定了。
买了新被褥,阮芯晚上睡得还算踏实,就是这炕太硬她睡得不习惯,第二天起来,有些腰疼。
阮芯伸着懒腰,站在院子里呼吸着这新鲜无污染的空气,“等我有了钱,一定要做一张豪华大床,铺五十条褥子,做一次豌豆公主。”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阮芯一大早就出门开始采买,锅、碗,各种佐料器具,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全买了,大大小小挂了一身。
临近中午的时候,木匠把招牌和桌椅都送来了。阮芯挂好招牌,摆好桌椅,站在屋里环视一周,想着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开张。
打扫完店里,她就坐在前厅里开始等着曾六哥的证件,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直等到下午,曾六哥终于来了,不光他自己,身后还跟着三个男的,别人她不认识,为首的那个贼眉鼠眼的老男人她可是化成灰都认识。
“陈捕头,就是她,抢了我地契,那可是我唯一的房子啊!”阮山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旁边店铺的老板都招了过来。
阮芯真想掐死这老无赖,但是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惹不起,她只能继续演戏了。
她抽出腰间那个带血的手帕,在眼角边轻轻擦拭,血迹朝着眼前这个带头的捕头说道:“捕头老爷,您看我像是能抢东西的么?这阮山是我亲爹,我娘死的早,他从来没管过我。”
说到这,阮芯又抖了抖那手帕,“前些日子,他把我卖给了邻镇的那个傻子,后来人家来接人,看我身形瘦小,又孱弱无力,不要我了。我爹看我卖不出价钱,这才卖房卖地,叫我来这市集上做生意赚钱,这地契是他给我的,就我这小身板,哪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说到这,阮芯也一歪坐到了台阶上,抽泣起来。
陈捕头一早就注意到了阮芯手帕上的血迹,想着姑娘是故意让自己看见,遂问道:“阮姑娘,你帕子上这血迹是……”
阮芯看了眼阮山,眼神里满是恐惧,“这帕子上的血迹是我不小心剪到手流的血。”
但任谁看见阮芯那眼神,都能看出来,她是因害怕阮山说的瞎话。
身边开始议论纷纷,都不信这血迹是阮芯自己弄得,一旁的曾六哥也傻眼了,阮姑娘这是唱的哪出。
可一旁的阮山不干了,想着这死丫头的戏还唱得没完没了了。眼看着捕头都不信自己了,他猛地一把抓起阮芯说:“你个死丫头,少在这给老子演戏,昨天你不是还要掐死老子么?”
阮芯没给阮山机会,自己被拽的那一下,她故意没站稳晃了晃,护着头,嘴里小声地说:“爹,您别打我了,我好好给您赚钱,二娘跑了不怪我。”
此话一出,阮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老三,这你怎么解释。”
阮山破罐破摔,一屁股坐地上,别开脸也不搭话,又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阮芯看自己老爹又被治住了,在一旁偷笑。
“捕头老爷,您千万别怪我爹,他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捕头看阮芯都求情了,便不准备再追究:“你还告不告了?”
阮山哼了一声,“我告?我告谁信我啊!你们就都信这丫头吧!”
陈捕头警告似的拍了他一下,“老大不小了,别整天瞎混,对你女儿好点,如果下次再犯,就的带你去大牢里好好聊聊了。”
望着走远的捕快,阮芯心里无比感激,没想到古代的警察叔叔也这么有正义感。
阮山一看自己又败了,气得直锤头。
曾六哥看这情形也没多留,放下证件也走了。
众人都散了,她默默蹲到阮山跟前说:“我说老爹,你要是安安分分呢,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找惹谁,你要是还这么作,那咱们就看看谁更能作。”
说完阮芯进了铺子,在门内落了锁。
晚上躺在炕上,阮芯激动地半宿睡不着,第二天天没亮就开始做当天要卖的小吃。
昨天她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遇上几个镖师,在一旁听几人唠叨了几句,都觉得这市集上的食物分量又少又贵,每次都吃不饱。但这蓝河镇又是出关的必经之路,不吃又不行,几人商量着下次要多带点干粮,省得以后来这多花冤枉钱。
于是阮芯便想着,等自己以后升级了土地,种的食物多了,就开间自助餐店,这样来往的商队和镖师就能吃饱了。
不过眼下她银子有限,只能买最便宜的食材来做。这不,今天她卖的主食材就是土豆,这个最便宜,狼牙土豆、土豆丸子、火山土豆泥、还有炸薯片。
她把东西都摆好的时候,市集上已经开始有人了,为了庆祝自己开店,她还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
鞭炮声刚停,就听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任务奖励十个积分点,宿主可以用积分点兑换种子了。】
阮芯听到提示,兴奋地开始浏览种子页面,这不看还好,一看抑郁了。
普通种子一包就要五个积分,高级种子有的一包就要三百个积分点,这要猴年马月才能开到自助餐厅啊!
【任务发布,宿主是否现在查看?】
阮芯想着赶快攒积分,于是赶紧说要看要看。
【任务内容:招揽一位客人,并得到好评 难易程度:易 任务奖励:十个积分点】
阮芯听完想着,招揽客人和开店怎么能是一个难易程度,简直就是系统bug,不过自己也惹不起系统,还是抓紧完成吧!
她的自助小吃十五文钱任吃,阮芯觉得自己简直是良心商家,怀着大赚一笔的决心,阮芯站到了门口。
结果等了一上午,一个人也没有。阮芯奇怪,这鞭炮都放了,总该有好奇者过来看看吧。
她准备去瞧瞧怎么回事,谁知没走几步,就看见自己那不值钱的老爹在那和要过来的人比划着什么。
阮芯要气炸了,过去一把拉起阮山就给他拽回店里,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疯了,造谣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阮山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老子就是见不得你好,你好不好关老子屁事,你他娘的一心想我死,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阮芯无语,想了一会儿,拿起她做好的土豆给阮山,“你尝尝!”
阮山转身没理她。
阮芯追上去直接拿起一个塞到他嘴里,阮山嚼了几口,抬头看着阮芯,“这你做的?”
“废话,要不是你捣乱,我今天都赚着钱了,等我赚了钱,我再还你一个大院子便是。你要是继续捣乱,到时候把我铺子搞黄了,人也卖给陶二爷了,看你到时候咋办。”阮芯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也坐了下来。
阮山像是被说动了,摸着鼻头哼了声,“那什么,你当真赚了钱还我院子?”
阮芯白了他一眼:“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