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理会她的问题，按部就班地说了一句便侧过身让路。
知道不会得到回应了，禹憬抬头，前方士兵围绕的圆圈已经开了一道口，正对着大厦的侧门。
她目光向上，又扫视了一遍这栋在夜色里十分明亮的曙光大厦。
或许是最后一次看它的外观了。
虽然联邦并不出面回应百年前伊索人的末日预言，但海陆空越来越奇怪的气候变化和十栋大厦的出现让人民心中有了计较。
而系统也默认了，十天后毁灭之日将来临。
她是最后一批能拿到登舟船票的女人。
诺亚方舟……
禹憬捏紧拳头，然后松开，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随着她的离开，男人们向后移动。
士兵围成的圆环圈住了下一个女人。
这是侧门，禹憬走进曙光大厦首先进到的是一个小房间。
穿着制服的督察员引领她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上飘。
禹憬心中冷笑，只作不知。
小房间里没有人，但设立了无死角的监控。
面前是一块巨大的还在滚动着数字的屏幕。禹憬依照规则走上前，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红色停止按钮。
数字的滚动缓缓停滞，最终停在大屏幕上的是：237。
大厦的男人都是考察女人性爱能力的考察员，而第一层住着人数众多、等待安排的平民，拥有数量最多的考察员。
因此第一层的考察对象是抽签配对的。
禹憬反手将手环的方形屏幕扫过桌上亮起绿灯的感应器，“滴”一声后，她收回手，手环上出现了大屏幕上的数字。
数字下方，24小时的倒计时开始。
饶是禹憬，看着小屏上不停跳动的倒计时数字也提起些紧张感来。
24小时内，她需要得到男人的三次射精，手环检测到之后才算通过考验，拿到获得一层通行证的资格。
禹憬甩了甩手腕，手环就像长在皮肤上似的，没什么感觉，还纹丝不动。
这时房间的另一道门打开，一名督察员站在那儿，等着领她前往配对考察员的房间。
走出这个小房间，她才算真正看到了一楼的景象。
这根本不像是一栋大厦的一楼。
天顶很高，脚下有瓷砖路，也有仿真青草地。看着仿佛是一座小型城市，划分了各种生活和工作区域。
远处的住宿区甚至还是小楼——因为人数太多，住宿楼都建了两层。
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走动，男人们衣着打扮各式各样，而所有的女人都穿着和她一样的粉色衣服。
令禹憬诧异的是，一眼望去粉色的数量并不算少。
这里每个人都戴着手环，女人的手环有的跟她一样还是透明色，身边跟着引导的督察员；有的是绿色，左胸佩戴着亮度不一的红色星星徽章；有的手环是红色，胸前什么也没有。
男人的手环则带有异形屏幕，大多是戴红色腕带的星形屏幕。
禹憬知道，男人的不同手环带有各自相应的权限，而女人的权限都在左胸的徽章里。
督察员带着她一路走到住宿区，用自己的手环扫过门禁。
她注意到这个人的手环是星形屏幕，腕带是黄色。
“就是这里，237号。”
她跟着他停下脚步，眼前银白的金属大门上刻着代表门牌号的黑色数字。
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