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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长剑再度相交,王寻剑胸口气息一阵紊乱,身为一代掌门,自然深知华山派武道之根本,便是以气息带动剑招,随着一阵短暂的吸吐,气息重归平稳,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剑吟,他下腹一紧,气劲贯彻全身,长剑直刺,不带任何花俏的技法,却使人不敢直攖其锋。
    两人之间不过六尺,怠惰也没想到这剑如此猛烈,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王寻剑还有馀力出剑,背后双翅猛然生出,破碎上衣,急急向后飞去。
    长剑入体!
    怠惰闷哼一声,左手死死抓住,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双唇,说道:「看来……是我小覷你了,咳咳。」随后,轻咳了几声。
    王寻剑此刻也不好受,刚刚拼尽全力使出的那招「破釜沉舟」虽然威力极大,但随之而来的反噬也不是过家家的,全身经脉紧绷的痛楚让他冷汗直冒,全身彷彿被撕开一样。
    怠惰朝王寻剑一笑,虚弱地说道:「呵呵……但你不能改变什么。」闻言,王寻剑瞳孔一缩,只见怠惰缓缓抬起右手,长剑一划,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翻滚,眼睛瞪得老大,双目之中满是不甘和悲痛。
    不甘的是,他竟然就这样被一个血族给杀死了,而且还不是输在招式;悲痛的是,他没有办法保护弟子们了,再也没有了……
    忽然,他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怠惰退了一步,王寻剑原先挺拔的躯体倒在地上,拔出胸口冬青剑,深深吸了口气,仍可感受到肺叶传来的剧痛。
    怠惰收起翅膀,吐了口瘀血,苦笑道:「玩大了啊!还好是有惊无险。」说完转过头去,朝剩下几人问道:「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柳夜鐘悲喝一声,长剑脱手,突然爆发出极为强劲的力量,。
    怠惰右手一挥,格开飞来的长剑,同时无数血蝙蝠飞过,随着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柳夜鐘化为一地血水。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怠惰沉声接道:「臣服,或死,那俩长一样的先来吧!」
    洛晓风、洛残月两人对视一眼,拔出长剑。
    怠惰打了个哈欠,胸口微疼,仍是笑道:「这一次,我不会留手。」他指了指在他身旁飞舞的血蝙蝠。
    洛家兄弟惨然一笑,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割,鲜血迸溅,两人登时毙命。
    「你杀我堂兄,害我师父,逼死我二位师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结阵!」叶寒山怒喝一声。
    馀下八人勉为其难结了个八卦阵,却没什么作用,几乎构不成任何威胁。
    「算了,和你们这群死心眼的娃儿讲话真是麻烦,都去吧!」怠惰长剑隔空一挥,血蝙蝠便如同发疯似的朝华山眾人飞去。
    后面的事,无须多言……
    怠惰蹲下身来,拾起冬青、夜星两剑,接着将两柄剑鞘一同带起,随后站起身来。
    「晚花、风吟……算了,让愤怒他们处理,好睏,回去睡个三天好了。」怠惰转身,带着血蝙蝠走了。
    沐騫离有些心神不寧。
    很奇怪,平时他总嫌师兄弟们在群组里面只会说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闹腾到三更半夜不睡觉,可是,一整天,他们没有任何对话,很安静。
    太安静了!
    沐騫离右眼皮一直跳,古话有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本是不信的,可一瞬间,心脏好像陷入失重状态一般,满满的失落跟紧张感充盈,不祥的预感围绕在心头,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没人在家,沐騫离带着风吟剑,独自一人走到庭中,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走了出来,又走了回去,来回踱步着。
    「你在做什么?」一道微带悲意的声音响起。
    「林叔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倍哥哥他们呢?」沐騫离应道。
    「他们临时有事,回日本了!应该快到机场了。」林圳顿了数秒,接道:「孩子,你听着,不要激动,听我说完。」
    沐騫离双手微颤,强自平静下来,说道:「你说。」
    林圳微微一愣,问道:「你知道了?」
    沐騫离摇了摇头,接道:「我不知道?」
    林圳还在斟酌着怎么开口,一旁林芯芯却抢道:「我们知道各大派失踪的原因了!然后……你师父他们死了,全死了,死在血族长老的手里,无一生还。」话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一字一句镶入沐騫离满是创口的心中。
    沐騫离摇了摇头,退了数步,说道:「我不信。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林叔叔,这是玩笑对吧?你们不要吓我……」说道此处,猛然拔出长剑,抵着林芯芯的咽喉,吼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吧?」握着剑的手狂颤,双目猩红。
    林芯芯咽喉处传来一阵凉意,她仍是不急不徐地说道:「孩子,我没有骗你。」
    沐騫离狂吼一声,将长剑摔在地上,连连退了数步,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口中不断喃喃道:「我没有家人了,我没有家人了……」
    林圳不忍,朝沐騫离脑后挥了一掌,沐騫离便晕了过去。
    此时,安倍桐吾和伊藤久之逢坐在计程车上,正在前往机场。
    「桐吾,怎么办,中国隐藏了两位血族长老,而我们完全没有发现,那京都和东京也很危险啊!」伊藤久之说道,安倍桐吾早早佈下了幻术,因此司机只能看见睡着的两名乘客。
    「知。」安倍桐吾轻轻笑了笑。
    伊藤久之知道再怎么焦急也没有用,只能靠着窗户,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安倍桐吾则是靠着椅背,打着盹。
    「停车!快停车!」急促的声音吵醒了刚睡着不久的安倍,桐吾,安倍桐吾二话不说,解了幻术,司机才听到伊藤久之的声音,在路旁停了下来。
    刚停下不到两秒,伊藤久之便如离弦之箭般衝了出去,不过须臾就不见人影。
    安倍桐吾苦笑,跟司机说了个「等」字。
    果然,伊藤久之不到十分鐘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小姑娘,背后带着一约莫四尺长的布包。
    「她?」安倍桐吾问道。
    「只有我们两个时,你可不可以讲日文?言归正传,这是騫离那小同门,刚刚恰好看见,便把她抓了过来,你不知道这姑娘多顽皮,鬼点子很多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带过来。」
    「哼!」少女娇喝一声。
    「果?」安倍一笑,朝伊藤久之问道。
    「我说带她去找騫离,她就不反抗了。」伊藤久之说道。
    少女脸上一红,说道:「没办法,我便要看看那不成器的师兄在做些什么,省得他惹事。」
    「上车吧,司机大哥!劳烦回头了,这是地址。」伊藤久之笑道,前半句是对少女说的,后半句则是对司机说的,说着拿出了手机,给司机看了看地址。
    「瞧你们模样口音,都不是本地人吧?」司机笑着说道。
    「嗯。」伊藤久之应了一声,旋即朝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猜。」少女不欲回答。
    安倍桐吾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伊藤久之自讨没趣,却又不敢说出其师父遇害的事实,而少女反倒被激起了好奇心,主动问道:「这位哥哥,你的头发是染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本。」安倍桐吾这样说道。
    少女声音顿时小了几分,问道:「我师兄他还好吗?」
    安倍桐吾眨了眨眼,答道:「非。」
    「他怎么了?」少女赶忙问道,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关心他,只是怕他牵连到无辜的人。」
    「他不好,刚刚昏了过去。」伊藤久之说道。
    「为什么?」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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