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和暧昧最大的特点,一是无人可知,二是躲躲闪闪。
如今这两条,全都中了,还是他亲自完成的。
当初她吞下蛋糕,他移开视线,还可以说自己是因为厌恶不想看,可以说是避嫌。
可现在,这是他的地盘,他也未做任何暴露的事情,为什么他要躲?大不了移开视线,更甚者可以将计就计,借由这次的事情,让程昱看清苏桐的真面目不是更好吗?
他这一躲,尽是心虚。
还是说,他真的带入了调情的角色?觉得是自己在和她……
陆沉舟哪怕不看,都能想到苏桐恐怕会又惊讶又得意,说来也是奇妙,他很少看错人,但在苏桐身上,却屡次发生意外。
他原本觉得,她是个极其胆小怕事、稍有些聪慧和野心的女人,可刚刚,即便他目光冰冷、几乎带了杀气,她却还敢盯着他发情,很好看?洁身自好?看见他就发软?
她的喘息发情,难道不是因为和楚弈暧昧导致的吗?推到他身上,简直就是荒谬。
可陆沉舟又隐隐觉得,这种场景莫名的熟悉,甚至连她喊楚弈的名字,都熟悉得很。
还有她的眼神,从未有人敢这样看他……的下半身,炽热到似乎他们是热恋的情侣。
陆沉舟抿唇,很快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压下,决定继续观察。
他其实可以将玻璃窗内外功能全部关闭,可苏桐的行径太奇怪,甚至她的身份本来就还存疑,如今四处勾引,有居心不良的嫌疑,程昱对她很信任,万一她用什么不见光的手段……
陆沉舟隐隐还有种想法,如果切实看到苏桐和程昱的相处状态,甚至更甚者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说不定他心里这股奇怪的情绪会散去。
毕竟楚弈和程昱不一样。
他还是不信,自己会对下属的女人起了这种心思。
陆沉舟抬眸看去,能清楚听到窗外两人的对话,能从站姿判断两人的情绪。
程昱走近后,苏桐就转过了身,姿势很巧妙的倚在玻璃上,做出一副看海的样子。
程昱朝身后的房间看了看,表情有几分犹豫,但他也不知道陆沉舟此时具体在哪,不过想来玻璃窗暗着,应该没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还说到了刘大,似乎是苏桐受了什么欺负,程昱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苏桐手里的通讯器一直安静,一猜就知道,那位余情未了的前男友,恐怕正静静听着,打探“情敌”的情况。
陆沉舟想到这里微皱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楚弈很相似。
他看向苏桐,不得不说,她很会时间管理,还很镇定享受。
其实这倒是误会了,苏桐现在也紧张啊,这一躲偷情的氛围十足,就算她和程昱清清白白,心都虚的不行,她几乎要用尽全部的脑细胞,让这场误会继续。
除此之外,这么好的机会,她想继续和陆沉舟勾勾缠缠,她喜欢这种感觉,不管是陆沉舟的目光,还是他躲闪的动作,都让她有种默默掌控他的快乐,身体的刺激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陆沉舟当然也发现了苏桐不安分的动作。
她是靠在玻璃窗上的,还慢慢将后裙摆撑起来,白皙的屁股贴在窗子上,高高翘起,一下下的摩擦。
连和程昱说话时,都不忘上下左右摆动。
肥嘟嘟的私处被挤压的扁了些,那道细缝就显得更加清晰,流淌的液体顺着玻璃窗滑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粉嫩、湿润、肉感十足。
陆沉舟神情淡漠的分析自己的状态,耳边能听清两人的所有对话,目之所及的全部细节都不会遗漏,包括海上飞过的海鸥。
很好,理智还在,判断力还在,看到苏桐这样淫荡的姿势,他的心跳也始终维持在稳定区间。
只是狭小的空间到底是逼仄,他抬手想降低一下室内温度、再打开通风,这才发现。
温度一直很低,通风一直打开,除此之外,他也一直……
硬着。
——————
另一边,红蓝对抗演习指挥室。
穿着一身白衬衣、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一言不发,旁边一身军装迷彩的少将表情更加尴尬,嘴角不停抽动。
楚弈啊楚弈,你说你平时表现挺优异的,怎么眼瞅着集训时间快结束了,你小叔都来接你了,就开始出篓子。先是红蓝对抗频繁失误,主动送人头,现在还在演习中使用电话,最后甚至人身攻击……
信号不太好,但有三句话被他们成功捕捉到了。
第一句是楚弈说:“那还不老?30岁以上就是一个男人走下坡路的时候了,这个年纪还洁身自好的,心里指不定多变态,你以为我小叔就很好?”
第二句就不太完整,还是楚弈说的,只听到:“下体残疾无用、阳痿早泄、性功能低下……浑身上下只有中指最长最大能竖起来……”
第三句是女孩子的:“可是我好想勾引他……”
这三句话,单听都还勉强行吧,但只要连起来,就能构成别样的故事。
救命,他们只是举办演习,不想知道豪门爱情故事,更不想知道楚局的私事啊。
现场的气氛极其尴尬,连楚局身边的陈秘书,都懵了。
那级别最高的少将硬着头皮,将称呼换了下,他们都是大院里出来的还是有几分交情的:“楚哥,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会加重训练强度,这里也都是自己人。”
言下之意,不管什么都不会乱说。
陈秘书额头黑线都出来了,就离谱,他都想代楚局执行家法了。
楚律维揉揉眉心:“今天之后,就结束考核,送他们回学校吧。”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别说这些话,单就今日的演习效果也是相当差。楚弈这边就不说了,楚则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直接将红蓝队都当做手中的玩具,肆意改变战局,这演习乱七八糟,他占了八成功劳。
楚家向来治家严明,今天倒是不一般,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秘辛。
发现连陈秘书都三缄其口,楚律维失笑,他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
他是想磨一磨他们的心性,却不会明知道自家孩子心乱了,还用这训练场作为牢笼,只为了一场看起来不够长脸的演习和几句只言片语的胡话。
等回到车里,楚律维想了想,叮嘱陈秘书:
“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适当配合。”
年少慕艾,两个小家伙倒是比过去活泼些了。
闭目沉思片刻,他又睁开眼,透过车窗看了看自己,老?变态?
“戏耍队友、怠慢演习,确实不太礼貌,出营前让他们各写十份检讨吧。
“好的”,陈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自想着,如此污蔑楚局,这检讨字数可不能少,一万字一份应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