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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玉铃心一惊,一抬眼就对上男人突兀多了寒意的眼,她对这些动辄要游街沉河的罪名不免发怵,一时间使劲摇头,“我从没跟他多说过一句话,又怎会如此?”
    郁衡崇见她被吓着了,才收敛几分情绪,抬手又把她带到怀里,虚揽着,语带散漫,“我知道,大概总有人生性孽障,不过随口一说,你知道就好,日后我自会处置。”
    罗玉铃听到此,刚想松一口气,又听郁衡崇开口问了句,“张铭此人,你曾见过吗?”
    她仔细想了一会,就连荀永庄那边的亲人们都思索一遭,确认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才开口,“从未听过,您为何这么问。”
    郁衡崇闭眼,忽直身亲亲她软唇,见她捂了嘴吃惊状,“无事,我看看你手心。”
    福生又进来送药,看着姨娘全然不发愁,叹气,只得把自己心底的隐忧按回去。
    一直到了第二日,那小秦氏进院门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共八个侍候的,为首的一个奶嬷嬷明显哭过,大概是知道今日府中爷们上朝回来后,家里怕就要塌了,一概下人也要受牵连,连带着她一家子丈夫儿子都要被流放出去。
    可她一个下人又能如何,就连跟着小姐进这府里,也是她强忍哀痛求来的,好歹没一并折在秦家,且既进了这高门,谁又能说日后不能翻身。
    若是小秦氏能得宠,爷们身上功名又争气的话,不愁没有来日。
    故一行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另一个妾室出来迎,再或者想等淳化堂有脸面的下人来引人安置,谁知一直等着站了两盏茶的功夫,硬是一个人都没等着,只有廊下几个年纪小的丫头们远远看着。
    直到她们忍无可忍,叫了个管事的问,才知道满院子人都在正屋里候着,说是罗姨娘正被教人认字呢。
    小秦氏眼露讥讽,她本以为这个罗氏能第一个进这个院子,会有什么不得了的能耐,结果连字都不识几个,如此蠢货,简直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边福生已听进去了妙生的叮嘱,为人奴仆总要从一而终,今日摇晃不定,来日就再不会得到重用,故有心不出去接人,只说罗氏初见女先生难免不自在,一直在屋里守着。
    外头那些人晒着日头,里面福生看了一会子,只叹气不止。
    姨娘也太笨了些!
    女先生说一句,让她辨别一二再复诵,结果姨娘总是前半句说出来了,后半句就不知道丢哪去了,结巴半天抬头眼巴巴的看女先生,被冷冷的喝着伸手,要挨手板。
    两日下来,罗玉铃手都拿不住筷子了,一直喊疼。
    郁衡崇在宫中皇上跟前奔忙两日,期间没回府,即便老爷子派去传他的人快要踏平门槛了,他也一概推说圣上有命,命不可违。
    一直到亲手将与大房根系攀依多年的秦家拉下马,圣上裁决的圣旨下来,郁衡崇才出了刑部的门,负手站在门外,听着里头奔走官吏的说话声,并着大门外来往马蹄的焦灼步混在一起。
    他只觉畅快。
    置詹事张铭过来与他攀谈,面上涌带着笑意,“郁大人这几日实在劳累,真是辛苦,若还有空暇,可到我府上宴饮一二。”
    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张铭觉着今日的郁衡崇好似冷淡不少,虽说他几日前刚刚帮了自己很要紧的一件事。
    等郁衡崇笑说家中还有要事后,张铭松一口气,估计是想多了,临走时笑趣一句,“那日见郁大人房中妾室娇憨可爱,怕是绊的郁兄移不开步子啊,真是让吾等殷羡。”
    郁衡崇淡淡的看着张铭,半晌才回句,“俗姿而已,张大人过誉了。”
    重阳很快叫了软轿来,郁衡崇与人拜别,绕过前门街没多远,外头抬轿的听着里头人突然吩咐,“拐去庙前花市集。”
    重阳不明所以,但还是摆手让轿夫绕道,后又陪着下轿进去,一直见郁衡崇缓步良久,最后停在最里头一家门可罗雀的贩卖花草的铺子前,垂眼打量摆在一边的一盆绿草。
    真是盆草,像是地里随便撅的,一个花苞都没有。
    郁衡崇将其买了下来,身边重阳忍不住开口,“爷买这个,是要用来做什么?”
    太丑了。
    他并不接话,只盯了半天,觉着它跟罗玉铃带来的那草确无差太多,让花匠私下换了盆也就看不出来。
    这府中风雨欲来,玉铃实在是胆小柔弱,不好在这些事上伤心,太费他功夫。
    买回去盆新的,免得她学字上分神不认真。
    谁知等他回府进了院中,远远的就听见正屋有声音传出来,等掀了帘子进去,见罗玉铃正捂着手,身前桌上摆着一迭纸张,眼圈被泪浸的红红的。
    我有话说:
    真的很变态,我,欲写教书先生训女这种狗血小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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