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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誉本来也快睡了,听她这么说,却清醒了。
    她居然说自己不懂情爱?还讽刺自己不成婚?
    他伸手捏着灵今的脖子道:“哦?那你来说说,什么是情爱?”
    灵今没有察觉危险,还把周誉抱得紧了些道:“人会因为感动喜欢上另一人,但也仅仅是喜欢。”
    “若要爱,必定要怜。可怜,同情,为他痛心难过。否则为何会有怜爱之说?”
    “你很懂啊,你怜爱过谁?”
    灵今蹭了蹭周誉道:“我没有…听人家说的,我以前给人家做工的时候,有个哥哥家里有好多弟弟妹妹…每天从早累到晚,我觉得他好可怜…而且他为人良善,书生气十足,我就有些…想和他在一起,想帮他…不过那也是小时候的错觉罢了,若是以利益为先,我才不去跳这种火坑。”
    周誉笑了,他道:“你喜欢书生气的郎君?”
    “嗯…以前…”灵今迷迷糊糊得。
    “若你是沉瑶嘉,你会选择谁?”周誉不放过她。
    “我选主人。”灵今毫不犹豫。周誉颇为满意,但一听灵今下面的话,又想找折扇了。
    “陛下名义上有三十多个妃子,还四处乱玩,我才不要这种男人。主人不会有那么多女子的,主人一个媳妇儿都娶不到。”
    周誉心道,所以,她是可怜自己娶不到媳妇儿?
    灵今这会又说得高兴了,把脚蜷缩起来挤到周誉两腿间道:“不过若主人说的是我有娘娘的身份地位,那我会选主人,可若是我有娘娘的家族,那我可能也不会选主人。”
    周誉倒是好奇起来,他问道:“为何?”
    “官场诱惑那么多,要做纯臣必定要压抑欲望,对子女的规训也会更严苛,在这样的家族里,我也会变得和娘娘一样苛求完美,且不会跳出自己的规则,只要是我计划之外的事情,都会定义为失控,我的生活里将容不下失控。”
    灵今又道:“我觉得…娘娘不高兴,不是因为有孕不适…她的情绪应该由来已久…因为……因为……”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周誉听出了她的意思,顺着她道:“因为阿琰的爱分了太多给旁人?与少年时的浓情蜜意相悖?”
    灵今点点头,道:“感情上的事情,由不得人控制。”
    人性情感,灵今会比周誉更敏感些,周誉认同她。
    二人渐渐无话,相拥入梦。
    夜里寂静无声,嗅着周誉身上好闻的味道,灵今就要睡沉了。
    但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叫!
    这叫声直钻入灵今耳朵,灵今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与同样醒来的周誉对视。
    周誉坐起来,传唤万全安,万全安入内掌灯,灵今身上正一丝不挂,她有往里钻了钻,但有热闹她绝对不能错过,于是偷偷在被子里拉了拉周誉的手道:“主人,等等我!”
    周誉看她八卦的样子,起身绕出屏风让万全安先出去,灵今快速爬起来穿好衣服,小跑着跟周誉出去看什么事情。
    那声惊叫引得靠近的几个营帐都亮起了灯,灵今望了眼惠妃帐,还很安静,她请示了周誉,周誉点头允许,灵今便过去让时青别惊扰到惠妃和皇帝,她自己先去看看。
    她说到皇帝时,时青的脸色却变了变,她悄悄在灵今耳边说了句什么,灵今听后和她交换了个眼神,便回道周誉身边。
    林中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周誉过去时,发现皇帝也在,身边还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玉釉,灵今在他耳边悄声道。
    “时青说皇帝趁着娘娘睡着,带着娘娘的宫女偷偷出来了。”她边说边把自己的领子揉了揉,拉开了些,她脖颈边有方才周誉背入她时,捏红了的一些红痕。
    皇帝见周誉带着灵今前来,本来有些尴尬,但又见灵今脖子上的痕迹,他又稍稍冷静了些,道:“惊动皇兄了?”
    “陛下,是何物?”周誉走过去问道,他见李归廉也在过来,老人家觉浅,怕是也听见了动静。
    皇帝示意周誉去看那缠着树枝的东西,灵今贴在周誉身旁凑过去看,见树枝中缠着的,竟然是个死人?
    她装作吓到往周誉后面躲,眼睛却半点不离开。
    周誉想了想道:“陛下,惠妃娘娘听见了吗?”
    他给皇帝找台阶,皇帝顺着就下来了,“瑶嘉一向睡得沉,幸好没有惊动她,朕…也是听见她叫了声才出来。”
    玉釉忙说道:“奴婢起夜前来,就看见…一时被吓到…惊扰了陛下……”
    “没有扰到娘娘们就好。”周誉看起来不会计较,玉釉松了口气。
    “陛下,更深露重,您又有些咳疾,不如先回去吧,这里交给臣。”他劝道:“您不在娘娘身边,万一娘娘醒来?”
    皇帝正觉得身旁李归廉看他的眼神不善,十分想逃,周誉此话中他下怀,于是道,“那…就劳烦皇兄了,若是查探太晚,皇兄明日就不用来请安,灵今也不用去伺候惠妃,此事不要声张,别吓到瑶嘉。”
    灵今忙拜谢,皇帝又与李归廉说了几句,逃似得走了。
    皇帝和周誉都是李归廉的学生,李老太傅见一个和宫女混在一起,身上都是汗,还说什么听见动静才来,再看周誉,身边牵着的女子脖子上一片红痕。
    李老太傅深感大周危,哼了声别开了头,道:“王爷晚上也睡不着?”
    “学生刚结束正事。”周誉没皮没脸惯了,道:“阿季,查探下死因。老师,您要不要去歇息?这里学生在就是。”
    李归廉瞧了眼灵今,灵今已经把领口整理好,低着头不敢看老先生。
    李老先生心里骂二人伤风败俗,他道:“此事别声张,刚出了西博那事,别再引得皇帝出心事。”
    “学生知道。”周誉恭敬道  ,李归廉又看了二人一眼,甩了甩袖子走了。
    周誉却喊住了他,没由来得问了句。
    “老师,斗柄北指是老师警示学生吗?”
    李归廉盯着周誉,又看了看灵今,并未言语,转身离开,灵今望着他的背影道:“太傅好像更生气了。”
    周誉笑了笑不置可否,此时那具尸体已经从树枝中拉出来,阿季查探一番后道:“回禀殿下,初看是野兽啃咬致死。”
    灵今问道:“是狼吗?”
    “狼不会爬树。”周誉摇头,“看摸样也不是特意缠上,而是从高处扔下来,被树枝缠住。”
    灵今点头道:“此地不会还有别的猛兽吧?”
    周誉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人再查猎场,别惊动后妃贵妇。阿季,你随本王来。”
    阿季领命嘱咐其他人离开,周誉拿着灯笼往那树林此地,灵今还被他牵着,忙跟上步伐。
    周誉举着灯笼看了看树木四周,发现几个像人为翻动的枯木树叶,他翻开一看,果然见有半只微不可见的脚印。
    “阿季,再看看此地有没有脚印,有的话,都掩了。”
    阿季领命,周誉便不再查探,带着灵今回营,灵今好奇道。
    “主人,不让陛下知道是人为吗?”
    “人为?”周誉道:“若是人为陛下会怎么想?有个人大半夜躲在树上看他和宫女媾和?”
    灵今恍然大悟,心道还是野兽干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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