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思觉得她这样不太好,手脚冰凉对身体不好,琢磨着带她去看医生,应该是身体原因才会在天气转凉的时候就手脚冰凉。他并不介意帮她暖手脚,但是身体更重要一些。
“去医院?”沉思言盯着他。
陆深思点头,“嗯,冬天手脚冰凉不是好事,我上网查了一下,说是体寒或者别的缘故,还是去医院看看,调理一下比较好。”
她抿了抿嘴唇,其实她并不喜欢去医院,除非是自己感觉实在病重才会去,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父母总觉得小孩子不会有什么大毛病,所以觉得去医院也是浪费时间,久而久之,沉思言也这样觉得。
“好。”她同意了。
她也觉得每到冬天都手脚冰凉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就不舒服,去医院看一看也好。所以两人找了个时间去医院,陆深思说什么都要陪着她,担心她半路从医院跑了,到时候他都找不到人。
他这样说的时候,沉思言哭笑不得,又不是小说,怎么可能逃跑。
最后他们挂了中医科,当医生把手搭在脉上的时候,不由皱眉,沉思言吓得想把手收回去,但还是好好地放在上面,等待着结果。
然后医生说了一堆专业名词,都是中文,她能听得懂,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反正医生说什么,她就负责点头,问起身体状况她就如实回答,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好,然后医生用电脑输入了一些东西,跟她说去中药房拿药,然后讲了用法,还说了一些其他注意事项,比如泡热水脚多运动之类的。
站在边上的陆深思听着眉头紧皱,他知道沉思言身体比较弱,但不知道她身体会那么差,想要好好跟她说,但走出诊室的时候,对上她委屈的表情,说教的心思就淡了。
“言言,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陆深思揉了揉她的头发,满是心疼。
沉思言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啊,感冒的时候永远都不记得跟我说一声。”陆深思还记得这件事,虽然之后好上一些,但沉思言还是经常忘记,每次都瞒着他,非要等到感冒痊愈再告诉他。
她讨好地笑着,“只是小感冒而已,都没有发热,没什么大问题,就不用让你担心了。”
“言言,我是你男朋友,我担心你是理所应当的,不需要有负担,就像你也会担心我一样。不然,我也告诉你,以后都不用担心我,你会这样做吗?”
她摇头,“当然不会。”
陆深思握住她的手,“所以以后都要记得告诉我好吗,我说过的,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好,我一定记得。”
“每次都这样说,转头就忘记。”
两人说笑着拿着药离开医院,这是这几天的,过段时间还要来拿新的,她最近事情有点多,导师给她布置了很多事情,她经常怀疑是不是把应该交给实习律师的任务都扔给她了,毕竟她不要钱。
总而言之,任务堆了很多,宿舍里的人跟她差不多,温念初也忙得很,她在申请国外的offer,前期有很多事情要做,温蓝和金娜琪都在实习,每天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宿舍的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也是,都到了大四,当然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奔波,她们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说起来还有些感伤。
沉思言很喜欢这个宿舍,可能是以前的人际交往太过困难,在这个宿舍她过得非常舒适,所以很是不舍。
温蓝和金娜琪都要回家附近工作,不会留在这里,温念初直接去国外,而她也只是暂时留在这里,等到硕士毕业就会去另一座城市。陆深思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也和自己一起去隔壁城市。
回去的路上,沉思言靠在他肩膀上,想着三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原来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她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以前总想着长大,但真的等到长大的时候,又开始舍不得,感慨时间过得太快,都来不及抓住什么。
“我以前总觉得,人生在世总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些什么,这样人生才过得有意义。”沉思言忽然说。
“现在呢?”
“现在觉得好难,不管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要多厉害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大概是做不到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们都是普通人。”陆深思说。
她点头,“是啊。”
“而且如果这个文明结束,那所有的痕迹都会消失,没有什么能够真的永远留在世界上。”
她笑了,“也对。如果地球爆炸不复存在,那么一切都不可能会留下。”
她总是喜欢想到什么说什么,明明刚才还不是这个话题,却忽然说起。她觉得陆深思肯定会回应她的,不管她说了多么奇怪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
“陆深思,我好像特别喜欢喊你全名。”沉思言发现了这一点,以前说多了,后来就懒得改。
“是啊,其他人都说喊男朋友哪有这么生疏的。”陆深思笑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完完整整喊出你的名字,你就是完整的一个人。”很奇怪的描述,她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但没有解释。
陆深思点头,“我知道。”
但他理解了。
“或许你以后也可以换个称呼。”陆深思忽然说。
“比如?”
陆深思小声在她耳边说:“比如——老公。”
“那得结婚之后吧。”
“你现在喊也没关系,我不介意。”陆深思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怎么挣扎都不肯松开。
沉思言红着脸不肯说,陆深思也没有勉强,一直到家门口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陆深思都要把这件事忘了。
等到走进家门,沉思言忽然拉住他,“老公。”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但陆深思还是听到了。
亲吻落在嘴唇上,两人站在那里亲了好久,陆深思才肯松开她。
“老婆,以后还会喊吗?”
沉思言小声说:“只在家里喊。”
他笑了,柔声道:“好,只在家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