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酒店。
黎湛住的是顶楼,也是整个海城最大的套房。
一进门,还没落锁,两人的唇就贴在了一起。
从门口到床上,衣物散落了一地。
清秋时节,窗外的雨却一点都不比夏日的雷雨温柔,又急又骤,直直地往窗棂缝隙里钻。没多久,缝隙里便溢出层层透明的雨水,把坚硬的窗棂贯了个彻底。
窗外滂沱,决堤的却是此时此刻的房间。
“黎.......湛......”慕烟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不时发出小猫儿一般的低吟,像是哭泣。
“烟烟,宝贝,好想你。”黎湛吻过她的眼泪,眼底红得要命,更要命的是她。他挺动劲痩的腰身,充血的性器并不着急往花径深处探寻,他只是浅浅地,只擦过她敏感的花核。
在床上,他太知道怎么拿捏她。
慕烟不爱记仇,有仇当场就报。指甲狠狠地划过他的皮肤,黎湛忍不住嘶了一声,笑着看着眼睛湿漉漉的她。
“要做就做,别这么......”慕烟咬紧了唇,不说话。
黎湛俯身,吻她的耳垂和脖颈,“别什么,宝贝,叫我阿湛。”
慕烟心头一颤,阿湛,她爱的阿湛。可是,眼前,这个和她在床上密切纠缠的人还是五年前的阿湛嘛。
不是的,她再也不要踏入那个深渊,她会下坠,会窒息。
黎湛见她还是不说话,掐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双手径直分开她的双腿,紧紧按住扭捏不安的她,埋头下去。
慕烟还来不及逃,他粗粝灵巧的舌头便已搅弄起了花蒂。
黎湛知道她不是阴道高潮的体质,所以这里才是他的战场。这世上,只有他,才能给她最极致的快乐。
柔软的舌尖肆意挑逗,酥麻感在四肢百骸震颤,慕烟的腰腹忍不住抬起,又被他按下。
“不要了,别弄了,太......”
“太什么?宝贝,叫给我听。”黎湛舌尖往下,抵进深处,愈发地猖狂起来。又分出两只手,抚上了她雪白浑圆的乳。
手里的充实感是真实的。
黎湛眼神一黯,想起许多年前。他们在北爱尔兰的那个冬天。他从小就爱爬雪山,登顶给予他枯燥无聊的人生最大的成就感。可认识她之后,他才发现,这世上没有一座雪山能比她的雪山更令他着迷。
两座高高隆起的雪峰是无暇的,除了峰顶之上的一抹霞色,可爱无比,会在他的爱抚之下,从柔软变得坚硬。还有峰谷往下,平坦的原野,然后是幽林和花谷,一切都如此旖旎迷人,叫他剧烈地欢喜和疼痛。
下腹涨疼,在慕烟再一次清溪泛滥后,他终于拉开床头的抽屉,撕开一个大号的套子,揉弄两下便贴合上了。
她明明在动情,却固执地不肯说爱他。
黎湛对着早已湿淋淋的谷口,一个挺身,畅通无阻地贯入。从前每次都这样,他只有做足了前戏,才肯进入她。
他从来不舍得让她疼。
两人皆倒吸一口气,是满足的喟叹。
他怎么忘了,令他狂喜的,除了她的雪峰,还有这温暖的巢床,紧致、安心、愉悦,快乐到了极致。
他一下下地挺送,速度越来越快。
慕烟白皙干净的脚趾紧紧地蜷缩,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被抛到高空,又在几秒之后,被重重地拉下,落到他的网里,呼吸都难解。
黎湛声音沉哑,含着她的耳垂问她,“这些年,你想过我吗?会想着我自慰吗?”
慕烟从混沌中挤出一丝清明,睁大眼睛看他,而后握紧了床单,偏过脸去,“没有。”
“可我有,烟烟,你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给我留,除了那天你来不及带走的那条裙子。”
这些年,那条唯一沾染她味道的裙子,是他欲望的唯一出口。
慕烟冷哼一声,“我有男朋友了。”
“黎湛,我不爱你了。”
黎湛闻言,停下了动作,眼尾发红,情绪如寒夜凝滞,“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慕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重复道:“我不爱你了,黎湛。”
黎湛气极,“不爱我还和做,你什么意思?”他抬起她下巴,掐出了红印子。
他记得她从前说过,做爱的前提是相爱,她不会和没有爱的人上床。
“没有人站在原地踏步的,黎湛。”慕烟嗓音微凉,“我曾经觉得上床的前提是相爱,后来发现肉体的欢愉比爱更容易得到,这个时代哪有真爱。”
快餐这东西填饱肚子就行了,没人会对沓反复回味的。
“没有?那我们以前算什么。”他的语气带了些怒意,身下重重一顶,她差点尖叫出声。
“我已经忘了,你也——唔——”
慕烟还没说完的话尽数被他堵了回去,滚烫的唇舌,炽热的性器,从上而下,一齐搅弄泥泞。
“烟烟上面这张嘴总是没有下面的来得诚实。”
原本温柔的抽送变得又深又重。
极致的快乐常常是伴随着深切的疼痛,身体的满足,心脏却止不住地收缩。她怎么轻易说出不爱他了。
就好像,这五年,被困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像个失去理智的野兽,只凭本能在她身体里疯狂驰骋,那冠状的柱身一下下地摩擦她的内壁,所有敏感的神经都在叫嚣。
慕烟嘴里的呻吟逐渐破碎不堪,终于在他凶狠的冲撞里被击溃,从云端跌落深海。全身痉挛,高潮的余韵犹在,那隐秘之处还不断地收缩,如同绞杀藤,勾得肆虐的野兽也缴械投降。
他深深地低吼一声,将五年的滚烫的思恋悉数都奉献给她。
“烟烟,你不能不爱我。”
“你不爱我了,我怎么办。”
黎湛的语气有些无力的悲哀,她不爱他了,他就没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