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调理下来,她的经期已经不会疼得太厉害,今天更是吃了药,也就是腰酸胸胀,手脚冰冷。
“我带你去洗澡?”姜明度撑在她身体上方问她。
“你睡衣带过来了?”闻遥搞了一下午社交,累得慌,也没拒绝。
“带了。”
姜明度刚伸手打算抱她起来,闻遥挣了挣,“你别抱我,我自己走。”
她总担心姜明度的骨头没长好。
姜明度知道她的心意,也没强求,自己拿了两个人的睡衣跟着她进入浴室。
先把头发全部塞在浴帽里,闻遥才进入淋浴喷头下。京城冬日严寒,但是屋子里供暖太好,一点儿也不会冷。
姜明度拿着花洒给她洗去腿间的血迹,又问她想要什么沐浴露。
“唔……薰衣草。”闻遥懒洋洋的,有些困倦。
薰衣草淡雅的香味逐渐弥漫,潮热的水汽中,姜明度的手轻柔地揉着闻遥赤裸的身体。
手感柔嫩光滑,如同把玩已久的稀世白玉。姜明度没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搂着闻遥低头亲吻她。
水流倾泻而下,他的身体越吻越烫,直到被闻遥摸到阴茎,才猛然一震,犹豫要不要松开她。
“宝宝,出来。”姜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姜明度表情微僵,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才低声说道:“宝贝,你先出去。”
闻遥的眼眸似有困惑,“不要我帮忙吗?”
“经期帮什么忙。”姜延已经拉开了淋浴间的门,在水汽氤氲中微微皱眉,“别管他,冲完了就出来。”
姜明度忍着给闻遥冲水,看闻遥眼角耷拉着,知道她已经很累了,手上动作加快,飞快就把洗干净的闻遥推到姜延准备好的浴巾中。
水珠被姜延擦干净,闻遥穿上安睡裤,又被套上一件软绵绵的睡袍才被姜延抱出浴室。
她倒是还想得起来要保养,自己涂了层睡眠面膜。正要涂身体乳,刚拿起来瓶子就被姜延接手,大掌里挤着香草奶香的身体乳,轻柔地揉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闻遥渐渐有些清醒,被他的拇指揉着脚心,让她在困倦中的大脑似有羞怯。
“……你不去洗澡吗?”她动了动自己的脚,被姜延抓着脚踝不放。
“不困了?”姜延扬眉问道。
闻遥其实在涂身体乳的时候就已经稍微小憩了一会儿,现在感觉还行。她跪坐在床上,自己伸手去抱姜延:“你这么弄,我哪里还睡得着?”
她只是困,又不是昏迷了,被人这么摸来摸去都没反应。
姜明度这时从浴室走了出来,背后的浴室换气扇声音有些大,他待在浴室里的时间有些过长。
他的头发吹了个半干,脸上还有些水汽,唇红齿白,更显精致俊美。
姜延抬头看了一眼,对闻遥说道:“让明度陪你,我去洗澡。”
他们俩的默契似乎增加了一些,应该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商量过了。
闻遥眨眨眼,放开他,伸手去拉姜明度的睡衣角。姜明度顺势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他身上还有新鲜的水汽以及极淡的薰衣草味道,闻遥在他身上蹭了蹭,姜明度干脆把自己的睡袍给脱下来,光溜溜地抱着她钻进被窝。
“要揉揉吗?”姜明度说着话,手已经解开她胸口的扣子,将手探了进去。
闻遥脸色绯红,却被他揉得很舒服。她半边身子枕着姜明度的胸口,感受着他身体源源不断辐射而出的热度,随意说道:“小朋友们好像都很怕你。你做了什么?”
姜家那几个小朋友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却在姜明度面前规规矩矩的,各个乖巧听话,一点也没难为她。
“没什么。只不过教训过几个人。”姜明度轻描淡写,把自己以前在姜家的胡作非为完全掩饰住,“他们更怕姜延。”
这点闻遥已经感受到了,姜延走过时,除了平辈和长辈,其他人都颇有点闭气凝神的安静。
“你要看相册吗?”姜明度见她有兴趣,想起这里还有以前的相册,便问她。
闻遥点头,兴致勃勃地看着姜明度从床头柜拿出一本保存得很好的牛皮封面相册,她坐起身来,靠着姜明度一起看相册。
姜延此刻也已经洗完澡,站在床的另一边,脱下睡袍后掀开被子坐上床。
“相册?”他看到闻遥翻开了封面,轻笑道,“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好奇。”闻遥仰头凑过去亲他一下,“想看看以前的黑社会大佬老公。”
姜延眸中漾起纵容的笑意,“想当大佬的女人?”
“不是想,我就是。”闻遥调皮地眨眨眼,又靠回姜明度肩上,一眼就看到最开始的一张婴儿照。
白白胖胖的小婴儿趴在半身都是青黑色纹身的青年胸口。刺猬头短发的姜延满脸凝重,无齿的小婴儿笑得乐呵呵。
像是地狱中爬出魔鬼遇到刚降临人间的小天使,凶厉和柔软,奇妙地和谐。
“明度好可爱。”闻遥眼睛发亮,“小小的一小只,像个小猪猪。”
“小小的”姜明度脸色微僵,不满地揉了揉她腰上的软肉。
“能吃能睡,的确像个小猪。”姜延评价道,“把我折腾得就没睡过好觉。”
姜明度咬牙,飞快翻下一页。这回是身上纹身淡了一些的姜延拿着水管在浇花,他赤裸着上身站在花丛边,眼中似带着笑,看着手里拿着泥巴的姜明度摇摇摆摆地走向他。
姜延眸光微动:“会走路了就想着捣乱。”
“但是也好可爱。”闻遥侧过脸戳了戳明显黑脸的姜明度,笑眯眯地逗他,“比现在可爱。”
姜明度捏着她的下巴,不管不顾地就要亲她,闷声警告:“不准说我可爱!”
这简直是对男人尊严的挑衅。
姜延伸手翻了下一页,这回是坐在台阶上西装松松垮垮的姜延,咬着烟,垂眸看着坐在身边、抱着足球仰头说话小明度。
姜延的表情是一种异常的温和,如同看着春日新发的嫩芽。小明度浑身上下乱糟糟的,眼睛却闪亮得就像是最璀璨的星光。
他们的外表都是统一的凌乱且不修边幅,脸上的表情却是放松而愉快的,在夕阳的红色暖光中异常美好。
父子俩都没说话,闻遥想了想:“这是你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吗?”
姜延语气轻淡,“嗯,那个时候开始,就很忙了。”
闻遥听出几分怅然和怀念,转头看向姜明度时,只见他表情晦涩,隐藏着未曾开口的话。
“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难见到他。”姜明度盯着那张照片上只有四岁的自己,如此说道。
闻遥抬手抚摸着他头上翘起的头发,再翻几页,果然就没了双人合照,只有零零散散的单人照。
她关上相册,心中轻叹,却笑眯眯地再亲了姜明度的脸颊一下,安慰道:“以后我们再一起拍照片好了。”
姜明度抬眸看着她,忽而将她按在床头,急切地亲上她的唇,声音沉闷而温暖:“好。”
待他离开,闻遥伸手勾了勾姜延握着她手指的掌心,主动扑到姜延怀中,捧起他的脸,叭叭亲了两下才笑着问他:“爸爸觉得如何呢?”
姜延眸光似掠过暖日的阳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可以。”
“那就这么决定了。”闻遥笑眯眯地一手挽着一个,目光之中满是对未来的希冀,“我明年就去学摄影,多留点照片,以后老了也能回忆。”
姜延和姜明度的眼神是同样的宠溺和眷恋,都落在笑着的闻遥脸上,纵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
他们的目光不经意之间对视,飞快地移开,再度汇聚于闻遥身上。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过去的时光就是过去了,他们不可能会按照闻遥的期望那般真正做一对父慈子孝的父子。
所谓的和平和妥协都建立在她的存在之上。
只有她,才是这个混乱家庭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