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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午后罢了,甚至日光带着几分透亮,叫相宜不是很舒适,但倚在她膝边的青年翠眸似含了碎金,澄澈明亮,瞧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相宜不知那人类相貌好坏,却知拓跋衍此时此地的眼睛是让她喜欢的,极为漂亮的绿。
    教她有些不忍毁了这碎金流光去。
    她顿了顿,微微偏了头,开口道:“你幼时是要更讨得喜欢些。”
    面前的青年顿时弯了眼,唇抿着笑意却从眸中飞了出来。
    拓跋衍欣喜的并不是少女讲他幼时讨人欢喜,而是这是相宜第一次对着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
    她也便是终于懂了他心思的。
    有些迟了也不要紧,他还有许多年,总能等得少女更心软些。
    归元十一年的新年如期而至。
    除夕那日下了大雪,是好兆头,入夜后才渐停,夜不见月,却因积雪映光,甚至比寻常月夜要更亮上几分。
    归元宫内室里却是暖意浓浓,相宜被闷的有些不适,还特意将窗子开了透些凉风进来。
    拓跋衍进殿时,便瞧见少女裸着白皙的臂膀,趴在窗台边打瞌睡。
    他心中一软,迎上前去,将相宜拥过,顺手闭了窗子,叹道:“怎得不穿好外衫?”
    相宜顺从的依偎在青年的怀中,声音中还带着些睡意,抱怨道:“热……”
    她这般靠着,便闻到拓跋衍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忍不住蹙了眉。
    宫室中对于拓跋衍来说只是温暖,但对于少女来说应是燥热的,面颊处吹了凉风后还泛着粉,此刻蹙着眉,便像个脾气娇些的小小姐。
    拓跋衍忍不住笑道:“我来前已净了口,换了衣衫,卿卿的鼻子怎么这么灵?”
    他说着,忍不住在少女细嫩有肉的面颊处轻轻揉了揉。
    或是室外天冷,青年的手也如冰凌般,不见丝毫暖意,相宜却是被冰得很舒服,唇边溢出一声呻吟来,向着拓跋衍修长的手上蹭了蹭。
    拓跋衍受用极了,便由着少女成了他身上的挂件一般,亲密的又蹭又贴。
    或许是前些年受伤缘故,这几年无论季节总是手脚冰凉,难以生汗,太医瞧了,便也是喝些苦药。
    如今看起来,倒是因祸得福了。
    今日除夕宫宴,拓跋衍只是稍稍沾了些酒水,并未喝多,却也遭了相宜嫌弃,便是打定注意之后不再沾酒。此时冻的有些发麻的手受了少女的欢喜,一时间抵了酒气的嫌恶,便让拓跋衍又是欢喜又是无奈。
    “外衣厚重,只是我这身上也是冷的。”青年微微勾了笑,柔声诱哄着怀中的少女,“相宜可否可怜我些,褪了这衣袍,暖暖身上他处。”
    相宜怔愣,只觉有哪处不对,但又寻不着错处,下意识拒绝:“你这衣袍甚至繁琐,我不会脱。”
    拓跋衍便是忍不住笑:“卿卿先前在月池里可是将我衣袍撕扯掉了一半,怎得说自己不会脱?”
    他凑近了,幽幽的翠眸盈满了烛光,微微弯起便是流光溢彩,口中软声撒娇道:“相宜若真是不会脱,便将我这袍子撕成碎片去,我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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