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公子应该多睡一会儿。」看着他在自己身边隔开一点距离的地方坐下,她语带关心的说:「明天路程不好走需要体力的。」
「你不也没睡嘛。」他淡淡笑着回答。
「我习惯了。」他看起来真的有点柔弱,这样一个斯文公子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这几天下来的辛苦。
「你喜欢这种工作吗?」做得好跟喜欢做完全是两码事,顏柏韜越看越觉得其实她根本不适合这种生活,即便从表面看她好像很强势。
「无所谓喜不喜欢,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
「那就是不喜欢。」他给出了结论。
「珵公子为什么一定要跟这一趟?」他不也一副不怎么享受的样子吗?
「不想被人白养啊,还能为什么?」顏柏韜嘴上这么回答着,心中却又突然多出一个才刚刚被自己发现的原因,「而且我想看看你到底需要忙多少事情。」
「我?」吴邦媛困惑的看着他。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顏柏韜回望她道:「但我敢肯定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逆来顺受的人,你都没脾气的吗?」
「我爹说乱发脾气是不自制的表现,只有软弱的人才会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没用。」
「你一个姑娘家要那么刚强做什么?」这是什么父亲什么教育方式啊?
「刚强不好吗?」又不是什么坏毛病,他为什么这个反应?
「也不是说不好。」顏柏韜挠了挠头,「就是每个人的天性是不一样的,有些人适合的东西却不见得人人都适合。」例如她,一个柔顺害羞的个性就不适合当什么女镖师。
「我家世代习武,我怎么会不适合呢?」吴邦媛觉得他这么说只是因为不瞭解她。
「算了算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成镖局老闆了。」他放弃了反驳。
小小的争辩到此为止,不善言辞的吴邦媛又自行陷入了独处模式,就好像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似的,开始盯着眼前那个贴着封条的大箱子发呆。
已经小睡了一觉才起来的顏柏韜不睏却也无聊,只好转着头四处乱看,然后他很快便看到了吴邦媛悬在膝上的那隻左手。
「那是什么?」
「什么?」吴邦媛回过神来反问。
「这个,」顏柏韜指了指自己的手心,又用头点了点她左手方向,「是什么小疹子吗?」
「喔,这个啊,」吴邦媛忙把手躲到身侧贴住,「就是一些小红点。」
他怎么总能发现自己这些身体上的小毛病?
「会痒或是会痛吗?」顏柏韜看她又在第一时间选择闪躲,旋即不高兴的皱眉说:「伸过来我看一下。」
虽然不想,但犹豫了一下的吴邦媛还是照做了,「很恶心的,别吓着你。」
顏柏韜像没听到似的低下头近距离看了一会儿,「试过服用青黛吗?」
「药材的名字?」她没理解错吧?
「嗯,可以止痒和清热。」他脱口回道。
「珵公子也长过这种疹子?」不然他怎么知道该这么治呢?
顏柏韜愣了一下,「也许吧,」他无法确定这个猜测对不对,但又颇有信心的说:「药你可以试试,应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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