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正盛,她神识呆滞,只觉得身体软得似水,正要合眼继续睡,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醒了?」这一声倒真把她吓醒了。
今早的香艳画面重现脑海,她红着脸「嗯」了声,不敢回头看他。
青天白日的,两人竟在行了如此久的欢好之事......施念念数了数时辰,身子又烫了起来。偏偏还是自己挑衅在先。她懊恼地把头缩进被窝。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子?
南正环着她的腰:「身体不舒服?」
他知道女子怕疼,已经悄然施过法,按理来说不会有半分的不舒适。
施念念感觉腰后贴来的温度,身体一僵,忆起巫山云雨之末,男子灼热依旧,不过是见她体力不支才毅然抽离。
「转过来给我看看。」
施念念只好徐徐转过身来,声量细如蚊:「我没事。」
南正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关怀道:「饿了吗?」
他想起自今日早上起女子都未曾进食,见怀中的人儿轻轻点头,他柔道:「我下楼给你拿。」
见南正作势起来,施念念却不捨得他离开,为了不让小心思外露,她迅速取过床边的桂花糕,夸张道:「这不还有这个!」
狼吞虎嚥了几口,察觉到对方带笑的视线,她总觉得自己被一眼看穿了,只好尷尬转移话题:「......香嫩嫩的桂花糕,要吃吗?」
南正笑着頷首,直接咬过她手中剩下的那一半,最后一口,他的唇有意无意地将她的指头也含了含。动作自然,眸色如常,仿佛是不经意之举。
施念念敏感缩手,感觉被撩了把,有点不甘心:「还吃吗?」
对方依旧頷首,她红着脸咬了一口,直接吻上对方。桂香充盈,南正反应过来后全然收下,蹂躪着细腻的触感。女子本以为功成身退,结果却被按住后颈,将桂花酿成了酒。
浓郁的气息復燃,施念念便知自己又闯下大祸,可这种亲密,也再度让她确定这不是梦。
南正确确实实属于她了。
不知何时,她的纤腰被人挪至男子身上,被子滑落,露出缠绵的肌肤。二人的发丝散乱,在身上各处泛起细细的痒意。
施念念感觉到身下的炙热,抬了抬腰身时,南正忽然扶着她压下,润滑而过,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女子不敢动了。
纠缠的唇分开,施念念对上南正动情的眼眸,低头不作声,乖巧得可爱。
这回似乎又是她开的头......
南正抬起她的下巴,手从后颈顺着后背柔美的线条,一路抚落,途径蝴蝶骨与柳腰,最终落在低下的湿润。他轻轻撩拨,体贴问:「会不会累?」
赤裸的问题教女子身下生起反应,花心荡漾,收缩律动,一切不受控了。
南正忽然将她的发全拨到后背,露出雪白的胸脯以及嫣红花蕊,因坐着的关係,那娇柔如倾泻的花露,弧度诱人,他掌心轻捧,拇指摩挲着翘起的顶端。下一刻,情不自禁地俯首含住,诚如女子的吸吮,他亦一圈圈地吻湿柔软。
施念念艰难躲避着他的胸前的动作,腰身摇晃之际,下方的愉悦竟更挠人,二人又是一僵。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
原来她是要动的。
南正抬头看着她,本应无慾的眼眸染上贪婪,女子不禁陷入他的目光之中,然后青涩、缓慢地动了。
细汗淋漓,娇喘微微。
「喜欢么......」她趴在他肩上,可怜兮兮。
她愿意做一切他喜欢的事。
南正温热的掌心扶着女子发软的腰肢,引导对方的动作,闷声释放在她耳畔:「很喜欢。」
那一日,欢喜如何也找不到施念念,敲了南正的门也是没人应。她想着或许二人是出去玩了就没在意。直到翌日,她才看到女子慵懒地躺在房里睡了大半日。
适逢周娘来了,她才敢将人喊醒。
施念念舒展身躯,想起昨日午后的销魂断断续续到了入夜方才结束,结果沐浴时,男子为她温柔拭擦,肢体触碰间,自己的身子又再度沦陷。
她低低垂头,尷尬地咳了几声。
欢喜自她家姑娘睁眼时,已发现有哪里不同了,往日澄澈的眼神多了一份动人,顾盼流转,眉梢风韵全佔。
小人儿有点懵,她怎么觉得,秋衣姑娘竟也未必能拥有这番风采。
周娘来时亦察觉到异样,她向来阅人无数,施念念这身气质的转换,她自然能瞧得出个大概。
「恭喜施姑娘啊。」周娘意味深长地笑。
「恭喜本姑娘作什么?」施念念瞄了她一眼,懒懒打了个呵欠。
她教唆欢喜骗南正一事,自己还没跟她算帐。
周娘收敛了下,而后笑嘻嘻道:「自然是桂湘楼开分店的事,这不前来跟姑娘商量一下,您是想在什么时候开店?」
施念念思索片刻:「下个月中吧。」
刚好是她十九岁的生辰。
周娘会意后满嘴答应,离开前到底忍不住多口问了句:「若施姑娘的好事将近,一定要记得告诉周娘,到时候可得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施念念的心中一刺,冷冷打断:「好走不送。」
被赶出门外后,周娘错愕地盯着紧闭的门。
「好你个小丫头......」她低骂。
这半年来,任谁都瞧得出施念念对南正的心意,那绝不是一时儿戏。如今谈到终身大事却抗拒,问题自然出现在男方。
她消了消气,又对那个衣袂飘飘的少年生起困惑。
不久后,欢喜也被施念念打发走了。小姑娘下楼后见着周娘悠悠间间地嗑着瓜子,不由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你是不是惹怒了姑娘,她方才脸色超级难看。」
周娘一噗瓜子壳儿,也来气了:「你家姑娘向来是个怪性子,就算夸她像天仙一样美,都得挨她脸色。」
欢喜吐吐舌头:「施姑娘自然是美过天仙......不说了,我得去帮姑娘抓药。」
周娘挑眉,眼带八卦:「好端端的抓什么药?」
「不知道,应该是不舒服吧,我看她今天一整天都在睡觉。」欢喜扬了扬写着药方的纸。
「你家姑娘怎么了?」温润的声音传来,二人回头看见白衣男子走来。
周娘细细打量着南正,以往看似温文尔雅、超尘脱俗的一个少年,说不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骗子,一想到连施念念这么聪明的姑娘都被骗了,不由暗暗替她抱不平。
还是当初的姜湛老实可靠,只可惜天意弄人,而且脸也不及人家长得俊美。
「公子好。」欢喜礼貌打了招呼后,将纸放到周娘身前:「哟,你倒是看看是什么药方。」
周娘低头一瞄,拿起瓜子的动作略顿,淡淡朝南正问:「公子可知道是什么药方?」
上头的字跡和符号的确出自施念念的手,南正大概看得出有哪几味药材,却不知道是什么药方。
「不就是避子汤,我还道是什么大病。」周娘重新嗑起瓜子,声音含糊却张扬:「下药挺重的啊,看来她是今后都不想生孩子。」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走开,看都没看南正一眼。
欢喜感觉自己间接出卖了施念念,深感不妙,意欲慌张逃开时,被南正挡住去路。
「不用去,药方给我。」欢喜看男子脸容依旧平和,眸底蕴含的波澜却让她心头一惊。
不行,这气场太大了。她怯怯将药方交出去。
周娘和欢喜走后,施念念躺在床上已睡意全无。
情动之时,她恃着南正的心软而恳求对方永远都不离开她,如今清醒过后,才发现这是多么的奢侈和自私的要求。
永远这么远,任谁都不可能承诺。
他要是有一天想走了,难道她还能用这等可笑的理由来留着他?
穷途末路之时,她只想可过一天算一天;如今自己什么都有了,却仍要担心这些事物消失的一天,何其讽刺。
驀然有人敲门,施念念以为是欢喜回来了,便低声道:「欢喜,把药煎了,我等一会儿喝。」
他既说过一辈子不成亲,那她就一辈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不能有孩子,不想让他为难。
门推开,施念念吓了跳,转过身看见一袭白衣踏步而进,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纸。
「南、南正?」她坐了起来,遥遥与他对视。
昨日种种亲密分明美好得很,然而这一刻,她只觉悲凉。
见南正沉默不语,施念念率先笑着打破静謐:「我听人家说,每个女子开初都要喝......」
南正知道女子说了半个谎,她刻意加重了药方,不育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迈开脚步,他来到她身旁:「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点小事我可以处理的......」施念念小心翼翼地牵他的手,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如今这副不露声息的模样。
本以为会被骂,殊不知下一刻人被拥入温暖的怀。
「念念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南正压着声线:「不用担心,也不要瞒着我。」
施念念心头一颤,良久,轻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他叹了口气:「念念不喜欢孩子?」
女子安静半晌,羞涩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孩子,但如果是你,我会......很喜欢很喜欢。」
南正收紧怀抱,想到有一日她怀着属于他们的孩子,原本紧抿的唇不由浅浅弯起。
「若是念念的,我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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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这真的是最后的车子~一起下车吧~~~
另外祝大家520快乐呀!
by一整天被三次元闪+二次元闪的小浅子上
(噢对了,如无意外的话下一章要完结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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