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个在手中玩,顺便看他用刀削着竹签。山里没有那么多物资,都是就地取材用。虽然他动作十分熟练,可闻青司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削到手指头,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他了。可他终究没给她这个机会。
为了凸显她的存在感,她轻咳了两声。
“要不我给你在寨里开个店,你做老板。”
他刻好了竹签,放下刀,又拿起新的工具,始终没看她一眼,仿佛她不存在。
她有些不开心,于是踢开了脚边的灯笼。
听得孟溪叹了口气,“有气向我出,别向它。”它指灯笼。
“原来你知道我来了啊。”
“我可以继续假装不知道吗?”
闻青司赶紧走到他身边,说道“那当然不行。”
闻青司近距离观察着他的脸,一副淡淡的表情,除了灯笼,其他事都在心外。
她突然没话可说了,留下一句“注意休息”,走了。
闻青司不常与闻月廊一同吃饭,一是闻月廊不觉与女儿之间有隔阂,但闻青司不这样想,二是他们住的地方也隔的远。
要不是她阿孃叫她回家吃饭,她才不想回去。
她的阿孃,从前嫁过人,后来还是觉得家里好,就又回来了,并一直给闻青司灌输男人不是东西的思想,要不是她阿孃,或许她和谢归说不定真成了。
自己把握一切,比丈夫把握一切可好太多了。
“爹,阿孃,我回来了。”
闻月廊见她来了,笑着说道,“青司来了,就开饭吧。”
闻月廊此时是和她站一条战线,等后面,要是他又看到了其他可利用价值的人,就不一定了。
闻月廊至始至终都没问过她孟溪一事,显然他对闻山蓉回来一事更感兴趣。他问着,她便透露了一些。
“我让她设计机关。飞翦教上次来,估计就是为试探我们。试探了我们的实力,他们才能达到他们最终的目的。”
“那你可知,他们是何居心?”
“还未知。爹可有想法?”她隐约觉得他是知道的。
“你离寨那几日,山里进了几个毛贼,通通活捉,关起来了。”
“毛贼?不是误入的樵夫?”
“有武功底子。我们跟踪了他们一段,确定不是普通人才抓的。”
阿孃看着菜都快凉了,才打断他们,“先吃饭,后谈事。”
饭后,闻青司没停留太久。她得去把那几个毛贼给审问了,顺便叫上了谢归谢应。
抵达关押的地方,这是他们借山里地形建的水牢,一般没几个人能抗住。四个人在水里泡着,已经不成样子。
闻青司让人把水放干,又将他们从捆着手脚从牢里放出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谢应拿着大钳子,吓唬他们。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接话。
“我们这儿可有上百种折磨人的法子,不说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比死还难受。”
那几个人似是有些动摇了。闻青司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倾向,要是一个不看住他们咬舌自尽了,就白浪费这送上来的几个人。
闻青司从墙上扯下一条辫子,拿在手里,不断向他们靠近, “让我猜一猜,你们能抗住我几鞭子。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你们是谁了。”她明明是笑着,周身的压迫,让人忽以为她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
飞翦教的人可以抗过她七鞭,属实破了她的记录。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放我们走。”
“不是我不放你走,是你主子让你们来,就没想让你们活着回去。”她一甩鞭,辫子故意没落在他们身上,打在他们脚边那块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见状,他们开始害怕了,颤颤巍巍说道:“是王贵中让我们来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姑娘大人放我们回去,我们保证不会再来了……”
“哦?”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还以为,他们早都放弃他了。
“回去告诉他们,他在这里过得很好,并尽早把和离书送上来。”
此话一处,有那么一刻,谢归真想把他们都杀了。
闻青司将他们都放了,也同样派人跟着。
王贵中那边也得到了他们传来的消息。这几人消失几天了,没想着还能活着回来。
一听说孟不究有了消息,王玲珑赶紧去找王贵中。
“女儿啊,你还是择日写上和离一封。”
“和离?想都别想,只有休书一封。”王玲珑一想到他没死,还在那儿活的好好的,就气打不一处来。他死了便死了,他可是她的所属物,他还活着就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人占为己有,她快疯了,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里。
“玲珑,那不是我们惹的起的人。哎,说来也是爹没用。”王贵中耷拉着脸,试图激起她的愧疚,别和虎纹寨的人作对。
她跟没看见他一样,她只想着她的东西被人夺走了。她要报官,报官踏平虎纹寨。
“爹,我一定让孟不究回来。他只能属于这儿,就是死了也是王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