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陶的样貌真是长在他的审美上,如果不是被林士良捷足先登,他一定会追江陶。
那天还是他收拾烂摊子,推门而进,浓重的血腥味儿狡猾的转进他的鼻腔,他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眼睛止不住的被杂乱无章的床上吸引,已经干枯的褐色血迹再加上半干的湿漉漉血液,让顾临清以为林世良要杀人灭口。
再怎么激情,也不能太过分吧,林士良还真是不顾江陶死活。
最重要的是,酒店200元的押金怕是没了,不,肯定是没了。
他看了一眼窝在皮质沙发里裹着毛毯的江陶,一口一口吃着林世良给他点的皮蛋瘦肉粥,又看看林士良满脸痴汉的模样盯着江陶,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喂,我说二位,你俩什么时候有一腿的,这对室友来说,也太不公平了!”顾临清故意的大声嚷嚷。
其实,是林士良强迫他,才导致他流产。
可是,这些实话对林士良来说,他不知道会不会对江陶造成二次伤害,他拿不定主意。
江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皮蛋瘦肉粥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慢吞吞的说着:“其实,在入学当天,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对他一见钟情,并对他展开猛烈追求,最后他才同意的。”
顾临清听了直摇头,嘴一撇,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啧,怪不得.......”
后面的话,顾临清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面对江陶这样面容姣好的人,不管男女,只要追求他,别说脑袋一热,就算脑袋冻住他也会同意。
这次假期寝室出游,全寝室的男生都知道了江陶的秘密。
开学在即,回学校的火车上,江陶才敢跟林士良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总是难以开口,他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很美,大群大群的牛羊在山坡和草地上觅食,大片大片光秃秃的树林,还有格外湛蓝的天空,但江陶没有心情欣赏。
似乎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林士良坐在他对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又落回江陶脸颊上。
“怎么?有心事?”
窗外的阳光照进车厢里,一明一暗勾勒出林士良硬朗的鼻梁,左眼暴露在阳光下,褐色的眼瞳熠熠生辉,格外美丽。
一时间江陶没办法回过神来,完全沉醉在他诱人的美貌中。
他故作镇定的看向桌面,手指扣着桌角,有些干的嘴唇冒出话来:“我……这次回学校,就不是江陶了,我爸爸给我换了身份,我现在是江桃。”
这意味着江陶是不是就不能继续在男寝生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士良还是难以接受,他希望自己的上铺依旧是江陶。
“现在,只是通知我一声吗?”
“是,也不是,我想早点让你知道。”
江陶入学一月有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和林士良接触最多。
林士良还想说些什么,但只勉强说出:“算了,只要对你好,就是好事。”
纸终有包不住火那天,江陶是女生这件事,他都能发现,其他人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这样,是最佳选择。
到学校还要在火车上睡一晚,林士良躺在下铺,看着对面睡的正香的江陶,他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不在一个寝室,他就会失去江陶一样。大概在失去一样东西之前,人总有强烈预感,或许,江陶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在哐哐的火车声中,林士良的思绪逐渐飘远。
……
江陶搬离了寝室,但是还留在寝室群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要留了联系方式,就还有机会再见,对吗?他也不确定。
他从柜子里拿出江陶送给他的蔷薇花茶,泡了一杯,淡粉色的水色,看起来暖暖的,喝起来甜中有丝苦味儿。
不知道江陶,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喝水?身体修养好了吗?林士良不由自主的想。
自从旅游回来后,林士良就一直心神不宁,顾临清都看在眼里,上课时,经常走神,被老师叫到都不知道。
“老林,我问你,江陶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他以为因为对江陶有所亏欠,所以才有思虑过度的表现。
林士良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以后,少提江陶吧,这件事我不想说。”他不想江陶背后被人议论。
孩子,他不知道是谁的,对江陶也是,他同样也不了解她,但是他可以等,大学四年里,他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
“咚咚咚!”
“谁啊?”
“咚咚咚!”
江陶后退一步,继而赶忙关上门,但被桑杰胳膊挡住,他用不上力气,被桑杰捏住肩膀强硬的推后几步,他眼睁睁的看着桑杰重重的关上门,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江陶惊讶的问,他搬到出租房里,没有人知道地址,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桑杰轻笑出声,伸手去摸江陶的头发,像哄孩子似的说道:“江陶,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在哪儿呢?这样,多不放心啊。”
他好像又想到什么,认真的问道:“在里城你怎么去医院了?嗯?”他摸了摸江陶软乎乎的脸,嘴角扯出笑容。
“你,怎么,知道?”江陶震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想你。”他俯身,贴着江陶的耳朵,顿了顿,一字一重的说,“想和你做。”
还没等江陶反应过来,桑杰的大掌把他按进自己的怀中,似乎这样,才会缓解他体内的不适。
他顺势抱起江陶,把他放在门口旁的柜子里,用力吻着他细嫩的脖子,直到他觉得能留下印记,才松口,他轻轻摸了摸渗出紫红血印的小草莓。
抬眼看着江陶被吻的脸色泛红,他就觉得十分有趣。
江陶被他盯的浑身发毛,慌不择言问道:“你,你怎么喝酒了?”
“就问这些?”
“嗯。”
江陶被他看的有些害怕,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贴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