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雅吸了吸鼻子,把双手背到身后去:“不行,奶奶跟我说,这个镯子就是我的命根子。”
毒邶目色挣扎,最后还是没有硬抢,咬咬牙抓住女儿的手,准备再试着闯一次。
“爸爸,等等!”小香林知道自己离开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离开得匆忙,只能从贴身口袋里拿出发夹递给最好的朋友:“丽雅,这个送给你。”
毒香林认出来了,是之前梦中青年毒曼送自己的礼物。
小丽雅接过来,原本止住的哭声又渐渐变大了。
小孩子虽然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有着比大人们更加敏锐的直觉。即使毒邶没有明说,她们心里也隐约知道再见面是很难的事了。
“我,我会想你的。”小丽雅抓着好朋友的手不肯放。
“你一定要记得我呀。就算……我过了很久很久才回来,也要记得我。”毒香林附在幼时自己身上,小孩内心的难过也感染了作为旁观者的她。
“可是我真的不一定记得你的。”感性归感性,但坦率的小朋友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万一我们长大后都变了很多,认不出来了怎么办?”
毒邶等不及让小孩子们再聊下去,扯着小香林就往外跑。
小香林不可避免地往父亲那边倒去,好朋友的话很现实残酷,让她更加伤心起来。
毒邶带着女儿往牌坊跑去,眼看着牌坊近在咫尺,可是空间再次扭曲,马上又要将他们送回原地。
小丽雅在后面追着他们跑,表情坚决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郑重地脱下了自己的莲花镯,塞到了好友手中:“这个镯子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之前你不是也很想要吗?给你。”
“丽雅……”小香林从来没想过,对莲花镯如此爱不释手的她会这样把它送给自己。
和她掌心相碰的时候,镯上的莲花纹路隐隐闪动着温暖的亮光,小香林后颈原本发烫的印记冷却了下来,甚至颜色都在慢慢变浅,最后完全消失。
毒香林听到周围传来一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
毒邶拉着她全力往出口冲去,结果两个人真的穿过牌坊,来到界限之外。
叔叔的术法真的失效了。
小丽雅站在牌坊下,红着眼睛朝朋友挥手:“以后只要你戴着这个镯子回来,我一定能认出你。”
“嗯!”太多的感谢和离别的感伤萦绕心间,说不出口,她只能重重地点头。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很快就要亮起来了。
毒香林看了看天色,心想:这个点,叔叔应该……
果然青年祭司的身影出现在道路正中,步履看着缓慢,但一眨眼已经走到久村牌坊下站定。
他脚下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界线,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即使已经离开了祭司统治的领域,毒邶对着面色不善的青年毒曼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要怪我……我是为了大家好……”
祭司冷冷地瞟了兄长一眼,面对她时眼神柔和下来:“香林,到我这里来。”
这里的画面,她也曾经幻视过。毒香林已经完全明白,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往事了。
小香林像受到蛊惑一样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又被父亲拽到身后:“不要听他的!”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就算看到叔叔依然对自己伸出手,她还是怯怯地摇头拒绝。
去往车站的最早一班车已经到了。小香林一步三回头看着站在牌坊下的叔叔和丽雅,被父亲牵着上了车。
她最好的朋友丽雅就这样站在原地,不住地向她挥手。
老旧的面包车在颠簸不平的山路上行驶着。
天没亮就被父亲拉起来跑了很久,也没有吃过东西,坐在晃个不停的车上的她又累又饿。
吃了几口邻座阿姨给的面包,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车顶一滴冷水落到头顶,她也懒得去擦了。
水滴从发间滑到小香林的额头,下滑到眉眼时,她已经累得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因为山路崎岖的缘故,车身一直在左右颠动着。在朦胧睡意中,她觉得脑海中的记忆就像一个个上浮的泡泡一样离她而去。
发夹,镯子,丽雅,叔叔。
一串泡泡缓缓升到最高点,然后无声破裂。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毒香林的意识也跟着她迷失在混沌里,就像被沉入水中一样。
当“水”快要没过口鼻令她窒息的时候,毒香林顿时惊醒。
她猛然坐起,大口喘气。摸到了自己隆起的孕肚。
刚才一切都是梦。但也是她缺失的记忆。
“你醒了。”叔叔侧躺在她身边,看他清醒的神情,可能已经先醒了很久,或者根本没睡。
“丽雅……还有标记……”太多东西从心底窜了出来,可是毒香林却发现自己都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无意识地摸了摸脸,才发现上面全是泪水。
“你已经全部想起来了,是吗?”毒曼也直起身,作势要来抱住她。
“别过来!”她往后退了退,抱着头拼命想丽雅送自己的镯子去哪里了。
等到她和爸爸经过漫长的周转来到柳市后,她已经把久村的记忆全部遗忘。而那个承载着丽雅情谊的莲花镯……
小时候忘记了一切的她,只是把那个莲花镯当作一个普通的小首饰而已。看腻了就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毒香林崩溃地叫出声,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回柳市去找。
把镯子还给丽雅,丽雅可能还有救。而且她自己也不是说,只要以后见到镯子,就能认出她来吗?
“香林,你冷静一点。”毒曼强行抱住她,长臂将她牢牢桎梏住:“已经太晚了。镯子离开她太久,缺失的魂魄……已经没法回来了。”
“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以要她的莲花镯啊!”聪明灵动的小丽雅和现在只停留在孩童心智的她重合在一起。毒香林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到底是谁的错呢?是她,是爸爸,还是叔叔?
大家仿佛都不是那个致命一击的凶手,但互相的推力让这个悲剧发生了。
故事的源头是什么来着?
“叔叔,”毒香林目光动了动:“你为什么要标记八岁的我?”
如果叔叔没有标记她,爸爸就不会带着她逃跑。那丽雅也不会把镯子送给她当纪念了。
她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可是无论她回忆多少次,她还是没想明白叔叔为什么会想要标记她,让她成为祭司的新娘。
让他解释是她最后的理智。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因为我爱上你了。”
只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没有更多的解释。
这不像叔叔万事齐备的沉稳作风,但无论再怎么问,他也只有这样一句简单的回答。
这不是一个她能接受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对一个八岁小女孩的莫名爱意,就能利用祭司的神力标记,将她划为他的新娘吗?
她还是他的侄女。
“不,不行。”毒香林挣扎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叔叔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这样?”
“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标记你。”祭司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抱着她没有松手,大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不要碰我!”她蹬腿想去踢他,肚子忽然一阵绞痛:“唔……”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子宫里的胎儿受到了母亲情绪的影响,开始明显翻动。怀孕至今她从来没有这样不适过。
毒香林脸色苍白,鼻尖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男人赶紧伸进女孩睡衣里抚摸隆起的孕肚,有章法的按摩稍微缓解了一些痛楚。
“冷静下来,香林。”毒曼抱着她平躺下,原本抚摸孕肚的大手往下,伸入女孩的内裤中。
“叔叔你还想干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他还想做那种事。
男人一手将想要坐起的女孩按住,另一只手夹住她敏感的阴核揉捏:“我不能让你有事。”
两人成为夫妻多时,对彼此的身体已经无比熟悉。毒曼灵巧地挑逗着女孩硬起的阴蒂,即使是在抗拒中的她也还是禁不住刺激,开始分泌透明的爱液。
“你……你这个混蛋。”骂人的词语会的没几个,她只能含泪咬住自己的指节抑住呻吟,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骂紧贴着自己的男人。
“嗯,我是。”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找到湿润的穴口刺了进去:“你要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啊……”毒香林的下体被入侵的手指扩开。男人的长指在紧致的甬道里艰难抽插着。
肚子的疼痛大减,都转变为了难以启齿的情欲。
毒曼趁机拨开她捂在嘴边的手,将她的脸掰过来吻了上去。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男人在湿吻的间隙低语:“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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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其实对孩子感觉一般,主要是为了香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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