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西瑞尔虽然不会做饭,但烤肉的火候还是把握的很到位的,梅花肉被他烤得焦香软嫩,口舌生津。
她一人干掉了大半烤肉后才意识到,有些茫然的抬头:“你不喜欢吃吗?”
即使干着烤肉的活,男人动作依然优雅平淡的像是幅油画,普通的深色木筷子落在他修长纤细的指间,顿时被刷上了一层时间的沉淀感和厚重感起来。
西瑞尔微微暂停了动作,平静的说:“喜欢。”
喜欢看她吃。
如果说食物的意义只是为了提供人体所必须的营养的话,那他有一百种更简单的方法来补充这些营养。
而不是通过食物。
食物对他的唯一意义,就是喂养江栩知。
江栩知轻轻咳了一声,西瑞尔的话很普通,却莫名的让她的心跳加快了一秒。
她选择忽视掉这种不正常,放下筷子,飞快的说道:“我吃饱了,你也喜欢吃,我来帮你烤吧。”
西瑞尔动作停了一瞬,眸色深深,他没有错过少女神色间一瞬间的停滞。
半晌后,他轻轻笑了笑。
“很晚了,改天再吃吧。”
……
厨房是女人的领地,在几百年前,被男人们约定俗成。
从此,厨房变成了女人们的监狱。
……
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江栩知将刷好的餐盘放进橱柜,顺手将两杯热牛奶拿了出来。
一会睡前喝的时候正好是温热的。
她转身,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不远处,正倚靠着吧台,平静的注视着她。
她心一跳,手抖了一下,牛奶洒了出来。
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她没有在意,转身绕过西瑞尔。
“你需要上药。”
低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即使男人与她隔了三十厘米的距离,高大的身量投下的阴影依然将她完全笼罩。
西瑞尔皱眉,握住她的手腕,将杯子接过去,放在料理台上,温声重复道:“我们去上药。”
江栩知挣脱他,打开一旁水池的水龙头,将烫红的手背放在了冷水下,水流冲刷着发麻的皮肤激起刺痛的触感。
“现在不需要了。”她靠着操作台,笑了笑,“先生,你是雇佣我来为你做饭的。”
从刚才吃饭开始,一直奇怪的感觉终于找到了源头。
西瑞尔今天在无声无息的接近她,侵入她的领域,甚至,干涉她的决定。
“所以,厨房应该算是我的区域吧?”
身后一片沉默,江栩知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离开的男人很快去而复返。
手上拿着烫伤药。
西瑞尔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意外强势。
她的手腕被男人强硬的制住,力量的压制让江栩知下意识后仰靠在了起居室与厨房的玻璃隔断上,但为她上药的力度却意外轻柔。
灼麻的刺痛感随着清亮的药膏覆盖上来消退了许多。
男人微垂的眼皮掩去了他湛绿的瞳孔,起居室昏黄的光斜斜打过来在他深邃的五官投射下阴影。
他低着头,认真又虔诚,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朵花,一碰便碎。
他们才认识了一个月。
可他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她整个一生。
江栩知压下这种荒谬的想法,抽了抽手,没抽动,西瑞尔握着,低声道:“立刻就好了。”
男人的手掌温热,指腹柔软,放在她的手上,像是漂亮的艺术品被遗弃在了庸俗的人世间。
她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先生,你不会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