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害怕,趴在兄长背上默默记下路线。
部落倒是有模有样,屋舍俨然,街道人来人往。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一座城。
他们用竹子与木头共筑房屋,屋底并不直接挨地,而是用粗大的木柱将房屋悬空顶起。
苗疆也有宫殿,只是远不及大周豪华。
廖娉开心道:“你们就住清月院吧。”
这个院落景致好,关键是离圣女宫也近,方便她来找他。
苏修淡淡点头:“还望圣女遵守承诺。”
廖若菱将谷主也带回了苗疆,她看着身旁男子:“这是自然。”
苏怜小心翼翼踩在楼廊,生怕它承受不住。
院落由一间间独立房屋与长长曲折的楼廊组合而成,虽说是院落,实际它的范围并不小。
走了几步她便不怕了,很结实。
她跟在兄长身后,看着清月院下面种满的竹树。它们连成一片,中间由木板铺成小道。
竹树长得旺盛,越过下面的木柱,与屋顶齐高。
秋风吹过,长叶晃动,一片清冷的热闹,似乎吹进了人耳,又似吹进了心间。
穿过水榭,飘纱翻飞,下面溪水悠悠,水波荡漾。
她惊奇地看着这些苗疆美景,觉得这儿实在宜居。
苏修推开房门,苏怜跟着进去,里面连桌椅都是竹子编制而成。
苏修靠过来给她擦汗:“可是喜欢这儿?”
她眼睛眯上:“兄长,这儿很好。”
他拉开她的衣带:“那就好。”
苏怜按住他的手:“兄长,这是青天白日。”
他失笑:“苗疆没有四季,常年炎热,你这秋衣穿着不热吗?”
她喏喏不语,她对这些感觉确实有些迟钝。
兄长为她换上夏装,从身后将她搂入怀中,双手圈在她腰际。
“明日便是你十七岁生辰,可有想要之物?”
她摇摇头:“兄长,以往生辰我自己都不记得,与平日无甚差别,不用备礼。”
他将她抱紧了些:“是兄长不好。”
她转身环上兄长后颈:“兄长,你很好,你是对苏怜最好的人。”
他心间一动:“那你可喜欢我。”
她语气理所当然:“兄长是苏怜最喜欢的人。”
他喜不自胜,将怀中幼妹抱紧。
他的苏怜喜欢他。
……
在船上睡眠不好,苏怜终于睡了个好觉。
她醒来在兄长怀里,此刻他眉目舒展,呼吸均匀,发丝散乱,白色中衣微敞,露出一些肉色。
她吞咽一口,兄长这样好诱人啊。
他缓缓睁眼,揉揉她的脑袋:“苏怜,生辰快乐。”
心里像吃了蜜枣一样甜,这是家人第一次对她说生辰快乐。
从前她在临泉寺只有静和与她说过,还有那个来了寺院不到一年的寻幽主持,可惜他那般年轻就……
他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摸摸索索了一阵,她终于攒够了起床的勇气,刚起身就看到兄长从屏风后面而来。
兄长身姿修长,穿了一件黑色苗疆服饰,周边红绿交间,一排银色吊坠在身前摇晃。
青丝高高束起,一条银色额饰挂在正中。
容颜如玉,比起以往沉稳的气质多了几分少年之感,一下闯进人心间,拨动人心弦。
她的兄长,果真绝色。
他笑着向她走来,执起她的手:“苏怜,在苗疆的日子还久,兄长备了许多苗疆服饰,你也试试。”
苏怜脸色微红,心脏雷鸣狂跳,似乎要跳出胸口。
她带起兄长的手摸上自己,兄长眼中蕴着星辰大海,他的声音似是香脆的蜜桃,又如醇香的窖酒:“苏怜,你的心跳得好快。”
他蹲下身子在她唇上温柔一吻:“你这是对兄长心动了。”
她坐在镜前,兄长在她身后有些笨拙地编发。
好不容易给她编好几个辫子,苏修叹了口气:“兄长只会自己束发,还是应该向圣女要几个伺候你的奴婢,只有几个打扫仆从到底是不方便。”
她看着自己被编得歪歪扭扭的辫子笑了:“兄长,我会自己编发。”
他耳尖有可疑的红云:“日后兄长多编些便会了,你去换衣。”
兄长又在外面催促,她磨磨蹭蹭探出个脑袋:“兄长,太短了。”
他起身向她走去,拉开她的护着腰间的手。
幼妹不盈一握的纤腰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白皙细腻。
他呼吸一重。
苏怜脸红:“兄长,穿不出去。”
他的手来到她腰间摸了摸:“苏怜,苗疆服饰就是这样,不必害羞。大周守旧,你在这儿可随意些。女孩子就是要试不同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
他给她套上饰物,银色链条一条一条垂下,在她身上摇晃,腰间吊着一个个小铃铛,摇晃间发出细小叮铃的动听之声。
带她到外面别好头饰,银色链子搭在发间,即使小辫子歪歪扭扭也好看得不行。
他拉着她的手捂在他胸口:“听到了吗,兄长也为你动心。”
兄长心跳得好快,一下一下撞击着她手心,也一下一下撞进她心间。
走出房门,廖娉竟站在楼廊。
她看到苏修眼前一亮:“苏公子玉树临风,气宇不凡,你们可想去外面瞧瞧?”
苏修点头致意:“正是。”
她欢喜着走过来:“我带你们去。”
苏修一脸为难:“今日家妹生辰,在下想与家妹一同前往,圣女在……怕是不方便。”
廖娉肉眼可见的失落:“那今日就不打扰了。”
看着兄妹二人走下竹林,廖娉自信满满,苏公子,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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