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陆风把手里的文件猛地往桌上一砸，带有愠怒的质问起逗弄着女孩头发的男人，“你什么意思？带人来单位就算了，你还准备让她参与案情？”
第一次见人发火，阮糯糯跟其他警员一样，吓得一激灵，忐忑不安的看向满脸无所谓的兰斯。
妈耶，剧情给他强制了？
“她是我聘请的编外人员，有权参与案情讨论。”兰斯安抚性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还不快跟各位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阮糯糯汗颜，什么鬼叔叔阿姨，她都没勇气抬头看周边的人什么脸色了，肯定都是猪肝色。
“什么编外人员，你跟谁报备了？谁允许了？条子呢？你当刑侦大队是你家开的吗？”
“那我现在报备了，我申请我的犯罪心理学助手兰宝贝参与案件分析。”
“我不批！”
“我批了！”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刚在省里开完会还没来及换回警服的兰胜国匆匆赶来，板着脸，偌大的会议室愣是没人敢大喘气，连陆风都安静了下来。“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吵什么吵！当警察局是菜市场吗？”
兰胜国，兰斯的小叔。阮糯糯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不足自己三米远的中年男人，他看上去就是经历过鲜血洗礼的硬汉模样，跟兰斯一点都不像，却一样的充满压迫感。
陆风喉头一紧，怒火中烧的瞪了气定神闲的兰斯好几眼才不甘心的低下头，“抱歉，我下次注意。”
“好了，投影仪弄好了没有？赶紧开始吧，省里相当重视这次案件，只给了你们72小时时间，72小时不告破，全部给我回家带薪休假。”
忙着设备连接的小警员差点没把电线给折断了，胡乱折腾了十几秒，总算是显现了图像。他大大松了口气，瞄了眼陆风的脸色，规规矩矩的靠墙站好，当作摆设。
屏幕里显示的是一段黑白监控录像。
2017年10月9日，晨，六点十五分。
一个老大爷锁好家门，站在自家放门口活动着胳膊，似乎是准备着去晨练。路过405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站在走廊里东嗅嗅西闻闻，站了很久。
兰斯快速按下暂停键，被打断的陆风眉头一皱，忍不住呛声，“你又要干什么？”
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询问怀里的少女，“兰宝贝，看得清图像吗？视频里的大爷在说什么？”
被点到名的阮糯糯像是个被领导抓出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紧张的不知所措，直到看见兰斯温柔的目光后才稳了稳剧烈跳动的心脏，答道：“他在说，谁家在烧什么东西啊？味道那么难闻！”
“确定吗？”
阮糯糯点头，兰斯才重新按下播放键。
老大爷似乎也没太放心上，几秒后便径直往楼梯道走去。
兰斯移动鼠标，将视频画面切换到双屏幕，左边是空空荡荡的走廊，一边是小区里的小公园。里面站着不少大爷大妈，都穿着运动服扭来扭去做舒展运动。但是画面里可以清楚看见，几个人是围在一起说着什么的，时不时还有人在点头。
这次不需要他开口，在看见兰斯询问的眼神后，阮糯糯便主动开口解释道：“穿外套的大妈在抱怨家里苍蝇越来越多了，其他人也点头觉得是的，之前视频里的大爷问其他人有没有在走廊闻到什么味道。戴着帽子的老爷爷说有，而且到405那边味道最重，也不知道家里在做些什么。”
兰斯宠溺的摸了摸阮糯糯的脑袋，夸奖道：“我家宝贝真厉害，跟省里的唇语分析报告相差无几呢！”说完，他挑衅的冲陆风挑眉，似乎是在说，你个小辣鸡。
陆风本就阴沉的表情更是扭曲了几分。
兰胜国对于两人之间的互动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而是对阮糯糯另眼相待，满意的点点头，“的确很厉害。这段录像是陌生邮件寄给省里的，连续寄了好几次，IP地址显示是在南番市，但是具体的地址查询不到，根据视频现有提示，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带有绿化带的小区，我们市有86个，我已经安排下面的人挨个排查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陆风规规矩矩的说着。
兰斯抱着阮糯糯站起身，站在巨大幕布前若有所思，抬起手摸了摸幕布的一个角落，想了想，补充道：“右下角的灌木丛里插着一个带宠字木牌，假设是宠物乐园的话，我们市里有这个规格的小区只有万科旗下，还不是每个万科都有。”
坐的近的几个警员急忙站起身也凑上前细看，模模糊糊的灰白画面里隐隐约约是能看见一个宠字，但一般人是完全发现不了的，比如阮糯糯。她瞅了半天也没看见他说的木牌在哪里，不由的想要对他竖起大拇指，“兰斯，你好厉害！”
“彼此彼此。”
陆风不屑的冷哼，却还是配合的给外勤的兄弟提供了信息，让他们先把主力放在万科，剩下的再继续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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