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再度恼人地响起,宿浅额心渗出冷汗,痛苦地拧着柳眉,欲起身将闹鐘按掉,却彷彿被重物压着般无法动弹。
半晌,渐渐感觉自己身子不那么沉了,她试探地轻轻握拳,见力气恢復正常,这才翻过身关掉闹鐘。
宿浅看着锁屏上方的时间,神色黯然,撑起的上半身顿时又倒回床上。
十点二十,是宿浅上学日第二个闹鐘响起的时分,也正好是今日学校社团博览会表演开始的前一小时。
虽比同龄的同儕多睡了好几小时,她却丝毫没有睡饱,昏昏沉沉地到浴室梳洗。
用过早餐后,她惯性地挽起右侧滑落在颊边的瀏海,确认该带的药物都有收进书包后,戴上口罩和耳机,缓步踏出家门。
大楼新装潢好的电梯门一关上,宿浅便觉正往下的不只是电梯本身,似乎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伸出右手撑着一旁的扶手,试图让身子站直,可却彷彿和她作对般,头晕乎乎地,视线迷离,甚至感到有些反胃地乾呕了声。
就这么以极度不舒服的姿态独自搭到一楼,宿浅才刚欲步出电梯,她却感到世界正在转动,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清晰——
啪——
宿浅正面朝地倒下,清亮的倒地声在空间里回盪,她毫无感知地趴在地,连自己此刻是以何种姿势与地面相贴都不知道。
她仅有的微弱意识里,听到了耳边嗡嗡嗡的不明杂讯声,以及感到深深地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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