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走后的第三个礼拜,那天又是一个礼拜一,早上扬言公司要开例行性的开会,秦风扬捏了捏自己发痠的肩膀,他昨天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幸好早上是福伯叫醒的他,他习惯比别人早10分鐘进会议室,才刚进来就见邹董事坐在了正中间他的位子上。
他瞇了下眼睛,随后恢復平常上班的面孔,但嘴角却忍不住似笑非笑的。
“各位董事今天真是早啊,吃过早餐了吗?需要我让人送一份上来吗?”
洪老、宋老脸上皆掛着微笑,两人坐在他们平常开会时的位子,秘书在这时应该早就摆好开会的文件在每个人桌上的,却连个茶水、咖啡都没有。
看来是被支开了。
秦风扬自己拉开了正上位的对面椅子坐好,很多时候,他的底下员工几乎都不爱坐这个备感压力的位置,他好整以暇的将双手两扣,翘起二郎脚看着他们。
“秦少爷,您管理扬言这么久了,怎么从没看您拿出过扬言的印章呀?”
先说话的是邹老,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当家人的印章,他左右扭动了下昨晚睡僵了的脖子,觉得篡位这戏码是不是会一直不断在扬言上演?
脖子得到短暂的舒缓后,他嘶了声,然后不以为意的回答:
“那么贵的东西,自然是收起来了唄……”
“是因为不在您手上吧?那您看看这个如何?”
坛木小盒、翠绿成色,上好玻璃种翡翠?秦风扬笑容有点僵住了。
董事三人将他的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邹老还怕他离的远看不清楚,刻意走到他面前拿起来转了转,刻着扬言的那面还让秦风扬看了个清楚。
秦风扬抿着嘴不说话了。
邹老满怀自信的走回前头的上位者位置说道:
“在场的诸位都知道,会议室里的这个保险箱里头放的,可是扬言的公司权状,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样东西能打开,就是当家人的印章。秦总本来担心夕言小姐一个人管理不了整间公司,在生前就先将公司章託付给了我,希望我好好辅佐她,但可惜夕言小姐年纪轻轻就香消玉陨,秦少爷,我希望我们北、南两区公司以后能好好的合作……。”
秦风扬瞪大眼睛,把外头对他塑造成是一个'父子感情不合、所以把公司的未来给了私生女、以及少爷进来后公司一定倒闭'的形象给演示了出来。
他着急的掏出手机,说他不相信邹董事有老头给的印章,他要打给钉子,也就是丁子田在道上的绰号,他要求证一下!
邹老笑的像个反派,嘲笑的告诉他:
“你打给丁子田那个小混混干嘛?他不过是个在外头替秦总跑腿的,他懂个屁啊!”
秦风扬在内心吐槽他:你才懂个屁!
电话那头的丁子田刚好接通了,第一句就听到邹老这句话,他委屈的在电话里说:
(“少爷……他为什么骂老子小混混?”)
秦风扬没回答他,自顾自的拿着电话紧张了起来直问对方:
“喂?喂?钉子!我问你!扬言公司的印章为什么在邹老那里呀?!是真的吗??”
(“他掰的吧,真的不是在………”)
“我不信!!!!!你现在给我过来会议室!带着邹董事的资料过来!立刻!马上!!”
秦风扬忽然大叫了起来,邹老脸上的得意之色都写在脸上了,反而是洪老、宋老从进来后到现在完全没说过一句话,两人像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里,一脸:阿弥陀佛,老夫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少爷!我还在吃早………”)
秦风扬直接结束掉通话,手指颤巍巍比着保险箱。
“有种你打开……。”
邹老笑的可欢了,这颗印章可是照着上头凹槽去做的!虽然那颗翡翠印章花了他不少钱,比起这间公司的利益,当时那些让他感到肉疼的心情也抚平了不少。
喀的一声闷响,77公分高保险柜门真的让他转开了。
秦风扬本来想学剧中的女主角大叫的喊一声:不可能!!
但他忍笑到拳头都握紧了,怕不小心笑出声,表情只好演的一脸非常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样子。
邹老拿出柜子里的文件夹在他面前扬了扬。
“秦少爷,这下子你相信了吗?秦总当初可是把公司託付给我照顾的,你还是回去你的南区吧!在此先祝以后的合作愉快。”
秦风扬又坐回了位子上,且转了转手上戴着的手錶,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戴手錶的习惯,是为了给大家树立一个准时的榜样,自己才戴起手錶方便看时间,他连看都懒得看邹董事一眼,悠哉的问他:
“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放的就是扬言公司的所有权状?”
邹老以为他着急了还故作镇定,朗声回答:
“我曾看过秦总用印章打开过!”
“喔。难怪了…”
秦风扬语气淡漠的好像不关心公司权状一样,邹老正觉得不对劲,恰巧这时门被急急敲了两下,秦风扬起身去把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抱着两袋文件袋的丁子田,嘴颊边还沾着麵包屑。
秦风扬像个慈爱的老母亲伸出手用大拇指拨掉了丁子田嘴边的麵包屑,丁子田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以前秦爷有时要发飆前也会笑的一脸慈祥,据说这调调还是跟明爷学的。
“东西拿来了吗?”
“拿来了少爷。
邹老心中忽然警鐘大响,看见外头站满了本应该要进来开会的底下员工们,声音不自觉大了一点:
“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手上可是有扬言公司的印章的!”
换秦风扬挥了挥手上两个文件袋,嘻嘻笑的眉眼弯弯。
“当然是你这几年挖公款、行贿其他高层长官的证据,喔,还接受喝花酒、性招待,有照片为证,不晓得邹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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