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不曾对她遮掩,或者说是不屑于掩饰的一个秘密,每天下午六点都会有个境外的电话打给他。
她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舔舔上唇,酸甜可口,举起杯喝干净,从沙发上站起身,要去卫生间就得经过他的书房。
欧式烤漆双开实木门,隔音效果甚好,讲电话轻微的语音,站在门口是听不见的。
温可意到卫生间洗了手,重新补了口红,垂眸看了下腕上的表,将近五分钟,她回到客厅端起茶几上未动的果汁,走到书房门前敲门,“我能进来吗?”
“进,”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李和豫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手还摆弄着手机,脸上神情似乎很愉快。
西柚果汁轻放在桌上,她说:“保护肝脏,可以适当饮一些。”
手机屏幕被他扣在桌面,李和豫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乜斜她的红唇,问:“你喝了吗?”
“喝了,”温可意微微点头,余光瞥在他身后的巨型书架上,是左右两个相同的书架组合起来的,在三层左边第五个格子摆放了一本莫扎特钢琴曲谱,书下有个不易察觉的按钮,摁下就能打开巨型的书架,露出里面的暗门,这个门就是通往地下一层的。
她的目光没有在书架上停留太久,“有些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
温可意刚转身就被他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拉,她落到他的怀里,略微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
她咽下满腔的抗拒,撑着身体,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随时可以。”
她凑到他耳边,呢喃道:“我今晚可以留宿...”
抚在后背的大手像是紧了一下,温可意继续说:“不过这里没有我的睡衣...得去买一件,豫哥哥喜欢什么样的?是清纯一些,还是性感一些?”
她差一点就用手去碰那本近在咫尺莫扎特钢琴曲谱,斜对面的监控摄像头让她悻悻作罢。
李和豫搂紧了她,勒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呵呵轻笑,是那种似有似无,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不穿最好看,睡衣什么的没有必要,今晚留下。”
温可意强迫自己屈从,放松了身体,下巴抵着他肩头,不曾压制凌乱的喘息:“好...”
晚餐丰盛,公筷被放在桌子中央,谁都没有动一下,各吃各的,不过他起身给她的高脚杯里倒了红酒,两人碰杯,她像是故意的,三两口就喝了个干净。
李和豫笑着放下手中酒杯,“你这么喝是会醉的。”
“挺好喝的,”她抿抿唇,感受齿间的醇香,“味道不输甜白葡萄酒。”
他拎起桌上的醒酒壶,给她续上,“你既喜欢多饮一杯,长夜漫漫,时间很多可以慢尝细品,醉了也不要紧,我抱你去睡...”后半句话舌尖一转,被他添了许多缱绻暧昧的色彩。
她举杯轻碰他的酒杯,沾了玫瑰红酒的唇,在灯光下愈发诱人,声音都像是浸了酒的厚重和热烈,绵绵醇哑:“嗯...多谢未婚夫的周道。”
一瓶酒,几乎全被她喝净,后劲大到她软塌塌的用手肘撑着桌面勉强托住下巴,身子摇摇欲坠,李和豫及时走到她身边抱她,她就势搂住他的脖子,“我困了。”
她被抱到了次卧,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他轻步走到门口,“好好休息,可以不用再继续装了,晚安。”
门关的严实,阻挡了走廊的灯光,她撩开脸上的碎发,睁开一双微微泛红的醉眼,抬手用力砸了一下柔软的床垫,“该死的!”
次日,她头疼欲裂,捏着太阳穴醒来,就看到床尾凳上有一套迭放整齐的女士睡衣,她挑着肩带拎起来一看,整体来说还是偏保守的。
她扔到床上,到卫生间洗澡,从衣柜找出一条长袖丝质旗袍穿上,衣柜的衣服都是李和豫准备的,旗袍居多,他的品味一向是喜欢这种温婉调调。
刘姨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温小姐,您醒了吗?”
温可意应了一声,刘姨说:“我给您炖了醒酒汤,您可以到餐厅用一些。”
她道谢,走出房门问:“和豫呢?”
“先生去公司了,今天行程比较满,他不能陪您,您要是回去就给阿标打电话,送您回去。”
温可意点点头,到餐厅喝了醒酒汤,顺便吃了几口早饭,想着还是得回家,联系下张闻。
阿标来的很快,她坐在后座与他攀谈:“明天我预约了去看婚礼场地,他有没有时间?”
“后天先生要去京都出差。”
“多久能回?”
阿标说:“大概一天。”
那就后天吧,想办法打开地下室,去见识见识李和豫的秘密。
到家之后,她把另一部手机开机,拨通了张闻的电话,他语气很欣喜:“我爸托了人,只要你露面作证,周惩就能放出来。”
温可意感觉有些意外,很不对劲,李和豫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的。
“喂...你在听吗?”
张闻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你帮我去拘留所看看他,我现在不能作证。”
“为什么?”
温可意说:“他要是出来,你觉得他会怎样?”
“会去找你...”张闻转念一想,周惩性子急,说不准能干出什么更过激的行为,到时候再落到别人手里,就更难办了,现在对他来说关在拘留所反而是最安全的,他忙说:“你说的对。”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会回去,周惩就先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她到画室从抽屉找出一小瓶之前画画用的石墨粉,拿上家里的这部手机放进包里,换了一身运动装,打车到健身房运动。
按部就班的尽量按照从前的生活轨迹过完一天,晚上阿标又来接她到李和豫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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