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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哭腔回盪在胖达耳里无法散去,这让他想起了连日来狗卷憔悴的神情,却在他和真希面前仍努力保持平常的样子,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担心。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总是很照顾人,身为好友的胖达是再了解不过了。
    「不管是不是弱势,棘都会关照顾身边的人。」胖达的神色略带遗憾,「虽然因为咒言的关係不好表达,但他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不是吗?」
    「是啊,棘是个温柔的人。」握紧了手中的缎带,茜的声音很轻,「温柔的……让人分不清普通和特别。」
    那个时候,茜经常不由自主的在校园里追赶着狗卷的身影,却又躲得远远的不让他瞧见。她本来不是这么打算的,可当她看见他的一举一动时,总是就这么看着,看着看着就忘了让脚动起来,久而久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即使无法与人正常沟通,依然无法阻止狗卷对待周遭人时採取的行为举止里散发的体贴。谁的东西多了,他一语不发的替对方分担重量、谁一不小心要摔跤了,他第一时间上前救援、谁把东西搞丢了,他就是花自己时间也会分神找回来……一件件小事的堆积,无论他人是否有察觉,茜都看在眼里,看得出神,也看的失神。
    狗卷的温柔出自本性,这使得茜感到高兴,然而正是这一视同仁的温柔,使得她同时感到失落。
    原来自己不是特别有份量的。
    一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处在弱势,所以狗卷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陪伴她,茜的脚就怎么样也无法主动挪动半步好靠近他。狗卷的到来,只是因为小光是必须祓除的咒灵,而他会在平日里帮助她,只是看不惯加害者的行为,连每日放学陪伴她的意义,也是因为她总在危楼里作画,他只是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而已。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份量。
    茜忽地讨厌初尝自由滋味的自己,因为这令她内心的慾望一发不可收拾。本该认知到自己轻如鸿毛而应当抽手,可她第一次这么开心,她根本不捨得放手,所以她的贪婪让她选择继续把狗卷留在旧校舍里,陪伴她度过尚未转学前的时光。
    贪,如果是能轻易克服的情感,那么也不会成为人类的七宗罪。
    在狗卷抵达旧校舍前,茜确实会先行作画,但认识的时间越长,她刻意使用术式的次数便越多。她知道,醒来后的她能够得到令她安心不已的依靠,就好像自己的份量变得重了些,她还没看过谁能从他那里得到这种待遇。
    有好多次,她都想亲口说出这份感受。然而,回望过去曾看过的景象,茜只是安安静静地把嘴巴给闭上罢了。
    她只想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柔。
    「我一直在想,只要我不是弱势的话,棘就不需要像这样带着可怜我的心情来同情我了。」抬起头,茜仰望着黄澄澄的天空,「就算只是假象,但是棘死在我面前的样子……」手中的缎带被她掐的死死的,指甲都要陷入手心里头,「让我憎恨需要被保护的、弱小的自己。」
    手掌被削去的那一刻,她是痛,可这都不比看见狗卷的神情来的痛。哭丧着像是把一切都揽在身上的哀伤,茜不想看到那样的狗卷。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关係再也没有机会对等了。
    「我啊,想被棘普通的对待。」发丝散在肩上,茜的脸被头发给埋没,「不是被保护者,也不是受害者,我想和他站在平等的位子上。」松了手,缎带自斗篷滑落,她将脸埋在膝盖里,「我……想和棘普通的建立关係啊。」
    树影摇动着,茜的红发也在风中摇曳,胖达静静的听着她的自白,在沉默片刻以后,于第一片叶落之时终于是将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茜你,喜欢棘对吧?」
    只见茜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揪了下斗篷,胖达也觉得无需多言了。他侧过头去望向树干后头,躲藏在后的身影这才缓步迈开步伐。
    拾起那差点要被风给带走的缎带,来到缩成一团的茜身前,以跪姿轻按着她的左手,这个举动使得茜抬起了头,却在霎时间怔住。
    「为……为什么……什么时候……」
    「芥菜。」
    隻手触摸了她的左手,接着轻柔的捧在手里,狗卷一面握着缎带,一面用指尖轻抚她手腕的残缺。茜胆怯的将目光上移,却看见他的眼眶蒙上了和夕阳一样的色彩,顿时之间,她就是想说点什么都说不上来。
    「芥菜。」就是不让她多想,狗卷只想让她放心,一再的重复,「芥菜。」
    那双闪动的眸子里没有迟疑,更多的是感到庆幸,就好像失而復得那样的喜悦。茜只觉得她是看错了,想极力摇头,却无法忽略狗卷口中不断安抚着她的词汇。她至今都能够从他的语气中了解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就是再怎么想逃也不可能装作没听见。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他从来就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一字一句都在阻止她再次胡思乱想。
    「金枪鱼蛋黄酱。」拉下了领子,狗卷捧着她的手将之轻按在自己的颊上。
    茜还记得,记得她提出要说求想看看狗卷的脸,当时的她就是像这样抚着他的咒纹,划过他的脸颊,那份激动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现在,狗卷正做着一模一样的事,可这回不同的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小心翼翼的用脸颊贴着她的手。
    双颊染上夕阳光辉的他看上去是如此的喜悦,她从没见过他这般兴高采烈,就好像在说,他也和她拥有同样的心情。
    这都不算有份量的话,什么才叫做有份量?
    「棘……」发丝在风中凌乱,茜都要搞不清楚是否因为头发划到眼睛而使得自己双眼发酸,「我……」
    狗卷只是摇了摇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就像过去那样,他一直都愿意承受来自茜的衝击,他承担得起。他站起身来,来到茜的身后,替她将被风跟吹乱的头发用缎带扎起来。
    就好像过去那样。
    「鮭鱼。」很快的扎成蝴蝶结,狗卷在茜的耳旁轻声说。
    拿起了手机的照相功能充当镜子,狗卷凑到她的身旁和她一块儿看着。画面上的自己,儘管已经没有过去的长发,但仍旧是被狗卷弄得像圣诞树一样浮夸,茜闭上眼睛露出浅笑,而后猛地往后一撞,把他撞倒在地。
    「棘是……大笨蛋。」
    「鮭鱼。」
    双双倒在地上,狗卷一手护着茜的身子,一手不断摸着她的头,而茜则是任他摆佈,却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反感。
    就像初识那般毫无嫌隙,又多了旧识那般的坦诚,已经不再与过去相仿,而是走出了未来的可能性。
    今日的两人都是红宝石。
    胖达默默地往后退到了不会打扰两人的距离,一面想着眼前热腾腾的八卦待会儿就要跟真希还有五条分享,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的朋友们感到庆幸。
    互相重视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不就是人类吗?总比发生了什么再来后悔来得好。胖达是这么想的。
    ————
    这章其实是跟前一章一起写的
    后来决定断在前一章那里
    所以这章已经写了一点了
    昨晚补上后面以后今天很快就能更新
    不过下一章倒是一个字都还没有就是了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听「静悄悄」这首歌
    总觉得这是茜靠在狗卷肩膀的时候在想的
    茜想要的普通关係指的是对等
    这个想法出自我曾看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士兵打仗期间误伤普通人家的姑娘
    士兵看她双脚伤残因此内疚不已的娶了她
    但其实他在家乡是有未婚妻的
    茜的认知里
    她本来就担心狗卷是不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很可怜才来逗她开心
    而现在的狗卷会对她施加这么多关心
    都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手掌弄断这件事
    没来得及在出事之前先确认他的心意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包含了对她的内疚
    这么一来这段关係就不纯粹了
    与狗卷分开后不断袚除咒灵也是为了增强实力而不再被同情
    但茜不知道的是
    在那之前他们早就是平等的了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
    一个中央空调对谁都暖
    谁知道他做的举动到底是不是真的特别为你还是他本来就对大家都这样
    一般来说都用这个词来骂渣男
    但我完全不是在骂狗卷
    他本来就是比较会照顾周遭人的类型
    狗卷就算认为自己被讨厌
    还是发自内心的想关心茜
    因为他至今都还想看见红宝石
    他不觉得自己过去对茜所说的红宝石有误解
    所以才想力挽狂澜
    红宝石=恋情
    我想其实很明显才对
    我感觉狗卷是行动派的毕竟不能正常说话当然只能行动(x)
    所以一有机会就会a上去了
    根据胖达最后所言
    嘿嘿我有机会搞事囉
    在那之前会和平多久呢?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
    感谢各位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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