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这可是万两啊!”
“哎。可惜我不会医术,不然也得搏一搏这万两银子。”
“切,就凭你。就算你懂医术也没用。你当这虞府为何下帖这万两寻医令。”
“我可听说了这虞府小姐病的蹊跷,京城所有医士不论大小全都请去看了个遍。可无一探查的出是何病因。”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我二姑的儿子就在虞府当马夫来着,前些天我在街上遇着他,听他说是虞府小姐身子越来越弱,怕是要没了。虞府已经派了不知多少人去各地寻医了,听说西域都有人去寻。”
“哎,这虞府可是善人家来着,怎的这小姐的命这么不好。”
议论声还不停歇,人群外围的一个老者倒是默默听得起劲。听罢抚了一把胡须,笑着走了。
这厢,虞府可以说是愁云惨淡。后院一华贵之处,叹气与呜咽声不绝于耳。
虞夫人坐在金丝楠木打的床边,不停拿绣帕擦拭着眼泪。
再看床上躺着的,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的可人儿正是虞府小姐。正是豆蔻年华,最是活泼烂漫的年岁。几夕之间便被恶疾折磨的虚弱至此。唇色惨淡,双眸紧闭,本就肤白纤瘦的身子,这下倒显得惨白消瘦。气若游丝,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破碎感。
丫鬟端上新熬好的补药走到床边,虞夫人见了更是心痛,斥道:“没用,没用,都没用。我的娇娇都成什么样了。这些补药变了百八十遍,娇娇都快变成药人了,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作势伸手要把药碗摔了。
虞老爷正进门,看此情景出声拦到:“你这又是做甚,用药吊着总比没了好。”
虞老爷来到床前看着没有一丝好转的女儿,也是痛心疾首。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抚上虞夫人的肩头,宽慰着:“夫人,明日派人去各地请的医士就能陆续到了,我就不信普天之下真有不治之症。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得试试。”虞夫人听罢镇定些许,接过药碗准备喂女儿服下。
这时虞夫人近前贴身伺候的嬷嬷快步走近,俯身行礼,“老爷,夫人,小厮传话说府门外有一老者说是可替小姐相看一番。”
虞夫人听毕激动不已:“是哪里的医士?”
“询问过,但其未曾言明,只说一句‘此道不通即彼道’。”
虞夫人被这不明所以的话弄得怔楞片刻。
倒是虞老爷率先发话:“先将人请进来吧。”转头嘱咐内室的婢女:“将小姐照看好了,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便携着夫人往前厅去面见这位老者。
稍待片刻,但见嬷嬷引着一位白发白须颇有些仙风道骨姿态的老者前来。
虞老爷迎步上前:“就是这位先生称有办法救小女?”
嬷嬷俯身行礼:“回老爷,正是。”
“敢问先生是何方高人,有何法能救小女?方才听下人禀报,先生所说的‘此道不通即彼道’是何意啊?”
老者爽朗一笑,“算不上是什么高人,只是略通些精怪之道,听坊间传闻说令爱染疾却寻不出个病因来,便猜这疾是否根本不是病呢。”
虞夫人和虞老爷听罢对视一番,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疑。
又听老者开口:“可否引老夫前去探看一番,方能更好的下定论。”
虞老爷反应过来“请,请。”
嬷嬷转身替老者引路,虞夫人和虞老爷后步跟上。
虞夫人望了望三步开外的老者,压低声音贴近虞老爷:“老爷,我怎么觉得这位又是个骗子呢。”
虞老爷微叹口气:“骗不骗的先相看了再论,若真有这个节骨眼上还来招摇撞骗的,我定不让他好过。”
半晌,卧房里传出一声令人胆颤的拍桌声,伴随着虞老爷和虞夫人的“荒谬!”“你个老者在胡诌什么!”
待看室内,只剩虞氏夫妇和老者三人。虞老爷手还拍在桌上,怒视着老者。虞夫人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羞愤的表情。
倒是老者气定神闲,似是早已预料到这幅场景,在虞老爷开口喊人进来前又道:“二位不信也是正常,毕竟这等事放在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娃身上着实是不可思议,但此法是唯一解法。”
“我看这小女娃已经撑不了几日了,到底是要名还是要命,还是要慎重考虑。”
复又从袖中掏出一手串,不起眼的绳上坠了一枚小巧的圆玉。
“将此串给小女娃带上,能护她不受侵扰几日,暂复清明。但也撑不了几日。”说罢将手串搁置于房中的圆桌上,径自走了出去,“若想好了,三日后可到城郊的茅屋寻我。”
留下房中还在惊疑且怒意未消的夫妇二人。
“老爷,这个老东西怎么能这样来羞辱我们娇娇。说什么阴盛阳弱,需近阳滋养,咱们娇娇都未及笄,怎么能沾那等事儿。”
虞老爷站在桌边紧皱双眉,盯着桌上那手串看了许久。
“罢了罢了,你也莫气了,待明日各地医士来了,再替娇娇看看。只是那老混账我终究是要找他算账的。”
但听门外侍女传话:“老爷,夫人,老夫人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老太太在婢女的搀扶下快步走来:“我听说来了一位老道士说能救娇娇,在哪儿呢?”
虞夫人怒意未消,抢话说到:“什么老道士,就是个混不吝的疯混账,说些什么......”看了眼还搀着老夫人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便识趣退下了。
虞夫人上前扶过老太太压低声音说到:“那人说娇娇体魄特殊,易招些精怪缠身。偏又是个女儿身,常年精养于深闺后院,更是阴盛阳衰,此番已是被精怪扰了体,唯一解法便是......”虞夫人说到这便已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倒是老夫人已经把这话听进了心坎里,“我早就说过让你们请些道法高的道士来相看一番,你们偏推阻说是怪力乱说不可信,现在好了,娇娇都这样了。”又催促媳妇到:“那老道士说解法是何呀,你快说呀。”
“说是要找一和娇娇体制相融的男子,长久近随,近阳滋养,最好再行亲密之举,用男精养着最是得宜。”虞夫人说完脸上又是一阵气愤。
老太太也被这法子惊的愣了一瞬,想了半晌开口了:“虽说法子是离谱了些,但也不无可能。这次人家都找上门来替娇娇解法了,你们说什么也不能再推阻。”
虞夫人还是觉得不妥:“母亲,娇娇还这么小,你让她现在就行那男女之事,如那老者说的,用精养着。那以后若被他人知晓,娇娇要如何自处。”仍劝阻:“那老道士就是胡说。”
“好了,胡不胡说的,试试总行。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谅他也传不到外面去。再说了我们虞家家大业大,就算以后一辈子养着娇娇,为她找个赘婿,一直养在我们身边,我就不信还有人能把我们娇娇欺负了去。”
虞夫人听了婆母这番话,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孙女的宠爱。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不再拦着。
虞老爷在旁听了许久,也想开了,不论是何法子,只要能护住娇娇就要一试。拿起桌上的手串递给老夫人“母亲,这手串也是那老者留下的,说是能护娇娇几日。”
虞老夫人忙不迭接过手串为孙女戴了上去。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孙女,又是心疼的不行“阿弥陀佛,一定要保佑我的娇娇好起来。”复又将手放回被中,为孙女掖好了被角。
殊不知那圆玉与肌肤相触后倒是瞬间通透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