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石沉大海,按理说不应该啊,刚刚还会拨错,现在毫无回应,曲晓惜心也跟着下沉。
“我们去哪里布置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挤不出心情陪季遇白完成他的表白仪式,问出来的话都是强撑。
“我找了个很好的地方,你跟我去就好了。”季遇白手里提着两大购物袋,他渐渐觉得后面的曲晓惜走得越来越慢,短短的一条街他们两个分站两端。
季遇白知道他根本没有什么表白对象,从头到尾不过就是找个由头占用她的时间,跟她多说说话,有个周末的下午是属于他们。
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像阴雨绵绵的墙角下潮湿的苔藓。
他还是不想放弃,转身走到曲晓惜身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逛累了?”
曲晓惜摇头,她只是联系不上霍勋了,可她要怎么说,只能先将其抛之脑后,“走吧,我们先去布置。”
季遇白选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在一个购物商场天台,那里被修成了一个停机坪,蓝白色的漆面地,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钢筋林立。
而他们学校就在楼下操场和教学楼看得一清二楚。
季遇白在那里放下购物袋充气球,曲晓惜也不闲着,也拿了充气泵开始打气,顺便问,“你叫的女孩她什么时候来啊?”
“已经来了。”
“真的吗?”曲晓惜微讶,她四处张望也不见这里有第二个人,“我没看到啊。”
很大的一股力气掰过了她的脸,她被吓了一大跳,不解地望着面前的季遇白,“季组长...你这是干什么?”
季遇白看着曲晓惜受惊地像只小兔,瞪圆了眼,丝丝缕缕冒着黑气的丑恶想法因为眼前女孩到此刻都毫无防备而通通冒了出来。
他缓声说,“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在空教室,你和霍勋做的所有事...”
曲晓惜还在发懵,“组长....你在说什...”
“是他教坏你了对吗?是他逼迫你做那些事的对吗?”
曲晓惜企图挣开他束缚她的手脚,但是季遇白比她高,力气也非常大,她根本毫无机会。
“没有谁逼迫谁,那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没关系。”曲晓惜申辩,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季遇白却依旧步步紧逼。
“是吗?这么说你真的是个欲女荡妇,看来那些男生议论得没错,你这样胸大的女生,性欲很强,喜欢被那样的垃圾玩。”
全然没有想到能从一向一本正经的季遇白嘴里会吐出这样的话,曲晓惜只觉得自己被骗了。
她的善良,好意,满满的祝福都显得格外可笑。
曲晓惜抖着手给了季遇白一个响亮的巴掌,她被气得想哭,“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说?”
季遇白被扇得偏过了头,他抓住了她高举僵持着没放下的手,将她反绑在身后,“既然能给霍勋那样的人上,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上?”
违背她意愿的强吻印上来的时候,曲晓惜根本没有力气反驳,她只能狠狠的咬下去,觉得口腔全是炸开了的铁锈味。
季遇白吃痛地捂着嘴,就是这个空档,她出脚重重地踩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开始狂奔下楼。
曲晓惜一边跑一边哭,又伸手去摸手机,她怕得要死,季遇白的每句话都想黏腻的毒蛇一样缠上了她。
她满嘴的血,有咬季遇白的,也有亲过来的时候磕到了牙齿上,她给霍勋打电话,打了好多,那头没有人接,一直是忙音。
曲晓惜去一家小卖部给自己买了瓶一直漱口,含了吐,吐了含,又一个劲儿拼命地擦嘴唇,最后蹲在路边软着身体靠在大树旁放声地哭。
...
星期一的时候,曲晓惜的唇珠那个位置结了一个小痂,邓丽丽指着她的嘴问,“晓惜,谁亲你亲这么大劲儿啊?你喜欢的那个。”
曲晓惜捂着嘴,没有半分羞涩神情,只有恼怒和逃避,她的好脾气像被收紧了不见光的黑盒里,“邓丽丽,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没想到曲晓惜是这样激烈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道歉,“怎么啦晓惜,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曲晓惜没回复,只是又坐会自己的位置上,谁都不想搭理,心里头压着的委屈和烦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星期六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她将季遇白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在家里躺了一天,刷了好多次牙。
次数多到徐慧婉问她是不是长虫牙了,曲晓惜格外沉默地进了屋,她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对话框的那头一直没有人理她。
她望着手机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呆坐到了星期一。
周考结束的那个课间,曲晓惜终于坐不住了,她跑下楼到了霍勋的教室门口,问前排的同学,“你好,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霍勋?”
“霍勋他今天没来上课诶,周考也没参加。”
曲晓惜不敢相信,他还答应她要好好周考的,发生什么事啦?
“勋哥,好点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马文才的声音,曲晓惜赶紧回头看向了迎面走来的霍勋。
他沉着眉,脸色是苍白的,有些不好看,眉眼依旧恰到好处的刚硬,身板周正笔直,校服套在他的身上,依旧是扎眼的存在。
曲晓惜走过去轻唤,满肚子想倾诉,“霍勋,我有事想跟你说...”
谁曾想,他极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后从她身边走过。
他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