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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发现,原来是身后围栏里的一匹马伸着脑袋凑了过来。
    仅仅只是无心这么一瞅,章驰便被这匹马的神态给吸引住了。
    马脑袋是红色的,极少见的红色,红中泛着一点金色,如同火焰一样。
    但身体却不是红色,而是白色,红如火焰的马毛从脑袋一直到脖子,这的抹红色到了脖子的时候便有点烟晕开来。
    从肩一直到后都是纯白色的,也不是纯白,肩与肚的部分是白色的底上,散落着星星点点如火的红毛。
    真漂亮!
    章驰第一眼便被这匹马的毛色给惊住了。
    像是一匹燃烧在雪地上的火焰。
    作为一个中国人,谁能拒绝的了这抹红色呢?
    原本想着过来买一匹夸特,但是见到这一匹马之后,章驰便把夸特什么的忘到了脑后。
    马的脑袋离章驰很近,于是章驰便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马额。
    马并没有退让,也没有张口咬章驰,就这么老实的任由章驰的手掌轻轻的掠过它的前额。
    马是杂交马,体型上比较像是夸特马,但是这身上的颜色就属于美国花马的表现,脑袋还有一点摩根马的影子。
    梅森这时候走了过来,离着章驰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你很喜欢它?”
    章驰回头看了梅森一眼,张口说道:“我可不会花大价钱去买它”。
    “有些人与马是有机缘的,它看样子也很喜欢你”梅森说道。
    这话在章驰的耳朵里,那就等于看到这老牛仔已经抽出了四十米的大砍刀,什么缘份什么亲近之类的,那都是借口。
    章驰再喜欢这匹马,也不会为它掏超过六百美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口袋不许章驰这样的平头社会小分母们放肆。
    “六百美元,说好的价我不会变”梅森说道。
    章驰原本以为老牛仔要砍自己一刀,谁想到人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原本缩回来的手又抚上了马额。
    “四岁,阉马,父系是夸特母系是花马……”梅森见章驰真的挺喜欢这匹马,便张口介绍了起来。
    价格不变,那就好说,虽然比平常马贵了一百美元,但是章驰也可以接受。
    “可以试一试么?”章驰问道。
    “当然!”
    梅森张口应道,说完便往马厩方向走。
    “我的后厢里有刚买的马具”章驰说道。
    梅森听了停下脚步,来到章驰皮卡的后厢,伸手看了一眼便把马鞍扛在了肩头,把辔头拎在了手上。
    来到围栏旁,把马鞍架在了木栏上,自己则是拎着辔头走了进去。
    套上辔头,梅森便把红白马给牵了出来。
    章驰自己把鞍子上上,把肚带勒紧到了合适的松紧,这才从梅森的手中接过了缰绳。
    第十章 被针对了
    跨上马背,章驰轻轻磕了一下马肚,跨下的马便抬脚轻盈的小跑了起来。
    绕着围栏跑了一圈下来,章驰便明白,为什么金伯莉说梅森的练马术很高了,这时他也有点相信金伯莉说的,梅森这个老牛仔以前是一位出色的练马师。
    因为这马训的太好了,只要轻微一个指令马便能清晰的接收到,并且按着你的想法做出动作来。
    章驰马术并不怎么样,但是跟着大伯去了他酒友家也不少,所以马性如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并不是什么骑马小白。
    当然,什么马术就谈不上了,就章驰的骑术也达不到马术的边儿,他就是普通的乘骑人,需要马儿能坚决的执行自己的命令,不会出现抗缰的情况。
    现在他跨下的这匹马很显然经过精心的调教,章驰这样二把刀的命令,它都能执行的很好,而且在马背上打浪也非常的舒适。
    所谓的打浪,一般人可能不知道,其实就是指人在骑马的时候随着马的运动,跟着一起运动,当人的起伏能完全契合马运动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会很舒服。
    章驰能有舒适的感觉,那显然调教师下的功夫相当到位。
    “就是它了”。
    章驰骑了一圈,来到梅森的面前下了马。
    下马的第一句话便是确定要这匹马。
    梅森也不多话,直接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我现在没有带钱,明天取了钱之后,我再过来取马,你看如何?”章驰问道。
    今天章驰的身上真没有多少钱,是,一般来说章驰的身上总是有点钱,不过今天的那点钱都被马具用品店的老板给洗劫的差不多了,他现在身上也就是够在路边买根冰棍的钱。
    梅森却是伸出了手:“定金”。
    章驰有点尴尬了,人家要定金也是合理要求,总不能自己订了人家的马,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走了吧。
    不过章驰也有法子,伸手指了一下马背上的鞍子道:“这些先放在这里,到时候我带钱过来的时候,再取走”。
    梅森一听,也把手给缩了回来。
    就这么着,两个男人清清爽爽的把这事给定下来,接着章驰回牧场,老梅森则是给章驰打开了大门,关上大门后便骑上马,再一次来到了酒吧。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酒,坐下来的梅森依旧是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的目光注射到吧台的台面上。
    这时候酒吧已经上人了,五六个三四十岁的牛仔们正一边喝着酒一边侃着大山,从国家大事一直侃到电视上的哪个娘们长的漂亮。
    哪里的男人都差不多,时政和女人总是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话题。
    “梅森,听说我们这里来了个中国人?”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牛仔一边灌着酒一边问道。
    梅森的头也不回,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另外一个牛仔说道:“中国人学数学,当医生可以,但是经营一家牧场,听说还要养牛,我觉得怎么就这么好笑呢?”
    牛仔的话引起了周围牛仔的一片哄笑声。
    “我觉得用不了两年,中国人就会哭着把牧场再次挂牌了”。
    哈哈哈哈!
    “两年,我觉得一年就足够了,能买那块牧场的口袋能有多深?养上一年,死上一半的牛,他就得光着屁股走人了”。
    “一年?我也觉得差不多”。
    一帮牛仔们哄笑着说道。
    无论是金伯莉还是梅森此刻都没有笑,他们一个安静的干活,一个安静的喝着自己手中中的酒,似乎旁边牛仔们带着恶意的调侃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他买了你的马?”
    梅森点了点头:“买了一匹”。
    “他会骑马么?”
    梅森这时候说道:“会骑,骑术一般”。
    “什么时候找他比比骑术”。
    “你这不是欺负他么,就这么想看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样子?”
    “我现在还没有看过中国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呢,也不知道摔的和咱们是不是一样”。
    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要不,咱们堵一把怎么样?金伯莉,金伯莉,在你的小黑板上记一下,我赌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那个中国人就得滚蛋!我押十美元!还有谁要赌的?”
    “我要押,也是十美元,赌这个中国人半年就会把牧场挂牌”。
    另一位牛仔也嚷嚷着。
    “我还是觉得两年,压十五美元”
    五六个牛仔纷纷的压了注。
    金伯莉听了转身在旁边挂着的小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标注赌注,下面还有压钱人的姓名缩写。
    像是这种事情在乡下的小酒吧很常见,这些人几乎是无所不压,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球赛,每到重大比赛的时候,这帮牛仔们聚集的酒吧就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过像是这样小赌,也不会有人压很大的注,就算是有人要压,酒吧的老板也不会让,因为数额一大那就是博彩了。
    这玩意在特定的州没有问题,但是在这里那可是犯法的,如果金伯莉要是敢这么干,税警肯定会好好的给金伯莉上一课。
    梅森这时候张了口:“金伯莉,给我也压一注十美元,我觉得那个中国人可以撑过两年”。
    梅森的声音一下子让酒吧里的牛仔们都愣住了。
    “你觉得他能撑过两年?”
    有人觉得有点奇怪,接着又问道:“他以前在牧场干过?”
    金伯莉这时候解释说道:“我听他说以前没有在牧场干过”。
    梅森道:“不会在牧场干过,身上没有牛仔的痕迹”。
    大家都是在牧场干活,要不就是一直生长在农牧场,干活的人手上肯定和别的职业的人不一样。
    “那你怎么确定他能活过两年?”
    有的牛仔都不理解了。
    梅森却道:“我只是觉得生活总得有点惊喜,一个中国人开牧场,原本就是惊喜,谁知道他能不能让这惊喜大一些?”
    其实老梅森并不是看好章驰,而是他更不喜欢这些张口就是粗话的牛仔,特定的就是现在这两桌牛仔。
    一群在牧场给别人干活的人,居然看不起一个可以弄来几十万美元买牧场的牧场主,这些人的脑子比猴子估计也多不了多少脑容量。
    梅森觉得自己的钱大部分可能会飞了,但是他心中就是不喜欢这些人。
    此刻回到家的章驰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赌注,不过就算是知道,章驰也不会在意。
    因为一个新人,到了一个新的群体,肯定会听到一些疯言疯语的,这在哪里都一样,章驰小时候是生活在乡下的,有些村子里,大姓欺负小姓的情况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只不过这些牛仔们拿自己开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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