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说一些醉话,纯粹片段记录。
有些小孩一看就是15、16岁,不知道为什么能进来。
她们很美好,追逐审美,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以为坚强,从外界和更老的小孩看来,很弱小单薄。
毫无疑问会被狩猎,(期待被狩猎)。
他们很躁动,让我想起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味道。
未来有很多机会,有财富,有权势,有灵感,他们可以成为这片欲望之地的森林,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没变,我们依然。
会变成让自己讨厌的大人吗?只是目的变了。
最讨厌香味的我爱上香水。
曾经的惹味海鲜,如今见到会作呕。
俗气的脂粉,成了最鲜艳的表情涂料。
怕苦的味蕾,现在每天两碗中药汁雷打不动灌下去,眉毛都不皱一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醉了,在现实生活的河里短暂漂浮,时不时被一些人事物叫醒,也许是一本书,一个笑容,一句话。
我怕自己醒来得太迟,已是夜晚,又怕自己醒得太早,漫漫午后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太早懂得恐惧的孩子,总会被无边无际的虚无感浸泡着,时常溺水,后来索性水母漂。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很幸运,但又不那么幸运。
我害怕自己像阿飞正传里的旭仔一样,最终印证了虚无的未来,一头溺死在里面。
大人们也许会在生日时,聚在一起,家庭聚会般热闹的氛围,成全他们心里期望给我的一段童年。
黄油蛋糕的甜腻,令人呕吐,我还是吃下去了。
人生全靠互相成全。
恐惧藏在沉默中。
在同学还坚信圣诞老人会在他们袜子里装礼物的时候,我只害怕父母再婚,生了其他小孩,我得不到一分钱遗产。
这种残酷,我从大人闲言碎语里听过。
一个金屋藏娇的女人和她的儿子,无论那孩子性情如何温良,带着露出虎牙的微笑,她们就只是被鄙夷的对象。
话语间,在这冰冷的钢筋水泥丛林,无处栖身。
他们嘲笑的,和干净与肮脏无关,只恨弱小。若人只有一副肉身,根本无法阻挡这刀枪剑戟。
而还是孩子的我们,也早已有注定的人生。
有家里像龙宫一样的孩子,有低调家长开辉腾来接送上课的孩子,有没待多久就挥泪告别我们,去英国念书的孩子,有去莫斯科学芭蕾的孩子。
他们身上的童真,和夏天去田里偷西瓜,吃吃窃笑着品尝甘甜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他们只是随着时间,会逐渐深邃,多了许多层精致的算计和对世界的洞见。
巨大的财富权势之海面前,站着一个我,早熟又身无一物。
渴望拥有,渴望得到坚实的安全感。
所以常常到来的,只有深夜里啃噬心灵的深刻欲望,和难捱之下的哭泣。
因我知道,自己并不是能创造那样财富的人。
如果你们亲眼见过,也会明白的。
我开始一页一页去读经文,在懵懂的年纪,期待能生出莲心。
如今想来,晦涩的文字全当消遣,大多不记得了。只余想象中菩萨慈悲的眉眼。